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霄，這是什麼？”
晃了晃自己手裏那份關於秦安可的檔案，秦暖暖眉頭擰成川字，臉上的笑容早已經凝固。
邵九霄眸光微閃。
“沒什麼，讓墨雲寂隨便查查。”
這件事沒確定之前，他不想讓秦暖暖多想。
她已經那麼忙了，不該因爲這種事再分神。
秦暖暖咬牙，“邵九霄，你以爲我的智商和秦安可一樣？”
邵九霄不說話了。
當然不會。
他的寶貝可是當年門薩俱樂部最小的會員，智商超過140的天才少女。
秦暖暖不再質問，只是低頭翻看着墨雲寂查到的所有檔案。
翻完之後，裏面的內容已經完全記在了秦暖暖的腦子裏了。
她擡頭看着邵九霄，“這個檔案完全沒有問題，你懷疑秦安可什麼？”
邵九霄擡起秦暖暖的下巴，墨黑色的眸子睥睨着她，輕輕低笑了一聲。
“暖暖，你很聰明，可是有時候總是不願意面對真相。”
“你覺得秦安可很可能不是我的親妹妹？”秦暖暖這樣說完，立刻又自己反駁自己說，“不可能！”
一直到上輩子她死的時候。
秦安可都是她的妹妹。
她們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秦暖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她對秦安可付出了多少感情。
即使上輩子秦安可和林羽博攪和在一起，即使上輩子秦安可害她到了那樣的地步，秦暖暖都沒有真的要弄死她。
否則，那天秦安可爲了推她掉出窗口，不小心從窗口掉下去的時候，她不會不顧自己的生命撲出去拉她。
她是真的把秦安可當成親妹妹疼愛。
這輩子，她雖然不再寵着她，讓着她，但是也希望她能回頭，能好好過日子。
現在告訴她，秦安可很可能不是她的親妹妹！
秦暖暖咬牙，“我接受不了！”
這是真心話。
邵九霄也知道，所以沒定下來之前，他不想讓秦暖暖知道。
可……
都是墨雲寂惹的禍。
此時此刻正縮在保安部裏啃着雞爪看電影的墨雲寂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趕緊讓人給自己拿了一條毛毯。
……
……
盛世總裁辦公室裏。
秦暖暖和邵九霄對峙着。
許久之後，邵九霄才伸手，揉了揉秦暖暖的頭髮，柔聲道，“暖暖，我只是懷疑，並不是確定。”
“你憑什麼懷疑!”秦暖暖聲音有些激動。
“秦安可和你差距太大了，”邵九霄直白得說。
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
秦暖暖沉默了很久。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盯着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邵九爺半晌，才幽幽開口，“姐妹倆相差大也很正常，更何況秦安可被秦建業和徐夢晴養了那麼多年，養歪了也很正常。”
邵九霄搖頭。
“容貌可能不一樣，但是一些顯性基因和遺傳不可能差距那麼大。”
“比如說？”
“高鼻樑、酒窩、近視，還有性格脾氣，你父親的區別對待。”
聽了邵九霄的話，秦暖暖漸漸平靜下來。
邵九霄說的沒錯。
高鼻樑、酒窩這些屬於顯性基因，只要父母雙方有一方擁有，子女大概率都會遺傳到。
她媽媽的鼻樑就很高，也有酒窩，她也有，按照道理，秦安可也該有的。
可是秦安可的塌鼻樑像秦建業，更加沒有酒窩。
更不用說性格脾氣。
秦安可跟媽媽一點都不像。
她晃了晃腦袋，心底裏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反駁，“遺傳也是會變異的，也許只是秦安可運氣不好，並沒有遺傳到媽媽好的部分。至於區別對待，也許只是因爲秦安可比較好控制！”
邵九霄並不否認這種可能性。
“既然是親姐妹，爲什麼她那麼恨你？”
秦暖暖從小到大，護着秦安可跟老母雞護着小雞崽子一樣，說不上無微不至，也能算得上是豁出性命了。
屁大點的孩子，抄起鋼管就跟社會上的混混幹架，弄得滿身是傷。
如果不是秦暖暖有功夫傍身，怕是早就死了。
都說血濃於水，秦安可卻是一副非要弄死秦暖暖的樣子。
上輩子是。
這輩子也是。
秦暖暖抿脣。
她忽然定定看着邵九霄，想起來上輩子一件本該忘記了的小事。
上輩子也有這麼一次。
她被秦安可帶去了一個特殊派對。
秦安可臨時有事先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
而那些人在派對上吃喝嫖賭抽，甚至還想對她下手，多虧了她發現不對勁，提早躲進了洗手間裏。
當時如果不是邵九霄及時趕到，又讓人修改了監控，她怕是要被毀了。
回去之後，邵九霄就說要抽她血。
那會兒秦暖暖覺得邵九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以爲她跟那些人一樣磕了。
她委屈壞了，不但嚴詞拒絕，還大鬧了一場。
如果換了平時，邵九霄肯定依她。
可那一次，邵九霄好像很急。
甚至按着她紮了針，抽了血。
而之後，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什麼體檢報告。
早就該忘記的事，但是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了。
她想。
如果那次邵九霄也是開始懷疑她和秦安可之間的關係。
又或者是，邵九霄想要給殺了秦安可一個正當理由。
可最後，秦安可還是活下來了。
秦暖暖想，也許是邵九霄檢測之後，確定了她們的親緣關係。
秦安可就是她的親妹妹。
秦暖暖想起舊事，臉色不太好。
邵九霄捏了捏她的下巴，微微的陣痛讓她回神，擡眸望着邵九霄。
“在想什麼？”他問。
“你有沒有給我和秦安可做過親緣鑑定？”秦暖暖問他。
邵九霄搖頭。
他捨不得爲了一個污穢的垃圾讓秦暖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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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針頭刺破皮膚，抽一小管血液。
“我在找秦建業和秦安可。”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給秦建業和秦安可做親子鑑定。
而偏偏是在這個當口，兩個人都不見了。
世界上的巧合不可能統統碰在一起。
如果是，那麼就一定有問題。
秦暖暖眨了眨眼，“你懷疑秦建業當初找了一個新生兒，替換了我妹妹？”
“也許你的妹妹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沒有活下來，你父親爲了什麼目的，用活的孩子，替換了死嬰。”
邵九霄很難得說那麼一長段的話。
但是，秦暖暖仍舊覺得他腦洞很大，“你怎麼不去寫小說？”
邵九霄不理會她的遷怒。
“暖暖，你要學着接受事實。”
秦暖暖抿脣，半天才說。
“林羽博知道秦安可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個名字，邵九霄的眸子涌動起墨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