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白子苓腳下一頓。
李伯在電話中只說老爺子暈倒送去醫院，在她問原因時，李伯嘆了口氣。
語氣有些複雜，“電話裏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等你來醫院再說。”
如今看到顧家人，直覺告訴白子苓，老爺子暈倒，跟他們有關係。
顧沁沁和爸媽三人，在看到因疾跑氣喘吁吁的白子苓，臉色瞬變。
“你不是流產了嗎？”顧母率先發出質問。
這才一週，白子苓臉色紅潤，皮膚白皙有光澤，沒有絲毫流產後虛弱的模樣。
更別說她還能抱着三歲小孩從電梯口一路狂奔過來。
顧父心思微動，登時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好一個秦聿宸，竟然敢這樣哄騙我們，簡直不把我們顧家放在眼裏。”
而顧沁沁，在看到白子苓的那一刻，眼底好似淬了毒，就像在看殺父仇人。
對於這些敵視仇恨的目光，白子苓就當沒看到。
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演戲的心思，滿心都是老爺子怎麼會突然生病，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事。
白子苓心裏亂糟糟的，就聽顧母道：“這個時候知道慌張了？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時，怎麼不慌？”
“如果是我，都沒臉出現在這裏。”
這話沒頭沒尾，讓人摸不着頭腦。
但並不影響白子苓回懟過去，“我沒功夫跟你們鬥嘴，哪裏遠給我滾哪裏去，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插手。”
顧沁沁接話，“你都快被秦家逐出家門了，還你們家的事？白子苓你真是不要臉。”
白子苓滿臉不耐煩，“論不要臉哪裏比得上你們顧家？女兒恬不知恥地給人下藥，爲人父母還沒有半點教養，竟然還好意思站在這裏，臉皮比豬皮都要厚。”
白子苓不耐煩跟他們鬥嘴，將夢夢放到地上，低頭跟李伯打電話。
“小賤人，還敢罵我們？”顧母怒喝一聲，幾步竄上前，揚手衝白子苓扇過來。
夢夢見了，忍着害怕要去推開顧母，“不準打姐姐。”
聽到夢夢的聲音，白子苓瞬間擡頭，向後退了半步。
可還是避的不及時，下巴處被顧母的美甲劃破，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疼得她緊皺眉頭。
顧母看着推她的夢夢，如果不是她，那一巴掌就能結結實實地扇到白子苓。
她滿心怒火，看到跟白子苓長相相似的夢夢，擡腳就將夢夢踢出好遠。
夢夢腦袋磕到地上，疼得她捂着腦袋豆大的眼淚直掉。
白子苓快步過去，將她抱進懷裏。
顧母沒了當初帶着顧沁沁向她道歉時的溫柔，看着白子苓滿臉兇相。
她憎憎罵道：“賤人，害得我女兒受那種苦，我恨不得殺了你。”
“真當有秦聿宸在我們就不敢動你？現在我們已經將你做的事情全部告訴給秦老爺子，你很快就會被秦家報復。”
“我告訴你，整死你，甚至你全家，對於我顧家來說都輕而易舉。”
柿子專挑軟的捏，他們不敢找秦聿宸發泄，就把心中的怒火全都撒到白子苓身上。
白子苓徹底怒了，因顧母的那一巴掌，因顧母踹了夢夢那一腳，以及他們不知跟秦老爺子說了什麼，讓他老人家忽然暈倒進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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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底一片寒意，將夢夢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她從來都不是任由別人摔打辱罵的軟柿子。
白子苓起身，幾步過去，抓住顧母的雙手，另一隻手揚起重重扇打過去。
‘啪——’聲音清脆，顧母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顧母臉上火辣辣的疼，似乎沒想到白子苓會對她動手，不由得怔愣住。
白子苓滿臉寒霜，反手又是一巴掌，兩個巴掌印對稱極了。
顧沁沁見媽媽被打，自然也要上前幫着廝打白子苓，甚至蠢蠢欲動，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報仇。
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生不如死的五天。
顧沁沁洗了無數次澡，將皮膚洗得發紅發皺，但仍洗不掉那股臭味。
她怕極了秦聿宸的手段，同時也恨極了白子苓，心中的怒火讓她恨不得將其掐死。
餘光掃到顧沁沁上前的身影，白子苓擡腳狠狠踹向顧母的肚子，把人踹出幾米遠，重重踹到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着，白子苓迎面拽住顧沁沁的手腕，一腳踹到她的小腹，等人面露痛苦，再眼疾手快地抓住顧沁沁的頭髮。
“啊——”
顧沁沁頭皮疼得發麻，五官因疼痛變得扭曲，白子苓神色不變，擡手就是幾巴掌。
等顧沁沁臉上也出現幾個鮮紅的巴掌印，白子苓才堪堪解氣。
正要將人鬆開，白子苓鼻翼微動，皺眉道：“你怎麼這麼臭？”
顧沁沁身上的味道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淺淡幾乎沒有，但那股味道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
她覺得那股味道始終都環繞着她，每日都會噴大量的香水。
幾款香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刺鼻而濃郁的奇怪味道。
顧沁沁如今聽不得‘臭’字，她因太過憤怒，臉目漲紅，“白子苓，我要殺了你。”
還敢大呼小叫，看來還想捱揍。
白子苓冷呵一聲，擡手下去就是幾巴掌，想起剛剛夢夢被顧母踹倒，眼底的冷芒加深。
一邊打，一邊擡腳踹顧沁沁。
母債女償，這都是她們應得的。
更別說她還因爲顧沁沁的‘惡作劇’，險些在秦聿宸和他那麼多朋友面前出醜。
拉肚子，肚子疼到昏厥，受了許多苦頭，連吃幾天白粥，這一筆筆賬早就該算算了。
如今顧沁沁主動送上門來，白子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好時機。
等王鴻軒和李伯、林琦玉過來時，就看到這幅畫面。
醫院的走廊燈光明亮，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將顧沁沁抓在手裏，又扇巴掌又踹，打得很兇。
王鴻軒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此並未露出意外驚訝的神情。
倒是李伯和林琦玉和見此猛地一驚。
少夫人，原來這麼猛……
林琦玉看着白子苓嫺熟地躲開顧沁沁的反擊，揚手狠狠扇去一巴掌，她吞了吞口水。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幸好自己沒跟白子苓實打實的動手，不然她這小身板，可扛不住白子苓的拳頭。
同時，林琦玉放下了心中跟白子苓硬碰硬的打算。
她碰不起。
王鴻軒見顧父沉着臉衝白子苓走去，他快步上前，抓住顧父準備向白子苓砸去的拳頭。
“顧叔叔，對小輩且是女人動手，你這風度不行啊。”
他語氣隨意好似在開玩笑，但其中的威脅和警告只要對方不傻，就能聽出來。
顧父神色難看，厲聲道：“她打我妻子和女兒，我動手有什麼問題？”
王鴻軒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就要問問，顧阿姨和顧沁沁對她做了什麼，纔會惹得一向柔弱的嫂子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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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苓柔弱？
林琦玉目光落到倒在地上，滿臉是巴掌印，頭髮披散，格外狼狽地顧家母女身上。
顧父直接怒了，“你開什麼玩笑？她將我妻子女兒打成這副模樣，她柔弱？”
王鴻軒輕飄飄地說：“這是嫂子的問題嗎？難道你不應該反省一下，顧阿姨和顧沁沁爲什麼那麼不抗揍？”
“……”
聽聽，這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