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父子如仇人

發佈時間: 2024-12-18 16: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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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姑娘,你怎麼了?”

 春桃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看着沈七月,“是我手底下太重,弄疼姑娘了嗎?”

 “恩?不是不是,是這京城的天氣,比我們那裏還冷,凍手。”沈七月說着,搓了搓雙手。

 “姑娘稍等,我去把火盆移過來。”

 春桃放下梳子,跑到牀邊將炭盆小心翼翼地端到沈七月腳下。

 “好點了嗎?姑娘。”

 沈七月衝她感激地笑了笑:“好多了,謝謝。”

 食不知味地吃過了早飯,沈七月便繼續坐在窗前魂不守舍。

 從日上三竿坐到太陽高懸,門口始終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沈姑娘!沈姑娘!”

 就在沈七月見焦慮不安,想讓人出門打探打探消息時,一個圓臉小丫鬟急衝衝地跑進院子。

 “怎麼了?怎麼了?”沈七月“騰”地站起身,急聲問道。

 “世子已經從宮裏出來了,讓人回來告知您一聲,世子要去王府一趟再回來,讓您不要擔心。”

 小丫頭伶牙俐齒,三兩句話便將事情說清楚了。

 沈七月心中的大石這才放心,既然他說了不必擔心,那定然是沒事。

 攝政王府中,陸景桓正不耐煩地坐在書房裏,心不在焉地颳着手裏的茶盞。

 上首坐着一個頭發有些花白,可五官依舊英挺的男人。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氣氛有些尷尬,墨北站在陸景桓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怎麼不帶她回府?”攝政王率先開了口。

 陸景桓將茶盞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的人,自然住在我府裏,跟王府有什麼關係?”

 “你!”攝政王氣地一把抓住了身旁的茶盞,墨北急忙擋在了陸景桓面前。

 “墨北,讓開。”陸景桓聲音微冷,“又不是沒捱過,這麼緊張做什麼?”

 攝政王嘆了口氣,將手從茶盞上移開:“你還要說多少遍,那次是我太過心急,錯怪了你,我已經向你說明了,你還要氣到幾時?”

 “哦?那次是太心急?”陸景桓嘲諷地反問道,“那繼王妃說我推二弟落水的那次呢?二十鞭你忘了?還有那數不清被倒掉的下毒的飯菜,你問問墨北,他爲什麼去百毒谷學毒?”

 他垂眼挑了挑眉:“還有那次,皇上斥我在宮裏欺辱宮女,當時可是大寒啊,文華殿前的積雪那麼厚,我一跪就是兩個時辰,老師們再三爲我解釋,我從未去過後宮,你是怎麼說的?要我給你提醒嗎?”

 ”我……“攝政王的眼神擡起,又快速躲了開去。

 他當然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什麼。

 “生母少教,此子性格執拗,頑劣不堪,諸位不必再替其狡辯。”陸景桓一字一句地道,“這是您說的吧?”

 “景桓,我已經知道錯怪你了,我已經將她關起來了,再沒有見過她,你那兩個弟弟,我也在已經昭告天下,永不可承襲王位,我……”

 攝政王看着眼前一臉冷漠的兒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墨北,低聲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御膳房的手腳。若不是我打點了太醫院,你真當那點毒蘑菇沒人查的出來嗎?”

 陸景桓心中一動,擡眸看向他,“你知道?”

 “什麼事情能瞞過我?”

 “也是。”陸景桓冷笑一聲,“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自然是手眼通天,無所不知了。那你爲何不讓人把我抓起來?”

 “因爲你是我兒子!”攝政王低吼道,“不管你對我多仇恨,我都是你爹!你的身份,你在外得到的敬意都是因爲我!”

 “我寧願你不是!”陸景桓也激動起來。

 “當你的兒子有什麼好?除了有一個世子的名頭,我還有什麼?你真以爲我稀罕嗎?我實話告訴你,等這件事結束,我就永遠離開京城,什麼世子,什麼攝政王,我根本沒在乎過,要不是爲了承和,我永遠不會回京城!”

 “啪!”

 茶盞掉落在地,應聲碎裂。

 攝政王沒有收回的手,指着陸景桓劇烈地顫抖着,“逆子,逆子……”

 “王爺息怒,世子一時說錯話,請您不要動怒。”

 墨北“撲通”一聲跪在陸景桓身前,張開了雙臂。

 “墨北,站起來!”陸景桓大喊一聲,揪着墨北的衣領想要將他從地上揪起來。

 墨北卻罕見地沒有聽他的命令,仍舊挺直腰背跪在地上。

 “哼,你的侍衛都比你重情義。”攝政王狠狠地甩下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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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別以爲現在承和就高枕無憂了,今天你也聽到了,傳言聖上留有遺詔,早已經冊立太子。”

 “一未昭告天下,二未祭廟告慰祖宗,何來太子?再說那幼子不過月餘,如何能接管江山?到時還不是外戚專權?”

 攝政王抿着脣,垂眸思考,書房裏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和。

 “你在太醫院做的事情,我替你瞞了下來,這幾日你還要日日去宮中,哪怕做樣子也要讓人看到你悲傷欲絕。”

 “我不去,昨夜不僅內閣幾位大臣,就是你,我,承和,哪一個沒有遭暗算?他這樣陰險毒辣,死有餘辜。”

 “逆子,你是要氣死我。”攝政王猛地一巴掌拍在俺几上,“滾,給我滾,我不看見你還能多活幾年,你給我滾!”

 “求之不得。”陸景桓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站起身就離開了書房。

 墨北看了看攝政王已經發紫的臉,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墨北,你愣着幹什麼?快點回府了,這吃人的王府一會天黑就鬧鬼,快走。”

 墨北擡眸看了看,攝政王捂着胸口衝他擺了擺手。

 他趕緊站起身,行了一禮,退出了書房,跟在陸景桓斜後方。

 “自作主張。”陸景桓白了他一眼,“已經不是那時候了,我能讓他傷到我嗎?”

 “是,屬下……已經習慣了,一時忘記了。”

 陸景桓看着他,眼裏閃過一抹感動和笑意,“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墨影學的,那老頭子一大聲,就跪下往我身前撲。”

 墨北想起自家傻愣愣的弟弟,嘴角不自覺翹起。

 “屬下可不像他,他只會跟着世子嘴犟,捱打也不服軟,屬下……會說好話。”

 陸景桓輕笑出聲,將頭撇向一側,眨了眨眼睛。

 “走吧,回府,七月該等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