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怎麼都說不通瑾色,容非衍竟然有些生氣,自己怎麼能夠將他的小女人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想了想說:“現在在海平市,即便你要離婚,那也得等回去再說。”
他說的是再說,又麼說回去非要離婚不可。
正在傷心難過的空檔,瑾色並未去做探究,她睜着淚水朦朧的眼睛點頭。
經過這樣一個變故,兩個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在說什麼,一時車廂裏陷入沉寂。
就在這時,驀然響起的鈴聲打頗了車裏的詭異氣氛。
容非衍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他擡手滑下接聽鍵。
很客氣的聲音說道:“葉老爺子。”
聽到裏面說的,容非衍扭頭看了一眼瑾色,才說:“嗯,她沒事,放心,我會帶她回去,好。”
掛斷電話之後,容非衍對着瑾色說:“你爺爺打來的。”
瑾色點頭,木木的問道:“哦,他說什麼?”
看瑾色興致不高的樣子,容非衍也沒說太多,握了下她的手說:“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再去看你爺爺。”
瑾色點頭,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由於經過剛纔的事情,瑾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之中,並未發現容非衍眼底流出的思緒。
剛纔的槍戰事情只過了不到五分鐘,就能夠被葉忠華髮現,足以說明他的勢力之大。
如果將瑾色放在這裏,那他是不是可以放手去做自己的事,而不用擔心瑾色受人威脅?
但是這件事也只是想想而已,即便他將瑾色放在這裏,也得徵詢她的意見,而他知道,以瑾色的脾氣,絕不可能願意留在海平市。
對於槍戰的事,誰都沒有提起,就像是冬日的落葉,落了,也就過了。
翌日是一個大晴天,在這樣的冬日裏男得有這樣一個好天氣。
容非衍提議要帶瑾色出去走走,經歷過昨天的事,瑾色不想出門,但是容非衍卻說服了她。
海平市的郊外不像杭城,這邊靠山,在往山上去的那條路上鋪滿層層落葉。
遠遠看去,就像是黃金遍地。
將車子停在路邊,容非衍牽着瑾色下了車,留下凌九還有葉忠華派來的保鏢在身後跟着,相距大概一百多米的距離。
瑾色被容非衍牽着,兩人並肩走在落葉上面,聽到腳落在落葉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不禁笑出聲來。
這種感覺棒極了。
更像是從前看到的韓劇一般,其浪漫程度絕對不亞於電視劇。
瑾色安心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容非衍的大掌內,漫隨着他的步子往前走着。
“非衍哥哥,你確定要那麼做?”直到現在,她都還在擔心。
昨天容非衍見過葉老爺子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總之,從他們商談完之後,容非衍就跟她說,讓她安心的呆在海平市,而杭城的事交給他,不讓瑾色插手。
可是瑾色怎麼能放心的下?
容非衍這次回去要去的地方是派出所,又不是紫薇山莊,她怎麼能不擔心?
容非衍說如果不置之死地,又如何能夠牽出那個藏在幕後的人?
不管怎樣,瑾色都做不到視而不見。
從出門到現在,她都緊張的抓着容非衍的手,生怕下一秒這個人要消失一般。
容非衍握緊瑾色的手,倆人漫步在鋪滿落葉的這一段路程,低緩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音色,緩緩在她耳邊流動:“色色,你要相信我。”
“可是——”瑾色還想說什麼,粉脣被容非衍堵住。
他鬆開手掌,將瑾色擁抱在懷中,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聲的說:“你只要相信就好。”
千言萬語,只化爲一句話,瑾色說:“那我在海平市這邊等你。”
容非衍親暱的捏了捏瑾色的鼻子說:“我很快處理好那邊的事,過來接你回家。”
瑾色挑眉一笑:“這還差不多。”
不過沒過一會兒,她的臉上又鋪滿愁容,“那離婚的事?”
看着她飽滿的粉脣,容非衍的心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一個綿長的深吻結束,他說:“就按照我們事先說的。”
瑾色嘆了一口氣,雖然是這麼計劃的,但是有一句話不是說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只希望容非衍這事不要出任何差錯就好。
再往前面走去,那邊有一個涼亭,瑾色提議要到那邊休息一下,容非衍牽着她往那邊走。
剛走到那邊的時候,就看到在涼亭的另一側正坐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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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他的着裝和打扮,瑾色很是驚訝,“青雲大師?”
