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感受到身上有投影落下的時候,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讓保安的動作倏地停了一下。
“你想清楚,我現在還是蘇家的少爺,而你只是蘇家的保安,對主人家動手,我要是大聲喊一下,將附近的住戶都吸引過來,丟的可是蘇家的臉面。”
“這附近住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到時候傳揚出去蘇家一個保安都能欺負蘇家少爺,你猜,爲了平息謠言,蘇遠山會怎麼做?”
“這……”保安無措地將目光轉向管家。
管家臉色陰晴不定,蘇牧的舉動已經惹起門前走過的人的注意,免不了讓人多打量一眼。
如果蘇牧真的大喊大叫將人喊過來的話,他一個管家和保安對一個少爺動手動腳的確實無法解釋。
畢竟現在這小子還沒被趕出去,那就名義上還是小主人。
老爺沒發話,他自然不能對外宣揚說這小子是“假少爺”。那老爺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是蘇牧一直躺這裏的話,老爺交代的事要怎麼辦?
思慮了一會兒,管家覺得這個事他沒法做主,只能先回去稟報老爺。
秦管家走了,保安自然也就退下了。
躺在躺椅上的蘇牧眼睛一眯,神情陰翳,看來就是今天了。
前世他被瞞了很久,蘇家人藏起了他的比賽資格邀請函,並將人選替換成了蘇寧。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沒選上,直到很久以後聽說蘇寧獲獎後,他覺得奇怪。
因爲蘇寧在家彈得亂七八糟的琴,他聽得都要吐,怎麼可能得獎。
這才發現了自己被冒名頂替的事。
但是爲時已晚,木已成舟,他拿不出證據,當初的一切證明早就被蘇家人暗中銷燬。
不僅如此,他還被蘇家人Pua替蘇寧造假,之後以蘇寧名義的比賽都是他去頂着蘇寧的名字比。
褚寒庭知道後曾勸過他不要這麼做,甚至願意幫他找律師找證據,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但那時的自己,真就腦殼被門夾了,居然會覺得全心全意爲他的褚寒庭是不懷好意,想要離間他與蘇家人的關係。
反倒一心護着那狼心狗肺的蘇家人。
真特麼想穿回去給當時的自己一個大比兜。
不僅人畜不分,還狗咬呂洞賓,真是罪過。
想着想着,被微風一吹,暖洋洋的太陽烤在身上,讓蘇牧有點想睡回籠覺的感覺。
不由眼一眯,呼吸逐漸放緩。
書房內
蘇父聽完管家的彙報,手指扶上額心,皺起了眉。
“你是說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門口?”
“是啊”,管家一個勁地點頭,“我本想讓保安將人拉進來,但他道理一番一番的,我定奪不了,還是聽老爺你的。”
蘇父在書桌前踱步了幾步,內心疑慮,怎麼會好端端的跑門口曬太陽去?
他覺得蘇牧是故意這麼做的,難道他知道今天邀請函會寄到蘇宅的事?
可是自己明明已經阻攔了賽事組傳遞給蘇牧的信息,讓蘇牧誤以爲他落選了纔對。
難道說後來蘇牧自己打電話去確認過?真是難搞。
本來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攔下邀請函,填上蘇寧的名字,後續的一切他自有安排。
“那老爺,我還要不要?”管家詢問。
蘇父揮了揮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門口
蘇牧悠哉悠哉地躺了大半個上午後,終於是等到了送信的郵政人員。
不等人走近,蘇牧已經迅速站起來迎了過去,自報家門,從郵政員手中拿到了這封前世未曾見過面的邀請函。
新青年杯鋼琴大賽的預選賽是需要以個人身份在官網註冊賬戶後,上傳符合要求的彈奏視頻,而後進行線上評審。
線上被選中之後,纔可以參加線下的比賽,線下有兩輪,分別是初賽和決賽。中間間隔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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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次比賽是四月中旬,下一次決賽就是五月中旬。
當蘇牧拿着東西走進客廳的時候,蘇父正在這裏等着他。
門口的保安剛纔見郵遞員出現了,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管家,而管家直接就通知了蘇父。
所以蘇父此時正壓抑着怒氣候着蘇牧進來。
“你終於肯進來了?坐門口這麼不雅觀的事你是想要丟盡蘇家的臉面嗎?”
蘇牧嘴脣一勾,毫不在意地說:“就是要丟也是丟我自己的臉面,跟蘇家可沒關係,放心,以後別人問起來,我絕對不會說自己是蘇家人的。”
“蘇牧,只要你聽話,你可以一直留在蘇家,畢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蘇父這麼說自然不會是顧念情感,而是覺得蘇牧還有利用價值,畢竟他的親生兒子在鄉下被養得毫無本事,但蘇牧就不一樣了。
蘇牧從小成績優異,又彈得一手好琴,他這麼多年不是白培養的,就這麼放他走,太虧了。
蘇牧裝作沒看見蘇父眼中的算計,沒有挑破,“你想要我留在蘇家,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話說回來,蘇寧迴歸蘇家這麼久,我卻還沒回去看過我的親生父親,說起來我還真是不孝呢。”
“免得打擾你們一家三口的歡樂生活,我還是去找我親爸吧,各回各家,各找各爸,讓一切迴歸原點,蘇家我也不會再回來。”
蘇父的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他怎麼也想不到蘇牧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幾近是要和他們蘇家斷絕關係的一番話。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幾時說過要趕你出去了,難道你還真想回到你那個窮鬼父親所在的鄉下去?”
蘇牧的眼神在聽到蘇父辱罵他的親生父親叫他“窮鬼”的時候,幾乎是瞬間蒸騰起冷意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