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媽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別過臉,但想到王妃的吩咐又趕緊把臉轉了回來,看着女子肚子就跟待宰的豬一樣被刀子割開。
她沒想到這麼驚駭的場面,豔娘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也趕緊挺起胸膛不想落了下風。
豔娘哪會在乎這些,從前日子都是刀口舔血過來的。
“鉗子。”
豔娘送上。
“止血棉。”
瓊媽媽趕緊端來。
……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着日頭從東方逐漸來到頭頂,楊柳蘭就有些坐不住了,這麼久了人還沒出來,不會有個好歹吧?
各種不好的猜想在腦子裏盤旋。
這時,一道挺拔的身影從門口步入,緊接着是一串問安的聲音響起。
簫景湛來了。
“臣婦見過淮王殿下。”楊柳蘭連忙朝他行禮。
簫景湛微一頷首,目光在這醫館裏四下打量,到處都透着女子的雅緻和溫馨,這就是屬於元知秋的小天地?
夢瑤身子一橫擋在了前面,她低垂着頭絲毫沒有因爲面前人的身份而露怯,聲音不卑不亢的提醒:“王爺,王妃娘娘正在裏面爲病人醫治,男子不得入內。”
簫景湛濃郁的劍眉微微蹙起,看向裏間:“那把她叫出來。”他方才才聽說那個女人鼓搗了一堆刀具要給人治病,聽說還要剖肚子,若是真鬧出了人命,如何脫身。
夢瑤非但沒動,反而鎮定提醒:“請恕草民難以從命,王妃有規定,治療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斷。”
堂堂淮王硬生生被攔在前廳,就連外面的百姓都跟着唏噓不已。
這淮王妃當真不給王爺面子啊!
懼內!
簫景湛耳力過人,將那一句句的議論盡收耳中。
雲墨悄咪咪的瞄了主子一眼,“王爺,您今日操持了一天,還是坐下歇歇吧。”
簫景湛長出了口氣,正要落座,就聽到裏面傳來了開門聲,和元知秋疲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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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過去:“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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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上上下下的把她好一番打量,眼中滿是不悅,她如此重視這一胎竟然還勞累自己,別人的死活與她何干。
這邊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不會聖母心,不會隨意心軟發善。
但這也正是元知秋喜歡的一點,因爲他只對該對的人好。
“沒事,這不好好的麼。”她嗔怪的推了他一下,轉而看向楊柳蘭。
“姐姐,去瞧瞧吧。”
楊柳蘭看到她臉上溫柔的笑,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有了呼吸,連忙朝着內室走去,一進門就看到躺在牀上的妹妹。
此時楊柳絮已然醒了,瓊媽媽帶着人正將她從手術牀挪到擔架上,原本高隆的腹部此時已經扁平下去。
“哎呦我滴天,你的肚子沒了?!”
楊柳絮抿着脣輕輕一笑,因爲腹部疼痛不敢太用力:“嗯,沒了,好大一個瘤子,就在木桶裏,姐姐你看。”
她擡起一隻手朝着牀底下的一個木桶指去。
楊柳蘭往那一瞧,足足有砂鍋那麼大的一個紫不溜秋的一個肉瘤子,看着又噁心又嚇人。
她這一個上過戰場的人都不寒而慄,若是普通人見了還不得嚇得尖叫起來。
她連忙搭把手跟着瓊媽媽她們一起將人擡到了另一邊的休息室,相當於病房,這一擡恰好經過前廳,門口看人鬧得人墊着腳正巧看到楊柳絮扁下去的肚子。
剎那間,街邊議論如潮。
也就是這時,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想當初,麒麟布莊的林伯孫女也長了瘤子,就是被淮王妃給治好的。”.七
繪春瞧着那些人就生氣,端着一盆水就到了門口:“早怎麼不說,事情完事了又出來裝哪門子好人!”盆子一揚直接潑了出去。
衆人趕緊跳開,全都對那男子議論起來。
男子不幹了,反駁道:“當初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見了,再說了,我說了有人信麼,之前不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人家是風塵女玷污了你們。”
“本來就是風塵女,說不定這瘤子壓根就是藏起來的枕頭,誰知道里面究竟有沒有東西。”
一道尖細的公鴨嗓突然拔高了嗓門。
簫景湛朝着雲墨遞了個眼色,雲墨縱身一躍,直接從人羣裏把說話的那個人給逮了回來。
說話的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歲,臉白白的,沒有喉節,見到他們立馬低垂着腦袋不敢看人。
簫景湛的目光就如一把刀子,輕輕一掃,嚇得那人頓時雙腿發抖,一股騷臭味從男人的兩腿之間傳來。
衆人低頭一看,就見地上滴滴答答的落着冒熱氣的水珠。
“果然是沒根的東西,就這麼點膽量也敢出來!”元知秋輕嗤一聲。
那小公公直接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大聲喊着:“是蘇姑娘讓我去做的,是蘇微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