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戰臉色肉眼可見的緊張,“出什麼事了?”
“十字路口油罐車爆炸,衝擊波把他們幾個乘坐的車掀翻了!總之喬星燦傷得挺重的,你趕快回來吧!”
林景行故意把情況往嚴重了說,畢竟兩人冷戰了這麼多天,也該幫他們推進一下感情了。
掛斷電話,祁戰手都是抖的,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
他騰地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臉色煞白一片。
付正庭不明所以的問,“阿戰,出什麼事了?”
祁戰口吻急促,“對不起付爺爺,我得馬上回申城,我女朋友出事了!”
付正庭也是第一次見他慌成這樣,當即不敢多問,沉聲道,“你直接去機場吧,我讓人安排私人飛機直飛。”
祁戰感激道,“好,下次我帶她來見您!”
他這麼說也是給自己安慰,喬星燦一定會沒事的!
去機場的路上,董威自覺的把車開出賽車的速度。
車內氣氛壓抑,祁戰努力平復下恐慌的心情後,先是給楚禾打電話,沒人接,隨後又打給她手底下的人。
接電話的保鏢忐忑不安的彙報喬星燦的傷情,“喬小姐被臺上救護車時意識還是清醒的,但醫生說是中度腦震盪,右腿上還劃了道十幾釐米的口子…”
聽到這裏,祁戰心口猛地一揪,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心疼多一點。
還好沒有性命之憂,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在離開申城之前,特意讓楚禾把喬星燦出行乘坐的車輛換成了特製版的防彈材質。
祁戰到達機場時,付正庭已經讓人安排好一切,讓他分秒不誤的登機起飛。
另一邊喬星燦幾人被救護車一路飛馳送進了祁家的私人醫院。
秦遇安剛做完一臺手術,在走廊裏遇到了躺在移動病牀上被幾個醫護人員推着跑的喬星燦。
他身體比腦子快,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就已經跟着病牀跑了。
打眼一看,喬星燦右腿上的紗布已經全部被血浸紅,秦遇安瞳孔驟然一縮,急聲叫道,“燦燦!”
喬星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立馬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她意識是清醒的,但需要很費力的凝神才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動了動嘴,聲音很輕的叫了聲,“哥。”
秦遇安稍稍鬆了口氣,問一旁的護士,“什麼情況?”
小護士答,“油罐車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她的車掀翻了,初步診斷是中度腦震盪,腿上是利器劃傷,傷口十二釐米左右。”
秦遇安眉頭蹙的更緊,沉聲對小護士吩咐道,“她麻藥不耐受,去通知麻醉科主任親自過來!快!”
小護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慢半拍的應聲離開。
秦遇安是心外科的,雖然來醫院工作之間不久,但因爲藝醫術高超,長相俊朗,全院的醫護都知道他。
他一路跟着來到手術室門口,急診外科的女醫生伸手攔了一下,“秦醫生,麻煩你在外面等。”
秦遇安面色緊張的看着病牀被推進去,再次不放心的跟外科醫生交代道,“她麻藥不耐受,無論多大劑量都會有痛感,縫合手法一定要輕一點!”
女醫生狐疑的蹙眉,嘴上口吻如常的應着,心裏卻暗暗嘀咕:裏面的不是祁總的女朋友嗎?怎麼秦醫生這麼緊張?像是他女朋友似的!
手術室裏,喬星燦半眯着眼睛,看了眼頭頂的大白燈,心底深處的恐懼瞬間被勾起。
上一次躺在手術檯上,還是前世被陸澤和蘇阮算計,被迫做心臟移植手術的時候。
當時那種無比清晰的痛感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不知道是手術室太冷的緣故,還是因爲難以克服的恐懼,她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
護士在一旁溫聲安撫,但根本無濟於事。
她雙手在身側亂抓,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麼,但只能感受到空氣在手心流竄。
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念祁戰,期待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緊緊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
麻醉科主任很快趕過來,詢問她一些基本問題,隨後計算用藥劑量,口吻嚴肅的跟她說,“喬小姐,你對對麻藥不耐受,我只能儘量給出你身體能承受的最大劑量,但不能保證你沒有痛感,所以需要你自己儘量忍耐!”
喬星燦抖的牙齒打顫,根本發不出聲音,頭暈乎乎的也不能亂動,只能努力的眨了眨眼。
手術開始,爲了防止她有疼痛應激反應,七八個護士聯合把她整個人固定在手術檯上。
麻藥打下去一分鐘左右,喬星燦右側小腿處有了輕微的麻醉感。
她以爲麻藥見效了,但接下來清洗傷口的時候,她才知道麻藥作用不大,她依舊疼的死去活來。
縫合傷口的時候,喬星燦能清楚的感覺到縫合針從皮肉裏穿過,縫合線在皮肉里拉扯。
整整縫了十四針,喬星燦咬着牙沒出聲,身上的冷汗卻一層一層的冒出來,拳頭緊握到快要抽筋。
終於聽到醫生在他耳邊說縫合完成了,她腦袋暈沉沉的,耳邊也只剩下嗡名聲,眼睛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醫院走廊裏,幾十號保鏢排成兩排,面對面的靠牆而立,個個表情凝重。
楚禾坐在喬星燦病房門口的長椅上,背脊挺直,面無表情,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她額頭上和胳膊上有多處擦傷,雖然傷口不深,但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她也有些輕微的腦震盪,稍微緩過來之後,連傷口都顧不上處理,就跑來守在喬星燦病房門口。
醫生苦口婆心的勸她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她冷着臉怎麼都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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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秦遇安在裏面。
秦遇安是醫生,沒辦法攔着他不進病房,所以楚禾乾脆展開盯人戰術,豎起耳朵,時刻注意病房裏的動靜。
喬星燦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再次清醒時,只覺得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
她努力了很久,終於把眼睛打開一條縫,視線模糊不清,只能感覺到眼前有一道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