青雲大師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就對上瑾色的視
線。
當看清楚她身邊站着容非衍時,眸光微微一閃,衝瑾色和藹一笑:“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瑾色微微一笑,看了一下週圍,發現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由問道:“青雲大師何以在此?”
青雲大師雙手合十,放下之後說:“我只是隨處走走,沒想到就走到這裏,巧遇姑娘真是有緣。”
是挺有緣的。
瑾色默默的說,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再看青雲大師,她的心中竟然莫名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大師這是準備要去哪?”瑾色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她竟然迫切的想要跟他多說幾句話。
青雲大師看着瑾色,沉默一會兒說:“走到哪裏算是哪裏。”
瑾色一聽這話,心莫名的被觸動,鼻子也隨之酸了起來。
她看着青雲大師的樣子,只一個簡單的行囊,身上穿着寺廟裏的那套衣服,給人一種不似凡塵之中人的錯覺。
這樣的人不是活在武俠小說中的人嗎?爲什麼現實中也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呢?
瑾色的表情落在青雲大師的眼睛裏,便多了一絲惆悵滋味。
“瑾小姐,上次一別,距今有四個多月,沒想到再見你已經做了媽媽。”
瑾色心中的難過被他的話語沖走,她尷尬一笑,只不過心中納悶他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事,難道他會看相不成?
想着上次的事,她心中瞭然。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容非衍卻率先開口:“能在這裏巧遇大師是我們的緣分,可否請大師爲我們的孩子起一個名字?”
青雲大師深深的看了眼容非衍,最後認真的想起來說:“我以爲瑾堯二字比較妥當。”
瑾色正要說什麼,只見他已經從身上的行囊裏拿出一支軟筆,取出一張紙,在上面落下瑾堯二字。
看他那蒼勁有力的筆跡,瑾色不由開口:“瑾堯?容瑾堯?”
容非衍看了一眼瑾色,沉靜的雙眸落在青雲大師身上:“多謝大師。”
“不用客氣。”青雲大師收起那副字遞給容非衍,“你我相遇是一場緣分,這就當時緣分使然吧。”
容非衍點頭,青雲大師又說道:“看容先生面部隱有晦暗,近日是否遇到什麼難題?”
瑾色驚訝於青雲大師的火眼金睛。
看着他飄飄欲仙的樣子,瑾色心中暗暗感嘆,這樣的人也會存在與世間的嗎?
端看他的面貌,瑾色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又沒有想起來。
她總覺得青雲大師身上像是有一種無形的魅力,總是牽引着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連她自己都好奇。
沉浸於自己思緒之中的瑾色並未聽見青雲大師跟容非衍說了什麼,待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他們不知道何時已經說完了。
看青雲大師在收拾東西,瑾色不由問道:“你們這就說完了?”
容非衍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嗯。”
瑾色有些懊惱,“你們說的什麼啊,爲什麼我都沒有聽見?”
容非衍淡淡一笑,並未解釋太多,他扭頭看着青雲大師:“多謝大師。”
青雲大師點頭示意,在拿起桌子上放的行囊之後,他又深深的看了眼瑾色,欲言又止的說:“姑娘,保重。”
“大師也保重。”瑾色回憶微笑。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瑾色總覺得剛纔青雲大師的那一撇,有着太多的情緒在裏面,那種目光很慈愛,慈愛的讓她有種錯覺,讓她以爲那是一個父親在看女兒的感覺。
青雲大師收起行囊之後,便快步離開。
瑾色跟容非衍站在一起,目送他離開,許久之後,她才收回目光,對着容非衍問:“剛纔大師怎麼說的?”
容非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只不過一些佛家理論而已。”
真的是那樣嗎?
容非衍倒是沒有跟瑾色說實話。
從容非衍的手中抽出了那張紙,看着上面起的瑾堯二字,瑾色在口中輕輕念道,唸完之後,她說:“容非衍,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容瑾堯了?”
“嗯,你覺得如何?”容非衍輕輕擁着瑾色問。
瑾色沒有吭聲,視線一直落在那張紙上,越看越覺得熟悉,心中就像是有條手臂在牽引着她的靈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破殼而出,她鬆開紙張,抓着容非衍的胳膊,艱難的說:“非衍哥哥——”
只喊了一個名字,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看着她大汗淋漓的樣子,容非衍大驚,當即抱起瑾色坐在一邊,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瑾色搖頭,搖着搖着,她忽然放聲大哭,“非衍哥哥,青雲大師就是葉亦之,我的父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