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區別。”男人面不改色說道:“我的晚晚在這裏放不開。”
蘇宛辭:“……”
***
下午兩點多。
謝硯銘來檢查情況,
見陸嶼閉着眼睛,他轉頭看向沙發上的蘇宛辭。
調了調輸液管中的進度,坐過去,在蘇宛辭旁邊,壓低聲音問她:
“陸嶼睡着了?”
蘇宛辭點頭,指尖敲出一條消息,給葉羽檸發了過去。
待她收了手機,謝硯銘將記錄表放在前面的小桌上,似乎對於她和陸嶼結婚這件事很好奇,忍不住低聲問道:
“小師妹,你不是喜歡傅景洲嗎?在國外的時候,那麼多人追你,你看都不看一眼,心心念唸的只有一個傅景洲,甚至年前你爲了他放棄事業,這怎麼纔回來幾個月,你和傅景洲就掰成這個樣子了?”
聽着這話,蘇宛辭嘆氣。
“說來話長師兄,只能說……註定的孽緣避無可避。”
聽着這話,謝硯銘擡頭看了眼陸嶼,低聲問她:
“你和陸嶼什麼時候結婚的?”
“回國將近一週的時候。”
謝硯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那你之前跟我說,以後還會回到國外,這話是真的假的?”
其實謝硯銘心裏也有答案。
他知道,蘇宛辭回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蘇宛辭沉默幾秒。
如實對他道:
“年前說回去的時候,是真的。不過現在,我不想去國外了,接下來的時間,我想留在這裏,這裏已經有了我放不下的人,所以師兄,我不回去了。”
這個回答,在謝硯銘的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他小師妹就改變了主意。
謝硯銘輕笑,“當初傅景洲耗費了八年的時間才讓你決心放棄理想回國和他結婚。”
他聲音微頓:“現在纔過去幾個月而已,陸嶼能帶着你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並且讓你愛上他,可見他對你是真的不錯。”
陸嶼住的這間病房,是整個華南醫院最大的VIP病房。
空間很大,牀和沙發之間隔了不小距離。
蘇宛辭和謝硯銘雖然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房間內安靜,仔細聽的話,依舊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只不過蘇宛辭和謝硯銘都以爲陸嶼睡着了,並沒有發現,他只是闔着眼眸假寐。
幾分鐘後。
謝硯銘提到最近做的實驗。
他對蘇宛辭道:
“走,我帶你去看看陸嶼的數據分析,順道跟你說說折磨了我和老師好幾個月的魔鬼實驗。”
“好。”
在病房門輕輕關上後。
牀上躺着的男人也緩緩睜開了眼。
***
華南醫院是陸嶼爲了蘇宛辭特意建造的醫院,爲了能時時刻刻和老婆賴在一起,他特意將華南醫院住院部和急診部的頂樓都空置了出來。
簡單裝修後,變成了臨時的休息室和茶水間等。
而此時,住院部頂樓的房間中。
曾弘正在和陸父陸母、徐父徐母幾個坐在一起談論蘇宛辭這幾年在國外的事情。
從那天在華南醫院的第一面就能看得出來,曾弘對蘇宛辭很上心。
過去那八年,徐天瑞因爲徐瑾屹的特警身份沒有和蘇宛辭相認,但他暗中一直在關注着蘇宛辭。
自然也早就知道她在國外有一個很好的老師。
只是礙於身份,他從未和曾弘正式見過面。
曾弘雖然早已站在了醫學界最巔峯的位置,但他爲人和藹,非常健談,和徐天瑞以及陸霄他們都十分聊得來。
當曾弘簡單瞭解蘇宛辭這幾個月在國內發生的事情後,徐天瑞問道:
“曾先生這次來湘城,打算待多長時間?”
曾弘回道:
“國外研究室裏暫時沒有緊急的事,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宛宛過得好不好,希望能儘可能地多陪她一段時間,再回去後,下次過來,就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
……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樓下病房中。
雖然身體上有些疲倦,但陸嶼始終不肯閉眼睡覺。
他望着牆壁上的表,在心裏數着時間。
當指針指過二十分鐘後,掃着空蕩蕩的門口。
男人眉眼微暗,抿着脣按響了旁邊的鈴。
這道鈴直通程逸舟那邊。
從住院到現在,陸嶼從未按響過這個鈴。
猛地聽到鈴聲,程逸舟臉色一變。
從椅子上竄起來,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拿,火速去了病房。
可進去後,卻發現陸嶼旁若無事的躺在那裏,只除了臉色不是很好看,別的一切都正常。
程逸舟狠狠鬆了口氣。
覺得在剛纔那一兩分鐘裏,他血壓都飆升了好幾個格。
“陸哥,你怎麼了?”
陸嶼動了動手指,語氣中帶着疑惑,像是不解地問:“我老婆去哪了?”
程逸舟:“!!!”
離開老婆一會兒能死嗎?
當然,這話他可沒膽說。
程逸舟下意識想摸手機給蘇宛辭打電話。
可一模空蕩蕩的口袋,纔想起來手機忘帶了。
他認命地看向陸嶼,“我去找,陸哥,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程逸舟快步走了出去。
結合着蘇宛辭經常去的地方,程逸舟挨個敲響了旁邊幾個房間的門。
兩分鐘後,在二樓廊側左邊的資料室裏找到了蘇宛辭。
資料室中除了蘇宛辭,還有坐在她旁邊的謝硯銘。
兩人手邊有不少陸嶼身體情況的數據分析。
程逸舟推開門的時候,蘇宛辭正和謝硯銘說着什麼,神色輕鬆,兩人相處非常熟稔,眉眼間帶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這一幕,程逸舟先是怔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陸嶼,蘇宛辭很少和人這麼親近。
當然,蘇宛辭在國外的那八年,程逸舟並不瞭解,自然也不清楚她和謝硯銘之間的事。
蘇宛辭和謝硯銘轉頭看向門口微怔的程逸舟。
蘇宛辭率先問:“程醫生?怎麼了?”
程逸舟瞬間回神。
“哦,陸嶼醒了,他見你不在,讓我來找找你。”
聞言,蘇宛辭起身。
對着謝硯銘說了聲:
“師兄,我先過去看看。”
謝硯銘溫笑着點頭,看向蘇宛辭的目光中盡是寵溺。
看着這一幕,程逸舟心中的警鈴頓時響起。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心裏只有跑車的程少,爲了自家兄弟,腦海中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