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飯點，小餐館裏鬧哄哄的。
顧庭赫忍住不適，避開擁擠的人羣，一行三人進入一個小包間。
包廂是半封閉的，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裏屋煙霧繚繞，宋強和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正在抽菸。
顧庭赫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江蔓厭惡擺在臉上，捏着鼻子擡手揮了兩下面前的空氣。
同桌吃飯的還有女人，抽菸不能避諱一點，非讓別人吸二手菸啊！
江蔓面無表情拉開椅子，但凡有點眼色，也知道把煙給掐了，最多忍五秒，再抽就別怪她說話難聽。
宋父將菸頭按熄，昂頭叫顧庭赫，“哎，你空着手進來什麼意思，我們這菜還沒好麼？坐下到現在都幾分鐘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去，趕緊催一催，這都等着吃呢！抱箱啤酒過來，要最便宜的！”
顧庭赫呼吸停滯，他一沒穿餐館服務員制服，還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了，最重要的是，誰家服務員能長成他這樣？！瞎嗎！
江蔓坐下，顧庭赫還站在原地。
看到他捏得硬邦邦的拳頭，江蔓不厚道笑了。
她怕顧庭赫一氣之下轉身走人，連忙拉着他的胳膊坐下。
宋父嗓門極大，“哎！誰讓你坐下的！有沒有規矩，現在服務員就這素質嗎！”
宋強開口，“爸，他就是江蔓老公。”
煙霧消散，宋父眯着眼睛盯着顧庭赫看了半晌，“就是你啊。”他語氣裏堆滿不屑和不滿，“不是，我們兩親家一塊吃飯，你來幹什麼？”
親家個屁！
顧庭赫着實氣得不行，沒忍住在心裏接了句，他對上宋父的視線，“我是蔓蔓家屬，她不可能和我離婚，更不可能和你兒子結婚。”顧庭赫憋火，不忘配合演戲。
江蔓想說的話被顧庭赫搶先說了，她點了下頭，“沒錯。”
宋父擺擺手，“不離婚可以，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蔓蔓，我和強子媽也不是思想守舊的人，我也問過強子意見，他也贊成，你只要給我們家生個兒子，那句話怎麼說？一女侍二夫，你這幾天跟他，過幾天來我們這……不行，還是按年的吧，不然到時候真生了兒子，算誰的？”
江蔓震驚，宋父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不結婚，我憑什麼給你們家生孩子啊！空手套孩子？主意算盤怎麼打得這麼響呢！”江蔓不客氣道，“你們是不介意，你問過我和庭赫的意見嗎！”
宋母面露不悅，“你這小丫頭，說話怎麼急赤白臉的，你要是不鬧這一出，又不肯馬上離婚，我們還用出此下策？不乾不淨的，娶進門生下孩子我們知道是誰家啊？要不是宋強喜歡你，你進門我第一個不同意！”
宋父拍了下桌子，“行了！彩禮錢都給出去十五萬了，強子就是非江蔓不娶！”
江母不高興，“親家，你說這話我怎麼不愛聽呢？你可別忘了，我家女兒和你家兒子生辰八字找人算的是命中有子！你不想娶別娶，有的是人排隊娶我家姑娘！”
宋母馬上變臉，“哎呦，是我不會說話！強子看上的人就是我宋家兒媳！蔓蔓，我心直口快，你別往心裏去哈！”
江蔓被噁心得火氣直衝天靈蓋，她冷言道：“一妻二夫這種奇葩的點到底是誰想出來的？我跟庭赫不可能接受的，想都別想。”
說完，江蔓用手肘懟了顧庭赫一下。
顧庭赫沉聲應和，“對。”
誰知，對面四人聊得熱火朝天，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裏，壓根沒人理會他倆。
江母向宋母展示完新做的紅指甲，眼珠微轉，“不是我說，小顧確實大方，也難怪蔓蔓肯嫁他，我不過就提了下我家蔓蔓不能低嫁，他就送了我一套市中心的房，好幾百萬，正在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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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蔓愣了一瞬，不敢置信，轉頭問顧庭赫，“真的假的，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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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顧庭赫冷笑，“你媽跑到工地上鬧，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我根本沒同意。”
江蔓剛要駁斥江母，又聽到她語氣顯擺，“多虧了蔓蔓有眼光，找了個包工頭做老公，就算以後不離，未來也有的是福享。”
江母本意是藉此敲打宋強一家，暗示他們，假如想娶自家女兒，就得加錢！
誰知宋強一家面面相覷，宋母率先開口，“那個，小顧是吧？今年多大啦？”
宋父拍了宋母一下，“年齡不是問題！小顧，強子還有個妹妹，過兩年就成年，比江蔓還要年輕漂亮，你要是願意離婚，等你們倆一離婚，我們馬上把那丫頭送去你那。”
越說，宋父越是激動，“或者現在也行，結婚證什麼的等丫頭成年以後再補，你們要是真不想離婚，那也好辦，江蔓能伺候你倆，她也來伺候你，你倆誰都不吃虧，只要你給我們兩套市區的房。”
宋家父母嘴快咧到耳根，看顧庭赫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尊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