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手裏這會兒空空如也,要是有一塊豆腐的話,她直接拍上去了。
沒錯。
面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在洛城與裴瑾言有過幾面之緣的梁少。
此時梁少看裴瑾言的表情,就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那樣令人興奮。
裴瑾言不明白他這種興奮從何而來。
總之,這種眼神兒令裴瑾言不舒服。
她正色道:“你想多了。”
梁少的臉上簡直容光煥發,不知道是裴瑾言帶來的驚喜,還是因爲回到了老巢。
他的心情特別好。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裴瑾言說:“承認吧,別不好意思,這裏也沒有外人,就算你想做點什麼,也沒人會在意。”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嗲裏嗲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梁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專門拉看我的嗎?”
這道聲音一出,梁少打了一個激靈。
人還沒有做出反應,一個渾身帶着香氣的女子飛也似的奔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梁少的胳膊,對着他的臉吧唧就是一口。
梁少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他一邊拿開女子的手,一邊說道:“幹啥呢,幹啥呢,沒見我在忙着嗎?”
女子被他給放開,一臉的不快,她噘着嘴,看向面前的裴瑾言,話卻是對梁少說的,“哎喲,梁少,她該不會是你的新歡,所以你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吧?”
梁少差點沒跳起來。
他一臉嚴肅的說:“你說什麼呢,什麼新歡跟舊人?我什麼時候跟你舊了?”
女子笑眯眯的說:“沒關係,我也不介意做新歡的。”
“咳咳。”
梁少被女子的話給嗆的不行。
他嚴肅又嚴肅的對女子說道:“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
女子立馬不滿了,她說:“梁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上個月還摟着人家親密的喊人家小甜甜,怎麼今兒個就不認賬了?難道是這位美女代替我,成了你新一任的小甜甜?”
梁少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再也沒有剛纔那笑顏逐開的樣子。
他用一種陰鷙冷魅的目光看着該女子,該女子嚇了一跳。
許是沒有見過樑少發脾氣的樣子,所以纔不知所措起來。
梁少平時一副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樣子,將玩世不恭的態度發揮的淋漓盡致。
但——
這會兒的嚴肅,跟素日的形象大不一樣,即便是未發一言的裴瑾言都感受到了那嚴肅下面流淌着的鋒芒。
她心中不自主的浮現一個判斷:眼前這位梁少,可不是平時見到的那般簡單。
不是一般的不簡單。
而是非常的不簡單。
女子呆若木雞的望着梁少,梁少輕描淡寫的問道:“我跟你很熟?”
女子搖頭,硬着舌頭說道:“不,不熟。”
梁少說:“既然不熟,你在這裏做什麼?碰瓷兒啊?”
他忽然擡高的聲音,嚇的女子都快要哭了,站立不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她顫抖着聲音說道:“梁少,對不起,我錯了,我,我這就走。”
說完,立即轉身。
直到該女子消失在人羣中,梁少才收回目光落在裴瑾言身上。
神情一瞬間又恢復到了先前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裴瑾言心中感慨,這收放自如的態度像極了功力深厚的影帝。
裴瑾言都懷疑他是不是科班出身的。
當然,這話她沒有問出口,而是說道:“你讓人家小姑娘那麼傷心,是不是太過分了?”
梁少渾不在意的說:“這事兒總有一個人傷心,不是她傷心就是你傷心,爲了不讓你傷心,我只好讓她傷心了,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裴瑾言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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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想扒開他的臉看看究竟他的臉皮有多厚,這麼大言不慚的話都能說的出口,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在裴瑾言感慨的時候,梁少開口了,“中午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麼?”
裴瑾言:“………”她什麼時候同意要跟他一起吃飯了?
她來這裏是聽從小姨的安排,見那勞什子未婚夫的。
沒等裴瑾言說出拒絕的話,就聽梁少說道:“算了,也甭想了,來我的一畝三分地,還能缺吃的不成?走,哥哥帶你吃拿手菜去。”
裴瑾言:“…….”
她都懷疑這個姓梁的是不是腦子抽了。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這麼擅自做主了?
裴瑾言果斷拒絕,“我說,你是不是——”
“是不是太熱情了?”
梁少非常自來熟的接過話頭,笑眯眯的說:“一般人我不熟,你就不一樣了,我必須高規格的接待啊,怎麼說,你也是大老遠的從洛城跑來京城找我,就衝這份心意,我都不能怠慢了你。”
裴瑾言無語極了,他究竟哪來的自信認爲她是特地從洛城來京城找他的?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翻滾的情緒。
然後開口說道:“我跟你不熟。”
話未說完,就又被梁少給接走了話頭,“沒關係,多吃幾頓飯就熟了。”
裴瑾言:“……..”
“我有事。”她說。
“我也有事。”
裴瑾言:“……..你有事還來我這裏浪費時間?”
梁少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裴瑾言,特別不要臉的說:“只要能讓你開心,那就不叫浪費時間,那叫甜蜜的陪伴。”
裴瑾言差點吐了,這種土味兒情話他究竟說給多少人聽了?
每一個字眼落進裴瑾言耳朵裏,那簡直是一種折磨。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將面前這人狂揍一頓的衝動。
她說:“我很忙,沒工夫跟你閒扯。”
裴瑾言說完就走,梁少上前一步,說:“我也很忙,不瞞你說,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因爲看到你,我才決定放棄那件事的。”
見裴瑾言還是要走,梁少忙舉起手,說:“不信的話,我發誓。”
裴瑾言心說,就算你發毒誓也沒用,她根本不吃你這一套。
再說,她是已婚人士,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別說左御之看了會有想法,就是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裴瑾言正要講話,面前忽然飛過來一道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