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晏：“所以你的意思是……”
顧瑾川：“‘失憶’後，不僅方便，更能鬆懈謝昱淮那邊的注意力。”
說話間，他看向裴時晏。
“試想一下，如果你很想除掉一個人，結果不僅沒有除掉他，反而露出了破綻，很有可能暴露自己。”
“這種情況下，若是他陰差陽錯失了憶，你是不是會猛鬆一口氣？”
“這是自然。”裴時晏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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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裴時晏已然反應過來顧瑾川話中的意思。
合着這是兵不厭詐。
不管那人是誰，只要他收到了顧瑾川失憶的消息，都必然會放鬆警惕。
屆時，對方很有可能再有下一步計劃。
而顧瑾川這邊，只需要靜觀其變。
***
裴時晏和南洛笙並沒有在‘錦榭’待太久。
因爲謝氏老宅那邊，謝父謝母得知顧瑾川受傷後，接連打電話過來。
若是換了從前，顧瑾川定然不會搭理，也不會回謝氏。
可這一次，出乎裴時晏的意料，顧瑾川不僅接了謝誠的電話，還同意回去。
等他掛掉電話，裴時晏狐疑看他：
“想通了？”
想和謝氏那邊修復關係了？
顧瑾川把玩着機身，眉眼輕擡間，銳利冷眸不掩鋒芒。
“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哪怕我不要，也不會容許一直被他人當成所有物佔據。”
……
裴時晏和南洛笙離開後，顧瑾川拉住想要離開的黎舒窈。
乾燥溫熱的手掌輕輕攥着女子溫膩細腕。
在她回頭看來時，他說道：
“老宅那邊，讓我們過去一趟。”
“窈窈，陪我一起去。”
顧瑾川說這話時，黎舒窈全程注視着他。
或許真是受失憶的影響，這一次，顧瑾川在提及謝氏老宅時，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厭惡和排斥。
只剩下稀疏的平靜。
平靜到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一個小時後。
黑色帕加尼在老宅別墅停下。
熄火後，顧瑾川親自來到副駕駛座，在黎舒窈下車之前，先一步打開了車門。
對於他的舉動，黎舒窈微微一怔。
下一瞬，男人單手擋住車門上方，另一隻手去牽她。
黎舒窈神色微詫。
不等她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男人握在掌中。
“愣什麼？”
他手上用力，將她輕輕一帶。
黎舒窈身形有些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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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候，顧瑾川另一隻手摟住了她後腰。
將人穩穩抱在了懷裏。
男人低下頭。
兩人視線相對。
曖昧的舉止，近在咫尺的距離。
落在旁人眼中，無一不彰顯了兩人感情親密。
“我是失憶，不是換了一個人。”
“難不成——”男人脣角輕勾，眼底淺淺墨色流轉，“以前我們都沒有親密動作嗎？”
黎舒窈：“……”
怎麼沒有？
親密到已經不能再親密了。
顧瑾川扶着她的腰，聲線別有深意。
“我覺得不太現實。”
沒碰過你，
不太現實。
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黎舒窈一個字沒說，推開他手臂，便準備往裏走。
然而剛一擡頭，還沒邁開步子。
側前方，一道面容冷冽的人影，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