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終於啟唇,如被撬開的蚌一樣,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樂意之至。”
……
門外。
凌菲紅著眼圈,輕嘆一聲,體貼地為於瑾合上房門,然後才側臉,“於琛,還好結果是這樣。我好怕我做錯了。”
葉於琛愛憐地攬過她的肩頭,“葉太太做的事,雖然不和章法,不過,結果都是會好的。”
“真的?”
這樣的表揚,讓凌菲有些受寵若驚。
“當然是真的,因為你有一個好老公,願意默默地跟在你身後,為你收拾一切的爛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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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越天,今天的玫瑰很香,”於瑾一臉香汗地站在玫瑰花田邊,將手中的花束湊到他鼻尖上,“聞一聞。”
“好,”秦越天十分配合地深吸一口氣,“的確很香。”
“玫瑰也很美。”
於瑾揚起滿足的笑,“因為有你在身邊,玫瑰才會這麼美。”
這樣的情話,她最近每天都說。
特別是來普羅旺斯這個星期,更是說得尤其多。
秦越天勾了勾唇,知道她這是在寬自己的心。他摸索著將茶几上的溫水遞到她面前,“喝口水,然後我們去休息。等等吃奶的時間,也到了。”
“好,”於瑾端起水杯飲了一口,“今天晚上,你不能再跟著我熬夜了,知道嗎?”
“最後一次。”
他站起來,抓住她的手。
“又是最後一次?!”
這段時間,等等不睡,她需要起夜的時候,他也跟著熬著。
於瑾心裡……,也不是不擔心的。長此以往,她真怕他吃不消。
“每次都說最後一次,今晚真的不行了。”
前幾天被凌菲告知,自己生等等的時候,他就在產房外,緊張程度不比她少。於瑾聽得又窩心,又心酸。
“走吧,我們一會兒還好去醫院,”於瑾打斷他的抗議,帶著他往前走去。
醫院是兩個人之間頗為禁忌的詞語。
可是每次,又不得不提。
於瑾儘量用輕鬆地口氣說出來,好像這一個月以來,他們都不曾失望過一樣。
知她用心良苦,他也儘量放鬆,“好。”
可兩個人還未走遠,就見得不遠處的管家匆匆跑來,臉上儘是驚慌之色——
“秦先生,秦太太,剛才葉太太帶著小姐和小公子去公園,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葉太太昏迷不醒,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於瑾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你說什麼?”
“小小姐和小公子也失蹤了,葉先生讓我來通知你們,立刻去醫院!”
於瑾腳一軟,整個人的血液彷彿在瞬間就被抽走,臉上蒼白一片,“越天…….”
秦越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卻是強自鎮定地吩咐著,“把太太扶起來,備車!我們去醫院!”
“哥!嫂子怎麼樣了?!”於瑾虛浮著腳步,見到病房外面的葉於琛,立刻奔上去,抓住自家大哥的衣袖,“有沒有危險?”
“她沒有受傷,只是看到印梵和迦南被搶走,受到驚嚇,剛剛注射了鎮定劑,”葉於琛滿臉都是心疼,“保姆也被同時帶走了。”
於瑾臉色更加蒼白,“為什麼…..會這樣?”
身後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葉於琛大步迎上秦越天,“他們去遊樂場回來,半路遇到一輛大貨車,直接將他們逼停,然後有人開車門搶人。”
“怎麼會這樣?!”秦越天語氣冷得像冰。
葉於琛雙目赤紅,額上青筋已是盡數突出,“連保姆都被擄走,看來,是有預謀的。”
於瑾六神無主,全然沒了平日裡的精氣神,聽聞此言,又更加慌亂,聲音已經破碎不堪,“越天,我們要怎麼辦?迦南她會害怕,印梵也是,他們還那麼小……”
“於瑾,你先進去陪你嫂子,”葉於琛開口對她道,“她醒來看不到人,會害怕。”
“哥,我……”
“聽話,去吧,”秦越天捏了捏她的手心,“一切有我和於琛在,不要擔心。我們的寶貝會沒事的。”
於瑾來的路上已經哭得雙目刺痛,此刻更覺天旋地轉,只能任憑一旁的護士將自己扶進病房,呆呆地坐在凌菲的病床邊,一言不發。
待病房的門合上,門外的秦越天才開口,“於琛,你覺得是有預謀的,從何講起?”
“我已經找人查了全程的監控,唯獨出事的那一段,監控被破壞了。就連我們自己車裡的行車記錄儀也被人為取走,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他們。”
葉於琛克制住內心的怒浪滔天,一字一字地道。
“可是,誰會對兩個孩子下手?若為求財,凌菲不會不給,而且我們那輛車也值很多錢。”
“是,車子完好無損,凌菲身上的財物一件未丟。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孩子。”
“孩子?”秦越天濃眉緊鎖,“如此興師動眾,為了兩個亞洲的孩子?法國佬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越天,”葉於琛神色凝重,“我們在法國沒有樹敵,凌菲更是一個外人都不認識。只怕這次的事,是衝著你來的。”
秦越天點頭,“我也這麼想。可是……,我已經退出軍隊了。身份也經過加密處理,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在法國人脈比我廣,”葉於琛沉吟片刻,做出部署,“你先找人來保護好凌菲和於瑾,其餘的。”
“嗯,我叫淮墨過來,”秦越天立刻點頭,“不能報警,我們坐等消息。既然對方不為求財,那就一定有其他目的,只要我們滿足對方,就能確保迦南和印梵的安全。”
“盡快部署好。不要讓孩子們吃苦頭。”
“嗯。”
話音未落,病房內便傳來一聲驚叫,劃破寂靜的走廊。
葉於琛面色一僵,立刻拔足朝病房內奔去。
“快點帶我進去!”秦越天也對一旁的管家猛聲吼著。
病房內,兩個女眷縮成一團,臉色白如透明的紙一樣,盯著面前的藥品托盤,瘋狂地尖叫著。
葉於琛連忙上前,一把抓起凌菲,攬進自己懷裡,“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
“於…..琛……”,凌菲哆嗦著唇,指了指面前的托盤,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覺雙眼一陣陣發黑,眼看就要再度昏厥過去…….
葉於琛隨著她的動作,將視線移到托盤之上。
那上面,是一塊帶著新鮮血液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