不到半分鐘,面前百米之外,十幾輛特警車停下。
車門迅速打開,裏面下來幾十個持槍的警察。
全都對準了容鋮和容十一。
徐瑾屹在特警衆人正中間走來,面色又沉又冷,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而容鋮看向徐瑾屹,脣角卻揚起一抹冷厲的笑。
“誅狼隊長?”他話音不緊不慢,完全沒有被即將逮捕的慌張,反而一派悠然:
“誅狼隊在國際上是令所有人畏懼膽怯的存在,我容某早就聽聞誅狼隊的大名,更是對徐隊長的聲名如雷貫耳,只是沒想到這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荒僻的地方。”
徐瑾屹不慌不忙的給槍上膛。
看着他手中的那把手槍,容鋮眯了下眼。
他認得徐瑾屹手中的這把槍。
當年五爺的不少舊部,都是死於這把槍下。
而且徐瑾屹的槍法齊準。
被他拿槍指着的人,至今爲止,還沒有一個能活到現在的。
這也是爲什麼,容鋮要執着於找徐瑾屹軟肋的原因。
他移開目光,視線在紀棠身上瞟了眼。
慢悠悠笑着,“徐隊長還真是不客氣,一上來就玩硬的,只不過——”
他手上力道大了些。
鋒利的刀鋒劃破了更多的皮肉,鮮紅色的血液由一道淺淺的血痕變成一道粗深的割痕傷口。
紀棠疼的倒抽了口涼氣。
她儘量讓自己不動,暗中尋找着脫身的時機。
“你的心上人在我這裏,徐隊長真的捨得,讓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陪着我共赴黃泉?”
季修延呼吸都繃緊了一瞬。
看着眼前這一幕,眼底浸出濃重的擔憂。
在心裏不知將容鋮這狗玩意罵了多少遍。
徐瑾屹看着紀棠脖子上刺目的傷,眸色凝暗,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與尋常無異。
用槍指着容鋮的手指卻不着痕跡的發緊。
“容鋮,誰告訴你,她是我的誰?”
徐瑾屹脣角輕闔,說出的話絕情且冰冷。
“你手中那不過是一個毫無關係的普通人,容鋮,你真覺得,我會爲了她,放過將你繩之以法的機會?”
容鋮眼眸微動。
似乎在考慮徐瑾屹話中的可信度。
他手上鉗制紀棠的力道分毫不松。
心頭種種情緒掠過,溢出一抹輕嗤。
“枉她對你一片真心,原來在徐隊長心裏,她這一條命,竟分毫價值也沒有呢。”
季修延自然知道此刻自家隊長故意這麼說的目的。
這個時候,如果被容鋮知道,紀棠對隊長來說有多麼多麼重要,那才真的是將她置於更危險的地步。
越是將她的價值和重要性貶低,越是更能保護她一些。
季修延甚至已經做好了容鋮將紀棠這個‘沒用的擋箭牌’一把扔出去的準備,他都想好該如何去把紀小姐平安帶過來了,
卻不想,容鋮卻一反常態的將紀棠抓得更緊。
就連脖子上的短刃也抵的更深。
“普通人是嗎?”容鋮冷笑,“無所謂,只要是活的人命就行,畢竟——你們這些特警,不是向來無法對普通人的安危置之不理嗎?”
“容鋮!”徐瑾屹的聲音繃緊不少,“死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現在放了她,還有從輕發落的機會!”
“從輕發落?”他聲音不屑,“落在你們手裏,我還有活命的機會纔是見鬼,既然註定了死路一條,那我拉個墊背的,也不虧。”
見徐瑾屹的手槍直直對着他的眉心,容鋮不以爲意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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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隊長,有件事,你要考慮清楚,究竟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現在——把這個小姑娘的大動脈割斷更快?”
徐瑾屹額角繃緊。
目光下移,與紀棠對視。
徐瑾屹眼中是紀棠看不懂的深沉。
而紀棠,也並不像普通女人被罪犯挾持那樣,害怕得大哭大叫。
相反,她很平靜。
平靜到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那麼定定的看着他。
雖然徐瑾屹帶來的人多,但現在容鋮拿刀抵着紀棠,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誅狼隊是要抓罪犯不錯,但絕不是建立在無辜人鮮血的基礎上。
就在這時,容鋮開口,給出‘解決’辦法:
“徐隊長,我們這樣僵持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雙方都各退一步,我把我手裏的這女人給你們,而你們今日,放我離開湘城。”
容鋮:“至於誅狼隊和M國之間的較量,日後再算,如何?”
徐瑾屹:“癡心妄想!”
容鋮冷笑,“那既然這樣,希望徐隊長不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他這話音剛落。
在斜後方再次出現兩道人影。
正是傅景洲和蘇宛辭。
在警方發覺,正要過去營救的時候,容鋮其餘那十幾個手下,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將傅景洲和蘇宛辭團團圍住。
看着眼前這一幕,蘇宛辭瞳孔驟然縮緊。
見到蘇宛辭出現,容鋮懸着的心落下大半。
紀棠能不能牽制住徐瑾屹,他確實沒有把握。
但是……
蘇宛辭卻可以。
“徐隊長,既然你說我手中這個,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普通人,那好,後面這個呢?蘇宛辭,她也是一個不甚重要的普通人嗎?”
徐瑾屹眉心越擰越緊。
而容鋮已經看向傅景洲和蘇宛辭那邊。
他對着容十一吩咐道:“十一,去把蘇宛辭帶過來。”
容十一走過去。
可傅景洲卻緊緊攥着蘇宛辭的手腕。
片刻都不肯鬆開。
見狀,容鋮眼底乍起一股冷意。
“傅總這是幹什麼?別忘了,我們是盟友,有約定在前,傅總忘了你我之間的合作不成?”
聽着最後一句話,蘇宛辭詫異轉頭看向傅景洲。
可他只是沉着眼眸。
一字不言。
既不放手,也不解釋。
這種態度落在容鋮眼裏,自然再清楚不過——
他後悔了。
傅景洲不捨得將蘇宛辭交出來了。
……
而另一邊。
在衆多警車後面,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停下。
在昏暗夜色的遮掩下,再加上距離有些遠,容鋮和容十一都沒有注意到這輛吉普車。
副駕上,陸嶼觀察着蘇宛辭和容鋮之間的距離,手中是一把漆黑的槍。
見他遲遲未動,駕駛座上誅狼隊中槍法最準的這名隊員對陸嶼提議道:
“陸少,要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