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妖嬈的喬安娜,挽着一位紳士儒雅的中年男士走了進來。
四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保養極好,挺拔如松,看不出老態。
他的面容兼具東方人的特徵,黑亮的頭髮和濃眉,同時也融合了西方人的深邃五官輪廓,骨相絕佳。
傅言深的長相就是隨了他,和盛家人一點兒也不像。
盛明輝看着他們,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
盛老還一副傲慢的態度,隨着他們的走近,好像認出身份了,臉色越來越沉。
好像是認出了傅言深的舅舅,英國皇室伯爵大臣。
傅言深的外婆是前英國女王的堂妹,商人出身的外公封了爵位,現在爵位世襲傳給了舅舅,喬家在英國是名副其實的貴族。
與葉家在國內政界的地位,並駕齊驅。
我們上次得到皇家警察的保護,也是舅舅的關係。
“舅舅,安娜!”我喜悅地叫着他們,推了推傅言深的胳膊肘。
盛家老父子倆明顯是怔住了。
“葉書記,這位是我舅舅,喬柏年,希爾伯爵。”傅言深才稍稍清醒,擁着我上前,向爸爸介紹他的舅舅。
爸爸伸出右手,臉上揚着自信大氣的笑意,“喬先生,久仰。”
喬舅舅與他紳士地握手,“葉書記,幸會。”
“以後,我們便是親家了,我感到十分的榮幸。”
爸爸邊傾聽邊頷首。
“古語說,親舅如父,言深是喬家的人,將來也會世襲我的爵位!關於聘禮、婚禮事宜,我們喬家一定努力做到盡善盡美!”
喬舅舅握着爸爸的手,侃侃道。
他這話也是對盛家老父子倆說的,只見他們的臉色陣紅陣白,尤其盛老,全然沒了剛剛對傅言深出身的傲慢與輕鄙。
想起傅言深顛沛流離的身世遭遇,我鼻尖發酸,更圈緊他的腰。
爸爸和喬舅舅繼續寒暄,盛家老父子倆想過來搭話,被保鏢擋開,他們只好悻悻而去。
上車前,我細心地注意到,傅言深朝着盛明輝的方向,失神地看了看,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逝。
到了車上,醉醺醺的男人,孩子氣地粘着我,下巴往我頸窩裏蹭,“媳婦,我是缺愛……只缺你的愛,其他任何人,都算個……”
他嘟嘟囔囔着,鐵臂箍得更緊。
一路上,他像個話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們以前的事。
他說,那次盛明輝心臟病發,我心急如焚要他陪我過去,他不肯,是因爲他恨那個渣爹,也知道他是故意裝病。
可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他還是於心不忍,陪我去了。
他說,我說的每句話,他都聽進心裏去的。
他還說,他有病,我就是他的藥。
……
豪宅總開關被撞開,燈火通明。
傅言深終於鬆開我腫痛的脣,滾燙的目光灼着我身上法式抹胸紅裙。
周圍的一切虛化了起來。
他的眼睛純粹的黑,見不着底,帶着極端的吸引力。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清晰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急切地拽住他的領帶,貼近他。
男人眸色一沉,下一瞬,將我抱在玄關櫃檯面上,俊臉欺壓而下,與我交頸熱吻,雙手隔着紅絲絨布料,一寸寸膜拜我的身體。
相融的剎那,傅言深貼在我耳邊,聲音粗啞磁性:“大小姐,知道你當初撩我的時候,我心裏想什麼?”
大小姐,請自重。
那時,他總這麼說。
“唔……什麼?”
只聽“刺啦”的一聲,我身上一涼,紅裙在他粗暴的掌下碎裂。
“想撕爛你的衣服……狠狠……操……!”
最後那個粗魯的字眼,他一語雙關。
差點撞得我魂飛魄散。
……
激情從玄關一路燃燒,餐桌、沙發、落地窗、牀、浴缸……處處留下我們歡愛的痕跡。
第二天,我累得沒能爬起來去領證,一覺醒來,民政局都快下班了。
只能擇日再去。
之後,又因傅言深突然飛德國出差,耽擱。
那晚,蘇妤被警方帶走後,第二天便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任宋斯南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她。
監控顯示,是她和寧汐產生肢體接觸後,寧汐滾下樓梯的。
寧汐肚子裏的胎兒,沒能保住。
這些,我都是從落落口中聽說的。
落落似乎並不知道宋斯南和蘇妤的事,我也沒好告訴她。
落落愛上了傅忍,但傅忍有了新的女朋友,這事,傅言深之前跟我提過。
傅忍是真正的被家人遺棄的孤兒,先天性失聰,沒家世沒背景,即使有傅言深這個哥哥幫襯他,殘疾的他,骨子裏依然自卑。
爲了讓落落死心,他交了女朋友。
落落也聽從家裏的安排,開始談婚論嫁。
*
三個月後……
“下面播放一條突發新聞,德國柏林一架私人飛機失事,機上5人不幸遇難。”
“國內時間,今日凌晨,一架私人飛機在柏林墜毀,導致5人死亡。遇難者中包括我國年輕企業家,傅氏集團創始人傅言深先生,這一消息震驚了全球投資界……”
“事故發生後,德國政府和相關部門立即啓動了應急響應機制,展開救援行動……”
不要!
傅言深,不要!
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地割開一刀,撕心裂肺的疼與絕望感,折磨得我喘不上氣。
我從絕望的沼澤裏掙脫,驀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臉頰一片溼溼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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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深……”
我啞聲呢喃,心如刀絞,眼淚肆虐,緩緩轉過頭。
“乖,怎麼了?做噩夢了?”
恍恍惚惚間,他一身深藍真絲睡衣,滿眼疼惜地凝視着我。
我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你沒死……是我做噩夢了……傅言深……”
“我夢見你死了!”
“傻瓜,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別怕了,我在。”
他柔聲安撫着我。
是夢,噩夢一場。
我們領證了。
領證前,傅言深讓我簽了婚前協議,他將他名下全部的財產都給了我。
領證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原來,我真正的生日在五月,初夏時節,陽光溫暖明媚。
傅言深細心地提前定製了情侶白襯衫,他還記得,前世領證的時候,我要求過他穿白襯衫,但那次,他掃了我的興。
這次,他親自準備,作爲補償。
還早早去排隊等着我。
窗口工作人員看着我,眼眶紅紅的,“葉小姐,新婚快樂!”
我挨個給他們發了喜糖。
順利地領了結婚證,照片上的我們,穿着白襯衫,朝氣而年輕。
平素不苟言笑的傅言深,嘴角噙着絲絲笑意……
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
我拉着他,一起向朋友曬我們的結婚證時,朋友們跟我一樣喜極而泣。
尤其落落,抱着我,哭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