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瘟神
田澄看到車禍現場的報道後,風風火火趕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田澄就撲向藍歌病牀邊。
聽到這有勇猛而有節奏的腳步聲,藍歌就知道是田澄來了。
她偏過臉,朝門口看去,田澄一看她腦袋上包着紗布,就急問,“藍歌,你沒事吧?”
藍歌只是笑着搖頭,田澄看向她的眼睛,不仔細看還好,這麼認真一瞧,便覺她眼睛不對勁,紅通通的,眸光也無焦距。
她心頭一凜,聲音就哽咽起來,“藍歌,你的眼睛?”
“你別擔心,只是暫時的,也許一覺醒來,明天就能看到了。”
藍歌的手輕輕伸向田澄,田澄難過地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恩恩,一定會的,明天就能好起來。”
田澄看了一眼站在牀前的席雲崢,一咬牙,就站起來,磨刀霍霍向他走去。
“怎麼又是你,席總?爲什麼藍歌一碰到你就沒好事發生了,先是差點被貨車撞死,再是被撞到山崖下面去了。席總,你就整個一瘟神吧?麻煩你以後離藍歌遠一點,免得教她無辜受牽連!”
“田澄……”
藍歌蹙着眉喚了一聲,示意田澄別說下去。
“潑婦!”
席雲崢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女漢子,眸裏盛着看不清的怒意。
“我就一潑婦怎麼了?總比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來得好啊。”田澄叉腰昂頭,不怕死地凶神惡煞地瞪着席雲崢,望着席雲崢頭上古怪的造型,忍不住一笑,“哦,你現在看起來倒不像個魔頭,有點像只惹人憐愛的兔子精。”
兔子精?
席雲崢的眸子深了一深。
田澄盯了下他頭上那紮成大大蝴蝶結的紗布,可不像一隻兔子麼?
又撇了撇嘴,“明明一個大魔頭,扮什麼嫩,裝兔子?又不是演戲?”
席雲崢的眸光裏幾乎濺出了火星子,這個大膽的女漢子。
一邊的鄭恆也是忍俊不禁地揚了下脣,這田澄這麼一說,席總還真是活脫脫像只兔子。
再瞧瞧田澄這身氣場,真是霸氣側漏了。
他這些年來,除了看到過藍小姐和沈小姐敢這麼跟席總說話過,這第三個就是田澄了,不覺有些欽佩這女漢子。
田澄感覺到鄭恆在盯着她瞧,她轉了下臉,擡高了眉,挑了個眼神過去,像是在說,這出來混,要的就是強大霸氣的氣場。
席雲崢掃了一眼想笑不敢笑的鄭恆,一張臉愈發青黑。
“有那麼好笑麼?要不要專門安排個時間你,讓你好好笑笑?”
他那口氣冷得可怕,鄭恆拭了下額角冷汗。
“鄭恆不敢!”
雖是口上這麼說,可心裏還是想笑,席雲崢如此在乎外在的一個男人,卻被人裝扮成了一隻溫柔稚嫩的小白兔,那模樣,確實好笑。
席雲崢在轉眸盯住那個罪魁禍首,同時,藍歌感覺到兩道冷銳的目光。
好吧,她承認,這確實她的偉大作品。
她亦是忍不住笑了笑,掩了掩嘴,說,“那啥……我順手用紗布打了個蝴蝶結,我覺得挺好看的,沒想到會像……兔子。”
額……原來她給他在頭上打了個蝴蝶結,還挺好看的。
他真想罵句,操蛋的……
門口響起“咚咚咚”的高跟鞋聲,田澄向來大大咧咧的,沒有關門的習慣,高跟鞋的敲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響亮。
田澄看向門口,一個穿着有十釐米高的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出現在門口,還是那張倒胃口的嘴臉,不愧和蕭憐兒要好,真是和蕭憐兒有的一拼。
田澄白了她一眼,扭頭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阿錚,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出事了……”夏雪踩着高跟鞋快步走進來,瞥了一眼牀上的女人,熱情激動地栽進席雲崢的懷抱,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緊緊抱住他的腰,“阿錚,你知不知道,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
席雲崢淡淡回她,眼睛卻看向藍歌那裏。
“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夏雪擡起臉來看他,捧着他的臉,左瞧瞧又瞧瞧,只覺眼前這個男人哪裏奇怪,盯着他前額,皺了下秀眉,“阿錚,你頭上這個蝴蝶結好扎眼,來,你把頭低下來,我給你重新弄一下。”
又是蝴蝶結,席雲崢的眉眼又自發地擰了一下。
田澄又惡狠狠白了那兩隻一眼,親親我我的動作看了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喂……我說,夏小姐和席先生,你們兩個要親熱麻煩到外面去,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你們不覺得噁心,我還覺得想吐呢。”
“你……”田澄這個臭女人居然說她噁心,夏雪黛眉一扯,便要發作,但又考慮到席雲崢在這裏,便收起了怒火,牽了牽嘴角,嫣然一
笑,拉着席雲崢的手,柔聲柔氣地說,“阿錚,我們還是出去弄吧,藍歌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我們也別在這裏打擾她休息了。”
夏雪本就是故意做給藍歌看的,藍歌卻是柔柔地笑着,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溫婉動人。
“夏小姐,我知你們夫妻恩愛,但在我面前秀也沒什麼意義了,我現在不過是個瞎子而已。”
聽到那“瞎子”二字,席雲崢的心一刺。
夏雪驚得張了張口,不消一會兒,心底卻暗暗地笑了起來,好啊,真是蒼天有眼啊,藍歌變成一個瞎子了。
“藍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眼睛瞎了……”夏雪用一種格外憂傷同情的口吻說道。
但這種口吻,聽在藍歌耳裏,卻覺格外諷刺。
藍歌從不屑像夏雪那般虛僞,反是直截了當爽快道:“夏雪,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了。醫生說了,我眼瞎也不過是暫時性而已,你們要秀恩愛的話,等到我眼睛復明了再秀也不遲。”
“藍歌,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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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抿了抿脣,委屈地看向席雲崢。
“有沒有那個意思我無所謂,麻煩你出去吧,順便把你的席總也一起帶出去,我想休息了。”
藍歌笑着,好聲好氣地央他們出去,雖然眼不見爲淨,可耳朵也不想受他們污染。
席雲崢沉了下眉,便用力拉着夏雪出門去。
藍歌既見不得他,他便出去順了她的心。
夏雪一看這蝴蝶結就知道是藍歌的傑作,她不允許藍歌的小把戲出現在她未婚夫的腦袋上。
她讓席雲崢坐在椅子上,正要擺弄那扎眼的蝴蝶結,正巧虞驍和虞熹二人匆匆忙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