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堪堪掃了眼,便確定地點點頭,“就是她!”
溫伶勾了勾脣,低着頭好似在玩手機,月白已經把目光盯向又探了個腦袋,朝溫伶看過來的蘇卿。
月白見她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帶着滿滿的恨意,不由問道,“這誰啊!這麼恨你。”
“我這原身的養父母的女兒。”
“哦,原來她就是蘇卿。”
“你知道她?”
月白聳聳肩,“偶爾會從你的潛意識裏劃過這麼個名字,我不想知道也難。”
溫伶對此,並沒有覺得被冒犯。
她對月白沒設什麼防備,除了跟賀謹川單獨相處,以及在對他表達思念時,他會用靈力將槐木牌的契約靈使給隔開,其他時間她都懶得故意去瞞着他們自己這邊發生的事。
他們跟自己的關係越緊密,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他們纔不會抓瞎。
靈使,是她合作的夥伴,是她在關鍵時刻可以依靠和仰仗的底牌!
溫伶淡漠地瞥了眼已經把自己暴露出來的蘇卿,有些意外地說道,“能在桐城的醫院遇到她,算是我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又是情理之中。”
她的腿,在京市沒人能治得了。
更別提還有跟她達成協議的傅初心,有傅初心把她治療得更加生不如死,那雙腿走路走起來跟個瘸柺子似的,極其難看,這讓一向自封京州名媛的蘇卿如何受得了?
會在桐城出現,估計也是來桐城看腿的。
不過……
溫伶眯了眯眼,眸底閃過一絲寒光。
她最近忙得很,都還沒來得及繼續查蘇伶被蘇家注射不明基因藥物的事。
既然蘇卿在桐城都能礙她的眼,就別怪她把她當出氣筒了!
周渠被人仙人跳被迫來刺殺賀謹川的事,她到現在還沒找到地方發泄出來。
溫伶見月白又飄在蘇卿身旁,而蘇卿還自認爲聰明地朝她這邊看,溫伶便給月白傳音,“你給我把她困住。”
說罷,她便直接朝蘇卿走去。
蘇卿連忙把身體躲到牆後,還拍了拍胸口,十分做作地呼出口氣。
月白驚了,這人是戲精嗎?
旁邊都沒人在看她,她都能一氣呵成地完成一套婊裏婊氣的舉動。
可算是開了月白的眼界。
他瞥了眼飄飄然走來的溫伶,忍不住吐槽,“你這姐姐簡直太做作了!”
溫伶氣場驟然一冷,“姐姐?她配嗎?”
蘇卿見溫伶冷着臉,馬上就要走過來了,她轉身就想往樓下躲。
結果,那雙腿在這個時候完全不聽使喚,怎麼都動不了。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當初在星宇娛樂老總辦公室裏她無法自控的恐懼感,瞬間爬上心頭。
她渾身僵硬,瞪着眼想要掙扎,卻發現不止是腿動不了,她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蘇卿心頭顫慄,她很想扭頭去看溫伶是不是來到她身旁了,可根本沒辦法扭頭。
有月白這種強大的千年厲鬼,溫伶壓根就不擔心監控的問題。
監控在他出來那瞬,就會因爲磁場異動而變成滿屏雪花,什麼都拍不到。
溫伶走到蘇卿跟前,蘇卿眼底的驚恐,瞬間放大。
她想尖叫,卻在看到溫伶做出噤聲手勢的那瞬,把到嘴邊的恐懼給噎了回去。
“蘇、溫……溫伶,你怎麼在這裏?”
“不愧是垃圾之家出來的,比垃圾場都能裝啊你!”
“……”
溫伶指了指ICU,“你都跑這裏來看好戲了,會不知道我爲什麼在這裏?”
蘇卿被溫伶懟得啞口無言,她渾身不能動,只能討好地說道:“我也就是在微博上看到了消息,想過來看看,這不可能是真的吧?你跟賀謹川那麼厲害,他又怎麼會被人捅傷呢?”
“幹嘛?生怕我男人沒死,專程來探聽個準確消息,好去爆料?”
“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就你那黑心肝,爛肚子,我還真想不出來,你除了是來落井下石之外,還有什麼目的。”
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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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溫伶懟得生活不能自理,蘇卿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很想罵回去,可她不敢!
溫伶見她咬牙忍着的模樣,心底稍微痛快了些。
只要蘇家的人在她面前吃癟,她就能發泄出一些不好的情緒。
也算是替蘇伶討了公道!
她掃了眼蘇卿的站姿,她那腿連走路都有些使不上勁,更別提在被月白的壓制後,站在那裏就跟打擺子似的,雙腿在抖,而且還是膝蓋朝外,做出了個特別不雅又很醜的姿勢。
溫伶嗤地笑了聲,道:“你這腿還沒好啊?我聽說,你們不是請了個神醫嗎?”
說完,她又捂嘴做出驚訝狀,“對哦,那天在商場餐廳,你媽還誤會我跟傅神醫之間的關係,不讓傅神醫給你治腿來着,你們最後該不會真的放着傅神醫都不要,跑來這桐城治腿吧?”
溫伶的眼神,落在蘇卿的眼裏,她就覺得,對方在把她當傻子看。
蘇卿恨得牙癢癢,上次找人安排的殺手,竟然沒把她殺死!
她握了握拳,“那神醫能力有限,只能讓我勉強走路,但不能恢復到以前。”
說完,她又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溫伶,我知道我的腿是你造成的,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對我有誤解和恨意,那天我也不是故意推你下樓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
溫伶雙手環胸,站得筆直。
她往後退了兩步,輕輕靠在樓梯的扶手上,然後挑眉看向蘇卿,“你好好解釋,我要是聽得滿意,說不定就把你腿給你治了。”
“你能治好我?”
“解鈴還需繫鈴人,不懂?”
“不不不!”
蘇卿顯得有些激動,“我的意思是,你願意治我?”
“那得看你表現。”
看你媽!
蘇卿心裏咒罵,臉上卻帶上了討好的笑容,“伶伶,我當初也是着急嘛,我不能嫁給賀謹川的,我跟賀森……唉,算了,不提他,我現在也覺得爲了男人,我們姐妹之間變成這樣,是挺沒意思的。”
溫伶露出意外的表情,耳邊還傳來月白的嘖嘖聲,“別說,這女的還真能忍,我都能猜出來她心裏大概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罵透了,竟然還能對你笑得這麼真誠。”
他比了個大拇指,道:“一個字,絕!”
溫伶懶得理會,徑自對蘇卿說道:“你真這麼想?”
蘇卿連連點頭,“真的!我一直都很後悔,但是我又找不到機會向你道歉,我……我也沒臉見你。要不是在這醫院跟你們偶遇,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鼓起勇氣跟你說聲抱歉。”
“哦,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給賀森打電話,跟他說清楚。”
“說什麼?”
“你不是覺得爲他這麼個人渣,消耗我們的姐妹情不划算麼?你告訴他,他就是個感情騙子,是個人渣,是垃圾!再罵他不要臉,一邊勾引我,一邊給你許諾娶你,害得我們決裂,反正怎麼狠怎麼罵,然後公開在微博上撕他,你做到這些,我就相信你的誠意,並替你把腿治好。”
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