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心尖一頓,“人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邵鳳霞的聲音,“是的,我剛收到信息,說他已經過去了。”
裴瑾言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想法,那就是怎麼就沒塞車塞到半路上?
但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小姨講的。
她說:“我也到了,這就過去。”
裴瑾言按照地址往金融大廈裏找去。
此時正是下午。
這裏又是金融中心,來大廈樓下的咖啡館裏喝咖啡吃點心的人倒是不少。
放眼看去,那一個個俊男靚女,當真是這座城市的美麗風景線。
裴瑾言正往裏面進時,突然發現,她好像又跟一個人撞了個照面。
當看到那人無比熟悉的臉時,裴瑾言心中冒出四個字:冤家路窄。
那個被她稱作冤家路窄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纔剛剛分別的梁少。
只見他眨一下眼睛,又眨一下眼睛,隨即笑起來。
那笑容參雜了三分驚喜,三分意外,三分寵溺,外加一分痞氣。
他擡手指着裴瑾言,一副他什麼都懂又什麼都無須再說的表情看着她,那感覺,就像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裴瑾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境,總之,有些複雜。
京城這麼大,她爲嘛總是會遇到他?
裴瑾言平復一下心情,本想交錯而過,但梁少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彷彿再說,看,我可不是跟蹤你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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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巧合,當真是命運的安排好嗎?
但裴瑾言纔不相信什麼命運的安排以及巧合。
在她看來,姓梁的就是跟蹤她來着。
她已經做不到淡定了。
梁少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偷窺她生活的有怪癖的壞人,這樣動不動出現在她面前,她還要不要生活呢?
裴瑾言彎都沒拐,徑自來到梁少面前,一言未發,擡手就揪住他的領口,將人往大廈後面的柱子後面拽去。
梁少明明是心甘情願的跟着她走,然而,嘴上卻說:“哎,你慢點,輕點,我這衣服可是限量版的。”
裴瑾言一把將他抵在柱子上,美麗的臉上鋪滿冷氣。
她冷冷的看着梁少,開口就是:“當真想嘗試一下,身體在泥土裏腐爛的滋味兒?”
梁少忙不迭搖頭,整一個乖寶寶。
他說:“我發誓,我真的不是要跟蹤你,真是不小心撞見你的。”
不等裴瑾言開口說什麼刺激人心臟的話,梁少解釋道:“我今天來這裏其實是找人。”
見裴瑾言臉上依舊寫滿殺氣,梁少豁出去了,他說:“我真沒騙你,那人我沒見過,只知道約在這裏見面,我——”
說到這裏他笑了一下,用一種帶着顏色的目光看着裴瑾言,說:“我沒想會在這裏遇到你。”
裴瑾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她發覺,自打見到姓梁的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要追溯的話,大約是從阮玲燕開始,她就跟梁家人產生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聯。
而這種關聯,恰恰是她不想見到的。
梁家擁有怎樣的地位她不關心,她只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趟京城之旅,而給小姨留下麻煩。
見裴瑾言眸光變幻莫測,梁少掩去眸底情愫,皮笑肉不笑的說:“喂,你該不會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吧?”
裴瑾言差點噴了一口老血。
她激動?
是的。
她非常激動。
甚至,激動的想將面前姓梁的給痛扁一頓。
裴瑾言渾身上下散發着與往日不同的氣息,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
那劍非得見血才肯罷休!
裴瑾言目光凝視着梁少,語氣帶着一絲冷意,她一字一頓的說:“你想怎樣?”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像是帶着風刃一般飛向梁少。
梁少的神情立即繃緊起來。
他盯着裴瑾言沒有動作,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他忽然發現這會兒的裴瑾言跟之前甚至跟在洛城見到的大不一樣。
不得不說,如果把所有人都比作一把劍的話,那麼裴瑾言尤爲鋒利!
梁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對裴瑾言說:“你認真的?”
裴瑾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有什麼遺言早點交代,我會幫你轉達。”
聽聞裴瑾言那不帶一絲情感的冷冰冰的聲音,梁少打了一個冷戰,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幾分。
他忍不住在心裏腹誹,這裴瑾言究竟是什麼屬性,怎麼會給人這種強大的氣息變動?
他一邊懷疑一邊用心觀察裴瑾言。
見裴瑾言整個人像是從冰窟窿走出來的一樣,梁少忙舉手做投降狀,“喂,你來真的啊?”
裴瑾言開始倒數:“三,二………”
梁少已經感覺到那強烈的撲面而來的殺氣,他忙說:“打住,我真不是故意來跟蹤你的,我是來相親的。”
這句話像是一道開關一樣,直接給裴瑾言按了暫停鍵。
裴瑾言像是被點穴一般,從嘴裏迸出兩個字:“相親?”
生怕自己會被裴瑾言削的梁少,舉着雙手,完全一副投降狀,解釋道:“是啊,我被家裏逼着來相親,真不是故意非要撞上你的,如果說這不是天意的話,還有什麼是天意?”
裴瑾言遲疑了片刻,點頭,說:“我也是來相親的。”
隨即收斂那滿身氣場,繼而轉身離開。
那氣場一收,梁少頓時有種被抽走了某種力量的既視感。
周圍那變稀薄的空氣又瞬間豐富起來,他能明顯嗅到空氣裏飄蕩着的咖啡香味兒以及甜品的奶香氣息。
他眯起眼睛盯着裴瑾言的背影,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如果說起先在洛城,他對裴瑾言只是持好玩、有趣、想要逗一逗她的狀態,那麼現在則完全變了。
他忽然發現裴瑾言跟他眼睛看到的完全不一樣,而這種不一樣,讓他對裴瑾言有了全新的看法。
他深邃的目光盯着裴瑾言離開的方向許久許久,直到身上殘留的裴瑾言的氣息完全散掉,他拿起手機打出一通電話。
“我要一個人的全部資料,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