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洲的聲音冷若冰霜,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以後,別再叫我阿宴,這個暱稱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凌婉瑜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滿臉都是震驚和委屈。
她顫抖着嘴脣問道:“你……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之間對我如此這麼冷淡?”
凌婉瑜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她的內心卻像被撕裂一般痛苦。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結婚當天是因爲伯母出了事你才逃婚的,我能理解,我不會怪你,大不了,大不了,我們重新挑選日子再舉辦一次婚禮。”
她的眼神之中滿是苦苦哀求,雙手緊緊地抓住傅宴洲的衣袖。
然而,傅宴洲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沒有任何迴應。
“你知道嗎,我這幾天每天都和我媽守在伯母的病牀前,相信不久之後,伯母就會醒過來,到那時,我們再換一個地方結婚,那個地方不吉利,再不然,我們不舉辦婚禮,先領證也行,我也願意!”
傅宴洲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似乎不爲所動。
他淡淡地甩開了凌婉瑜的手,語氣堅定而決絕:“我們不會結婚,更不會領證。”
凌婉瑜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驚愕。
她喃喃自語道:“爲什麼?伯母不是已經被救回來了嗎?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傅宴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起伏,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要往回走。
他的腳步不疾不徐,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凌婉瑜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被無情拋棄呢?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拉住傅宴洲的衣角,試圖阻止他離開。
然而,那幾個保鏢動作迅速,立刻將她攔住。
凌婉瑜的臉色變得慘白,眼中滿是無助。
“阿宴,不行啊!我現在已經成爲了全世界的笑柄,你不能這樣說不結就不結!”
宋書瑞趕緊走上前,微微躬身,客氣但堅決地說道:“淩小姐,請您還是回去吧。”
凌婉瑜瞪着宋書瑞,聲音尖銳而淒厲:“裏面是不是沈若凝?”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憤怒。
宋書瑞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了一絲爲難之色。
凌婉瑜看着宋書瑞的反應,心中已然猜到了答案。
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套房的門,似乎想透過這扇門看到裏面的情景。
然後,她轉過身去,踩着高跟鞋不甘地離去。
當傅宴洲再次踏入沈若凝病房的時候,他的視線中。
只見黎櫻正手忙腳亂、頗爲吃力地阻攔着沈若凝。
沈若凝那原本靈動仿若會說話的雙眼。
此刻盈盈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轉兒,彷彿隨時都會決堤而出。
她那精緻絕美的臉龐,因極度的痛苦與焦慮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彷彿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此刻也凌亂不堪地散落在肩頭。
幾縷髮絲更是緊緊地貼在她那蒼白的臉頰上,愈發增添了幾分狼狽與悽楚。
傅宴洲在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瞬間。
心頭猛地一緊,就好似被一記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猛擊了一下。
一陣尖銳的刺痛感瞬間傳遍內心。
他那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與深深的擔憂。
腳下仿若生了風一般,邁着大步,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奔了進去。
沈若凝的聲音因爲過度緊張而變得沙啞,她聲嘶力竭地大聲喊着:“黎櫻,你在騙我,天亮了對不對,可我爲什麼看不見!”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
她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着,彷彿想要抓住那一絲光明,但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沈若凝的嘴脣劇烈地顫抖着,聲音帶着哭腔喊道:“瑾之呢……他到底還活着嗎?!我要去找瑾之……我要去看他……”
黎櫻的臉上寫滿了慌亂之色,她的眼神閃躲着,急切地解釋道:“若凝,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天沒亮,只是別人敲錯了房門而已。”
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雙手緊緊地抓住沈若凝的胳膊,試圖讓情緒激動的她能夠冷靜下來。
然而,沈若凝根本聽不進去,她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瘋狂地掙扎着,不顧一切地想要衝出去。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哪有人會大半夜敲門,敲了門又不進來,而且這個夜就好像被無限拉長了一樣,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說着,她就好似一隻無頭蒼蠅般到處胡亂尋找着門想要出去。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完全沒有焦距。雙腳更是胡亂地走動着,好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一般。
一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椅子,只聽得“砰”的一聲沉悶響聲傳來。
傅宴洲一個箭步如飛般衝了上去,他心急如焚,生怕她會因此受傷。
雙手扶住她,聲音低沉而又急切地說道:“你想去哪,我帶你去好不好?”
然而,她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看陸瑾之。
她充滿了抗拒,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掙脫開他的束縛。
她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道:“黎櫻,黎櫻!”
黎櫻聽到她的呼喊聲,趕忙應道:“在,我在這。”
她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扶住沈若凝,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的神情。
她的眼睛也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兒,彷彿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沈若凝顫抖着聲音說道:“黎櫻,爲什麼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你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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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黎櫻的衣袖,手指因爲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發白,整個人顯得無比脆弱和無助。
黎櫻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說道:“是因爲……是因爲……”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宴洲一把拉過她的手,目光堅定而又溫柔地說道:“你的眼睛沒事,只不過是暫時有一點傷到了而已。”
沈若凝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怒喝道:“傅先生,請你自重!”
傅宴洲看着她,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
他那俊朗無比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憂愁之色,劍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嘴脣微微顫抖着。
沈若凝卻忽視傅宴洲,問黎櫻道:“黎櫻,喬竹漪死了沒有?”
黎櫻聽到這個問題時,眼神瞬間慌亂起來。
眼神遊離不定,時而看向傅宴洲,時而看向沈若凝,支支吾吾地迴應道:“沒……沒有。”
沈若凝嘴角扯出一抹悽然的冷笑,眼淚如決堤的江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滑落。
那蒼白的嘴脣顫抖着說道:“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逍遙千年。”
她不甘心地拼命擦去眼淚,然而那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完,依舊不停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