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玘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帕頌,點點頭。
只不過她能回家的話,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帕頌注意到王玘的動作,修長乾淨的手在方向盤上輕快地敲了幾下,嘴角也微微翹起。
王玘沒有注意到帕頌的小動作,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在意。
她現在心裏只有自己的計劃能不能在諾泰酒宴開始之前順利完成。
必須要一次成功,否則這段時間辛苦鋪好的路就廢了。
到達金邊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
這段時間帕頌並沒有趕路,反而十分有興致的帶着王玘在路上轉了轉,遇到景點不着急的時候還會進去參觀一下。
不知道的看着兩人還以爲是從哪兒來的小情侶過來旅遊。
但王玘也注意到,期間有一天下午帕頌的情緒不好,甚至還用英文罵人了。
當時的她正拿着一隻椰子站在大象的旁邊,沒聽清帕頌接到的電話裏具體說了什麼,只聽到了“fuck”這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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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帕頌覺得自己是啞巴的緣故,所以有時候偶爾會在自己身邊吐槽。
只不過吐槽的那些東西大多沒有什麼意義,畢竟豪門恩怨大同小異。
什麼巴松老牛吃嫩草,一直沒結婚的原因是因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做尼魯的乾兒子不如做他的親女婿。
還說他自己和妮雅雖然說的上是青梅竹馬,但是他並不喜歡她。
至於爲什麼不喜歡,好像是小時候妮雅沒少欺負過來當“質子”的帕頌,甚至做了一些帕頌很討厭的事情。
最後,就是他絕對不會成爲背鍋俠,也不會任由別人算計他。
說的不多,但是劇情相當精彩。
這段明晃晃的我愛你,你愛他,他不愛你的三角戀,有時候操作合適,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所以在金邊酒店遇到妮雅的時候,王玘看着像是突然成熟了很多的妮雅並不驚訝。
也不能說成熟,應該說原本在她身上的生命力,一下子消失了。
王玘很不習慣妮雅看向自己時的目光,那目光有點像正房抓小三的目光。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女人不理智的時候是十分可怕的,所以王玘十分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椅子上,與帕頌保持距離,順便靜靜地看着妮雅和帕頌哭訴。
王玘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妮雅的態度短短十分鐘在帕頌的面前轉變了四次。
先是可憐示軟,再是痛不欲生,接着態度強硬,隨後低聲威脅。
王玘即便聽不懂,這個態度加上帕頌說的那些話,也明白了妮雅現在在說什麼。
大約是她因爲什麼原因被巴松奪了身子,她不想活了,她想借帕頌的手或者是自己父親的手弄死巴松,最後那個態度,有點像是如果帕頌不幫她,她就把黑鍋背在他的身上。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畢竟帕頌此時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要不是現在身邊沒有一盤瓜子,王玘都想邊看邊嗑。
“走。”帕頌陰沉着臉轉過身對王玘道。
“你想去哪兒,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妮雅抓住帕頌的手哭喊道。
王玘默默地看着兩人,往後挪了挪位置,壓根要起身的想法都沒有,這場戲都還沒有演完,能去哪兒。
果不其然,帕頌被逼又轉過身和妮雅爭辯。
反正他們不嫌引人注目,王玘也沒必要擔心。
兩人大概又爭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帕頌的安撫下,妮雅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隨即指着王玘對帕頌道:“你爲什麼對她那麼好!”
“我好不容易纔找來的玉石鑑定師,而且和德叔的專業程度不相上下,我當然要對她好。”
要是有別的目的被妮雅知道,恐怕王玘接下來會十分的不好過。
雖然這個理由妮雅可以接受,但是一想到在麥谷的時候帕頌丟下自己和王玘一起逃走,她心裏還是十分的不開心。
“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拿什麼和德叔比。”
帕頌不想和她糾纏下去,在沒有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不容易將妮雅說走,帕頌直接一屁股坐在王玘的身邊。
滿心滿眼的鬱氣在轉頭看到王玘目光中的清亮和坦然時逐漸消散。
“我帶你去你房間休息,晚上再帶你去金邊的夜市玩一下怎麼樣?”
王玘點點頭,在房間裏太容易被監視,夜市人多,想要乾點什麼也方便。
而且,生活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來都來了,逛逛夜市也不錯。
晚上兩人特意沒有在酒店吃飯,本來想換衣服,但是王玘的衣服着實不多。
帕頌只說在明天的時候帶王玘去買一些衣服,順便定製兩條禮裙,到時候在酒宴的時候穿。
不知道爲什麼,王玘感覺帕頌特別想讓自己在酒宴的時候出現,尤其是想將自己介紹給他的親生父親諾泰。
話裏話外甚至還帶了炫耀自得的成分。
因爲自己玉石鑑定師的身份嗎?
金邊的夜市在河邊,還未走過去,就看到一片燈光的海洋和花花綠綠的裝飾品以及人來人往的民衆遊客。
帕頌並沒有帶着王玘往夜市裏鑽,而是來到河邊的一艘遊艇上。
這艘遊艇被改成了河上餐廳,只是相對於旁邊人滿爲患的各種餐廳小攤,它家的客人要少很多。
少到帕頌和王玘是他們家的第二桌客人。
這家的飯菜是太難吃,還是說價格太坑?
不管是哪一個,王玘都想好了一會兒下去夜市再買一些小吃填一下肚子。
帕頌本來是想去靠近河中心的位置坐下,但是王玘已經坐在了靠近岸邊的那一側。
帕頌沒辦法,只好讓王玘先坐。
“你先點菜,我去見個朋友。”
王玘點頭。
原來不是這家菜難吃,也不是價格坑,純粹是因爲帕頌要來這裏見人。
帕頌去的位置不遠,就是剛剛他想去的位置隔壁,那裏坐了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對面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女。
美女在帕頌過去的時候,主動坐到了他們的身後。
王玘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帕頌選擇的位置很好,在船頭位置。
船下的人也許能看清楚他的背影,但是絕對看不到他的臉,以及坐在他對面那個人的臉。
巧的是,他們還用英文溝通,且說話的聲音王玘剛好可以聽到。
“妮雅今天在酒店裏說的話,巴松知道了嗎?”帕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問道。
“知道了,尼魯也知道了。”
王玘從這個角度能隱隱約約看到帕頌揚起的嘴角。
接着,他的聲音傳來:“那就坐實他。”
“我倒是要看看,巴松這個好兒子面對想要殺他的尼魯,會不會甘願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