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看了看清月,半刻都不想分開。
於是繼續拿起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份軍令。隨後,連同自己的虎符,一塊遞給蘇烙。
“大舅子,先從你這借點糧。再勞煩你替我跑一趟唄。我與清清兩月未見,讓我多陪陪她們母子可好?”
蘇烙……
你可真大度啊,虎符就這樣給敵軍首領,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休想!這才第一天,你就使喚上我了?我這大舅子,是你的狗腿子嗎?”
祁宴爲了妻兒,什麼臉面都不要了。也學着清月耍潑皮。
“哥哥,你就幫幫姑爺好麼?我這都餓半個多月了,好歹也讓我陪妻兒吃頓飽飯啊?”
這一聲哥哥叫的,蘇烙騎虎難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狡詐!”
南詔皇帝樂哈哈地看着眼前的其樂融融,眼眶再度溼潤。
如今歲月靜好,兒女環繞,愛妻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三個月後,清月於南詔皇宮產下一枚可愛的女嬰,取名祁蘇。普天同慶,兩國皆歡,封號“沈恩公主”,感念沈盈盈的養育之恩。
爲了這個名字,南詔皇帝和祁宴爭辯了很久,到底是祁蘇還是蘇祁,誰也不肯想讓,最後還是拋銅錢,聽天由命,選了祁蘇。
爲了讓南詔皇帝心裏平衡,清月特意給小祁蘇取了個小名,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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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酥酥肌膚勝雪,粉雕玉琢,特別是那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看一眼直接把人給融化了。南詔皇帝連上朝都要抱着。
後來,索性連朝也懶得上,直接禪位當太上皇,每天抱着小酥酥含飴弄孫,活成了哄娃的老頑童。
祁宴對於皇位,沒有太多執念,又不想在大祁和南詔兩國之間來回跑,於是,再次禪位,從侄輩當中挑了位心胸豁達、德才兼備的王爺登基。
兵權,他依舊握着。就像清清說的,若是這皇帝賢能聖明,屆時再甩手也不遲。
至於祁慕,祁宴到底沒有趕盡殺絕,給了他最後的體面,讓他離開京城,自尋去路。算是替父皇徹底了結上輩的恩怨。
臨了,祁慕告訴祁宴。“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辜負了月兒。如果可以,勞煩你替我把這封信交給她。”
祁宴揮劍直接將那封信碎成粉末。
“滾吧!你我恩怨已經兩清。日後,若再出現在孤面前,必取你的狗命!”
退位後,祁宴只要了萬花郡作封地,因爲清月喜歡萬花谷,便在原來的位置上,建了一座隨清閣,每年都要去那邊住一住。
林芸、何道姑、司馬謙夫婦也一同搬了過來。於是,清月又回到了小時候,成爲了衆星捧月的嬌嬌娘。
每天就是作天作地到處撒嬌邀寵,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矯情小日子。
最後,何道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指責祁宴。“你就慣着她吧。你瞧瞧她現在,哪裏有半點當孃的樣子。吃個葡萄還要你剝皮,比酥酥還懶。”
祁宴只是笑笑,手上剝葡萄的動作,始終沒停。
酥酥騎着小馬駒,風一樣的跑過來。“二師婆,你的信!”
何道道恍然。“我的信?酥酥,你是不是拿錯了,誰會寫信給我啊!”
酥酥擦了擦額尖的汗滴,一口咬定。
“沒錯,就是你的信。剛才,外面有個長的好漂亮的叔叔,讓我把信交給你!還讓我告訴你,他父親,出家了。”
信上,只有寥寥的一句話。“敏敏,若有來生,我定衝破枷鎖,踏平萬難,聘你爲妻。”
祁宴一聽,醋罈子又來了。“什麼好看,天下誰能比你父王還好看?”
“還有,以後見到他不許叫叔叔。他與你平輩,最多隻能叫哥哥,懂了?”
酥酥眨巴着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父王,酥酥不懂。”
“爲什麼我要管那麼大的叔叔,叫哥哥?”
“哈哈哈哈!”清月忍不住笑。“讓你叫哥哥還算好的,皇宮裏,還有好些二十幾歲的小郡王、小郡主,得管你叫姑姑呢!”
祁宴又開始抽風了。“你就記得小郡王,寧肅一來,你至於這麼高興嗎?”
清月……
這又關寧肅什麼事,人家就來送封信,連門都不敢進,你至於打翻醋罈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