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華南醫院

發佈時間: 2024-12-15 06:2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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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所外面。

 裴時晏拉住南洛笙。

 “笙笙。”

 男人眼底壓着擔憂,掌心握着女子細膩的腕骨,低頭看她:“還好嗎?”

 在倉庫從姚菱口中得知真相開始,一直到現在,南洛笙腦海中始終有那麼幾根弦緊緊繃着。

 胸腔中激盪涌動的情緒一朝發泄,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疲倦從太陽穴炸開。

 短時間內情緒波動太大,以至於讓她整個人有種眩暈的感覺。

 裴時晏眸色幽深,他安慰道:

 “笙笙,別難過,你還有我。”

 話音剛出口,懷裏忽而撲進來一抹溫軟。

 南洛笙緊緊摟着裴時晏的脖子,臉頰貼在他頸側,雙眸緊閉,周身氣息沉悶。

 “裴時晏,你會騙我嗎?”

 宋澈那場徹頭徹尾的欺騙,讓南洛笙遍體生寒。

 那種耍弄和騙局,她承受不住第二次。

 裴時晏輕拍着她的背。

 像是哄小孩那樣耐心哄。

 “不會。”他聲音很緩,安撫着她,“笙笙,我們知根知底,我永遠不會騙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別怕,不管其他人怎麼樣,我永遠守在你身邊,這一輩子,不離不棄。”

 南洛笙將他抱得更緊。

 “別騙我,說話算話。”

 裴時晏:“當然。”

 回到別墅後,南洛笙什麼都沒做,徑直去了牀上大睡了一場。

 昨晚上藥性烈,身體本就有些撐不住,今天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情緒波動過大,身體負荷不住很正常。

 在她睡眠的那幾個小時,裴時晏全程守在她身邊,正如他對她的承諾,一步不離。

 兩個小時後。

 一道手機振動聲打破了寧靜。

 裴時晏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號碼。

 替南洛笙掖了掖被角,放輕動作起身走了出去。

 電話那邊,是保鏢帶着焦急的聲音。

 “裴總,裴凜追丟了,我們的人趕到時,他已經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裴時晏眉頭輕皺。

 “繼續查,往國外的方向查。”

 保鏢領命,隨後又問姚菱該如何處置。

 聽着這個名字,裴時晏眼底閃過幾分冷芒。

 “姚小姐在男人堆裏如此遊刃有餘,不讓她發揮先天優勢豈不是虧了。”

 “把她扔去夜店,找人看着點,別再跑了。”

 保鏢瞬間應聲。

 “是,裴總。”

 ***

 曾經混跡在各色男人中的姚菱被永遠困在夜店中,今後生死難料。

 而裴凜這個私生子,一夕之間被逼去國外,此生怕是再難回國。

 這場早有預謀的奪權紛爭,還未正式開始,便已落下了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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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氏。

 總部。

 總裁辦。

 傍晚,一通電話毫無預兆響起。

 謝昱淮聽完後,眉眼壓下來。

 “以後不要再回國,裴凜,你直接回弗蘭家族。”

 ***

 第二天一早。

 黎舒窈剛起牀,就接到了南洛笙的電話。

 聽完宋澈這件事具體的前因後果,黎舒窈難免唏噓。

 任誰能想到,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到頭來,全是別有用心的僞裝。

 唏噓之餘,便是後怕。

 黎舒窈難以想象,若是這件事在先前南洛笙情況最糟糕的時候爆出來,南洛笙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所謂白月光的深情,所謂相互依賴的美好時光,所謂因自己而死的陰差陽錯的意外……

 這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弄和算計。

 那種殘酷真相的打擊,能讓一個人徹底崩潰。

 好在,南洛笙早就放下了對宋澈的感情。

 也放下了曾經的牢籠和執念。

 走出了那困了她四年的噩夢。

 不然——

 後果難以預想。

 不過話說回來,這世上,真有所謂的真心嗎?

 南洛笙爲了宋澈痛苦絕望四年。

 一千多個日夜。

 而她,黎舒窈臉上浸出嘲諷。

 她和謝昱淮一起長大。

 十二年的時間。

 四千多個日夜。

 到頭來,他還不是爲了權勢輕而易舉捨棄了她?

 甚至爲了一己私慾,將她困在籠子裏,變成見不得的情婦和永遠沒有自由的金絲雀。

 如果不是因爲謝昱淮帶給她的陰影實在太大,大到她不敢再付出真心,也不敢再接受新的感情,

 面對顧瑾川這種天之驕子的人物,怕是早已動心。

 說到底,無非是怕重蹈覆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話並非沒有道理。

 再加上,她和顧瑾川之間的開始,並不是多美好。

 ……

 所以說黎舒窈不敢全心去愛顧瑾川能夠理解。

 而顧瑾川,一直以來,只敢隱晦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一遍又一遍地對她重複說喜歡,也能理解。

 黎舒窈需要自己走出當初的陰影。

 或許說,她需要一個人,帶着她遠離上段感情留下的陰影。

 更需要純粹的愛來治癒。

 在她沒有察覺到足夠的安全感時,任何人,都難以短時間內轉頭愛上第二個男人。

 哪怕這個男人足夠優秀,足夠讓人動心與趨之若鶩。

 ***

 湘城。

 最頂尖的醫院——華南醫院。

 VIP病房中。

 陸嶼剛一進門,便聽到病房旁邊的桌上,手機“嗡嗡”振動。

 他視線隨之落在空蕩蕩的病牀上。

 微頓,擡步走過去。

 漆黑如墨的眸光落在屏幕上跳動着的備註上。

 【老婆。】

 男人脣角勾勒出一抹上揚的弧度。

 冷白修長的指將手機納入掌心。

 還未想好要不要替某人接,洗手間的門便被人打開。

 陸嶼斜倚在桌上,偏頭看去,手中赫然是顧瑾川的手機。

 上上下下打量顧瑾川一眼,沒在他身上發現有新撕裂開的血跡才放下心。

 男人薄脣輕掀,語調慵懶散漫。

 “顧總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負着傷你亂動什麼?”

 顧瑾川走過來,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手機。

 此時電話正好自動掛斷。

 他遲疑兩秒,卻沒有反撥。

 將手機放在一邊,對陸嶼說:

 “我要出院。”

 陸嶼一怔。

 “出院?”他眉頭蹙起幾分,很明顯,並不贊同。

 “身體還沒好,你想什麼美事?”

 顧瑾川卻意已決,“幫我跟陸太太商量商量。”

 陸嶼明顯不幹。

 “身爲病人,你要聽主治醫師的話。身爲丈夫,我要聽自家老婆的話,所以這忙,兄弟幫不了。”

 顧瑾川:“……”

 這傢伙是怎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中間那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