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深迫不及待地點頭。
唐清念教了他一句法訣,非常簡單好記。
他捏着那塊玫瑰石,默唸法訣。
唐清念髮簪下墜的那塊玫瑰石泛起紅色的光,唐清念捏住玫瑰石,同樣默唸法訣。
兩塊玫瑰石都亮了起來。
須臾。
以兩塊玫瑰石爲中心,兩個半米見方的,水波紋似的畫面出現在面前。
唐清念捏着玫瑰石走遠了幾步,其中一個畫面隨着她遠離。
謝璟深看向他面前的畫面,裏面出現唐清唸的臉。
而唐清念那邊的畫面則是謝璟深。
她笑着喊了聲:“二哥哥。”
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方面是從身側傳來。
一方面則是從畫面裏傳來。
謝璟深手裏捏緊玫瑰石:“道家術法果真神奇,不僅有聲音,還有畫面,這是……視頻通話?”
唐清念笑着點頭:“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這個不需要信號,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建立通話。”
謝璟深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我很喜歡,謝謝老婆。”
唐清念心尖一跳:“你喜歡就好。”
話落。
唐清念素手一揮,通話便結束了。
謝璟深把玩着手裏的玫瑰石,視若珍寶,忽而又想起什麼,問道:“念念,你剛才說,這法器還有些缺陷,什麼缺陷?”
唐清念將髮簪別回髮髻上:“就是……雖然有我們兩個的指尖血,可以沒有信號就建立聯繫,你也不需要修道,不需要擁有靈力。但是,整串手持需要靈力維護,就好比……電話費,欠費了就聯繫不上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我以後會定時往裏面輸入靈力。裏面蘊含的靈力,即便是每天通話,用上一兩年問題不大,所以我說不影響使用。”
原來是這樣。
謝璟深放心了。
他生怕這東西不好用,空歡喜一場。
有了這串手持,他和他的念念,再也不會斷聯了。
謝璟深勾着佛珠,朝着唐清念走近,摟着她的腰:“念念,這個既然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那我能不能提一個附加要求?”
“你說吧。”他今天是壽星,只要不過分,唐清念都會答應。
謝璟深彎腰抱住她,腦袋搭在她肩上,嗓音低緩,有點撒嬌的味道:“給我的生日禮物,只可以我一個人有,不能給別人,任何人都不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的確不過分。
這東西普通人用不上,誰沒事天天往沒信號的地方跑?
至於玄門中人,傳話符就能用。
雖說玄門的傳話符麻煩一些,但能用就行啊。
給他的生日禮物,理當是獨一份的。
偏愛就應該特別。
唯一才是真正的偏愛。
唐清念主動抱了抱他,爽快道:“好,我答應你,絕不會給第二個人。”
謝璟深心滿意足,腦袋拱進她脖子裏蹭了蹭:“老婆,你真好,這是我收到最喜歡的禮物,我以後天天帶在身上。”
他每次叫老婆。
唐清念都覺得好蘇。
他若一邊喊老婆一邊提要求,她大抵什麼都會答應他。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
時間不早。
總算出發了。
考慮到要喝酒,謝璟深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季陽過來一趟。
左先生在昨天回了京,他還是唐清念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形象。頭髮略長,凌亂的劉海遮擋着左側的眼睛。一身黑衣,滿臉絡腮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邋遢,全然不修邊幅。只要他在京城,幾乎都會跟在謝璟深身邊,他是和季陽一道過來的。
謝璟深好友並不多,還是上次在雲頂華庭聚的那一撥人。
和往年一樣,謝璟深讓季陽早早定了一家中餐廳,以及九號公館的包廂。
聚會,吃飯,唱歌。
過生日嘛,基本都是這樣。
衆人都給謝璟深準備了生日禮物。
紀寒洲仍舊是一個人來的,北方的冬天乾冷料峭,寒風肆虐。他穿了件深色的長款羽絨服,更襯得身高腿長,風姿颯然。爲避免引起恐慌,進包廂前他一直戴着口罩。若非謝璟深生日,他是極不願意出門的。萬一被人認出來,麻煩。
在湊熱鬧這件事上,沈星辰一向都很積極。
不過他到底還是比紀寒洲晚了一會兒。
大抵是因爲家離得遠,紀寒洲每次出來都會把時間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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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辰原本都到約好的中餐廳了,乘電梯上五樓包廂就是了,偏偏在電梯裏遇上他的死對頭。
這兩人每次碰面都是火花帶閃電。
謝璟深生日,曲嫣然特意去天鵝灣做田螺姑娘,把唐清念精緻地打扮了一番。唐清念邀請她晚上一起吃飯聚會,她推拒說有事。唐清念當時便問她,是不是不願和沈星辰同框?她解釋說真的有事,約了客戶有應酬。年底了,各家公司都很忙。
唐清念看她不似說謊,沒再堅持。
曲嫣然是真有事。
好巧不巧,她和沈星辰碰面時,電梯裏就三個人。
沈星辰,曲嫣然,以及曲嫣然的特助王雨琪。
曲嫣然看了沈星辰一眼,京城隨處供暖,他穿着白色毛衣,臂彎裏搭着一件黑色羽絨服。細皮嫩肉,又高又瘦,瞧着身上似乎沒有幾兩肉。
曲嫣然移開眼。
私心裏想着,保不齊這傢伙連她都打不過!
正好在這個時候,她的特助低聲在她耳邊提醒她,關於待會兒見客戶的一些細節。
曲嫣然小聲與王雨琪交談着。
兩個女生偶爾還發出一些笑聲。
沈星辰平素不是個小氣敏感之人,可以說非常神經大條。然而每次遇到曲嫣然,他都會變得極其擰巴敏銳。曲嫣然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就總覺得這丫頭在悄摸說他壞話。
曲嫣然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他卻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
好死不死,兩人都在五樓下電梯。
誰也不肯落於人後。
分明電梯很寬。
卻非要擠在一處。
都不肯讓對方先出去。
一個是沈氏集團的CEO,沈家的大公子。一個是曲氏集團的CEO,曲家的大小姐。都是體面人,平素管理集團,做生意搞投資,說起來都挺高大上的。結果一碰面就和幼稚園的小朋友差不多,在電梯口擠來擠去。什麼教養啊,風度啊,全都見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