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的一整天，鄭梵音都心不在焉，腦子裏都是謝聿白那張漂亮的臉。
沉迷美色真的很容易讓人無心工作，要不說紅顏禍水呢。
這紂王和妲己的故事，性別調轉，內核都一樣。
“音音，要喝咖啡嗎，美式還是拿鐵？”
戲內霸道高冷的總裁宋寧，戲外穿着昂貴西裝戴着霸總標配的眼鏡，小心翼翼給她送咖啡。
鄭梵音擡頭看他一眼，嘆了口氣。
“拿鐵吧，謝謝。”
她把自己的小板凳往旁邊挪了挪，意思是讓他坐下來。
宋寧有些不可置信，接着快速落座在她身邊。
脣角微微上揚。
喝了一口熱拿鐵，鄭梵音開口道：“宋寧，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討好的，我們的事早就翻篇了，你也不欠我什麼。”
宋寧微微低頭，“嗯。”
“你這樣別人會說閒話的，雖然我知道可能這也是你們團隊炒作的策略，但是我真覺得沒必要，你現在名氣這麼大，不缺這點緋聞熱度吧，何必……”
“不是爲了炒作，”宋寧打斷她，急切地解釋道：“音音，我對你好只是因爲我想對你好，和拍戲炒熱度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你覺得這對你來說是一種負擔，我……”
他想說那他就收斂一點，可他根本做不到吧。
他現在和鄭梵音唯一的交集只有片場這一點時間，拍戲的時候，鄭梵音只走戲，連眼神都欠奉，比最普通的同事還不如。
錯過這幾個月，他又還有什麼辦法能重新走進她的生活呢。
“是，我覺得這是一種負擔。”鄭梵音直白地說，“你是我的前男友，分手了就該老死不相往來，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握住咖啡杯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宋寧脣瓣抿得緊緊，眼底像是染上天邊的夕陽，變得通紅。
他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住什麼東西一樣，難受且刺痛，他停頓了許久，才開口，聲音嘶啞。
“對不起。”
又是這三個字。
鄭梵音將拿鐵放到一旁，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他。
“宋寧，我們既然要做這幾個月的同事，之前的事都忘了吧，反正我們從來沒有官宣過，對外就說當時是爲劇炒作，我們壓根兒就沒有談過戀愛，現在也只是朋友關係。這部戲呢你團隊想炒緋聞就炒，我該配合的會配合，至於超出我能力範圍的，對不起，無能爲力。”
說完，她大步離開這兒，回休息室換妝。
“當做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嗎……”
光是重複一遍這句話，宋寧都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
心臟被一片片撕碎扔在地上，像是垃圾一樣。
————
鄭梵音晚上要參加《北城青年》的首播宣傳。
她穿着一席米白色小禮服，頭上戴着一個可愛的珍珠兔子髮夾，微笑得體地站在舞臺中央。
身邊是同色休閒裝的傅景逸，他的領口戴着和鄭梵音髮夾同款的胸針。
主持人的提問事先有確認過，雖說都是和劇情相關的，但也會時不時繞到男女主的感情問題上，從戲裏繞到戲外。
鄭梵音情商比以前高不少，每個問題都能打太極一樣，似是而非地繞開，看似很給面子的每個問題都回答了，但其實一句有信息點的話都沒有，全是客套的廢話。
宣傳結束，男女主還有單獨的後臺採訪，一起做點甜蜜的小遊戲。
鄭梵音完全是營業的工作狀態，態度毫不敷衍，但熟悉她的粉絲也能一眼看出來，就是認真在產出工業糖精而已。
“說出傅老師的3個優點？”鄭梵音念出採訪問題，看了一眼鏡頭，甜笑道：“別說3個，30個都沒有問題啦，傅老師首先演技好，然後呢性格好，人也長得好，新時代三好青年，高質量人類男性。”
她的眼神不是看題板就是看鏡頭，而傅景逸的眼神一直只看着她。
“那你說30個試試？”他突然開口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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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梵音挑眉，第一次扭頭過去，故意嫌棄地說：“傅老師，我就是客氣一下而已啦。”
傅景逸笑笑，同樣回答這個問題，“音音她哪裏都很好，人美心善，業務能力強，很可愛很漂亮，偶爾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她在我眼裏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
採訪結束，傅景逸約她參加聚餐，鄭梵音直接拒絕了。
“音音，”傅景逸追到停車場，站在她的車旁邊。
鄭梵音搖下車窗玻璃，納悶道：“傅老師，還有事嗎？”
傅景逸深吸一口氣，認真道：“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以結婚爲前提重新追你一次？”
“哦，”鄭梵音慢吞吞地說，“所以你第一次追我，不是以結婚爲前提？”
傅景逸一愣，苦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能是什麼意思，”鄭梵音打斷他，“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改天再說吧。”
見她要把車窗關山，傅景逸情急之下伸手去攔，被車窗夾住。
鄭梵音趕緊打開，“你瘋啦。”
傅景逸的手頓時紅腫起來，他痛得額頭沁出一層汗，卻還在堅持把話說完。
“音音，當年是我不好，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人總是在失去一次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於我而言，我所有的感情都給你了，我不可能像喜歡你這樣再去喜歡上一個別的女生。”
“沒什麼不可能的嗎，”鄭梵音皺眉反駁他，敷衍道：“你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去找，多試試就有了。”
“我試過了，”傅景逸立刻說，“這幾年，我也試過去喜歡別的女生，可是我做不到，音音，那句話不是爲了博話題，你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硃砂痣，除了你，其他人僅僅是其他人。”
他一字一句說得似乎十分情真意切。
“我嘗試過在別人身上找你影子，可是沒有人能替代你，你只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不可能再看見其他人。”
“音音，我已經認識到了，錯過你，我這輩子不會再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