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福晉瞧着大阿哥那膽小怯懦的樣心裏便止不住不屑,面上倒是笑的和善。
“是啊大阿哥,阿瑪和你說話呢,你阿瑪說要給你帶小馬回來,大阿哥難道是不喜歡嗎?大阿哥不喜歡小馬的話喜歡什麼呢?”
福晉這話可是夠意味深長的呢。
四爺不鹹不淡地看了眼身側的福晉,他仍舊握着大阿哥的手:“大阿哥穿少了,把大阿哥抱回去添件衣裳。”
大阿哥的奶嬤嬤瞧了眼武氏,忙應了上前。
四爺又摸了摸大阿哥的腦袋,不過大阿哥下意識地躲了躲,四爺頓了頓,很快收回了手。
一番囑咐下來,天已經徹底亮了。
四爺並沒有刻意去提李沈嬌,只是在轉身離開之前忽然留下一句:“李氏你向來圖清閒,爺不在府上的日子,也該學着些。”
李沈嬌無奈地應是。
她自然明白這是四爺給她撐腰呢。
四爺這話一說,那麼從前李沈嬌成了側福晉卻一直不曾分擔幫着福晉管家便說得通了,那是因爲李沈嬌不愛管事。
但是李沈嬌是側福晉,她不想管事卻並不意味着李沈嬌不能管事。
要是底下真有奴才不長眼,李沈嬌也是能處置的。
四爺一離開,白佳氏先規矩地對着福晉和李沈嬌行了禮,等福晉點頭之後才再拜了一回離開。
等四爺一走,宋氏便連裝也不裝了,手裏抱着湯婆子,行禮時也只是虛虛一禮:“這會兒子精神有些不濟,奴才就先回了。福晉也早些回吧。”
武氏牽着大阿哥,比宋氏規矩些,先福身行一禮:“奴才聽主子爺的吩咐帶大阿哥回去添衣,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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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沈嬌這會兒在這兩人的襯托下都顯得規矩了起來,她站在原地,眼瞧着宋氏和武氏離開,她眨巴眨巴眼睛。
這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李沈嬌默了默,望向福晉:“福晉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福晉早晚有一天要被後院這羣沒規矩的給氣出毛病來,她深吸一口氣:“無事,你也早些回吧。”
福晉眼下瞧着李氏都順眼了一些,當然,前提是李沈嬌仍舊不選擇管家的情況下。
李沈嬌“誒”了聲,輕頷首之後也離去了。
離去之前她路過站得像木頭一樣,方才也一聲不吭的徐氏,她腳步也不頓。
福晉又看向徐氏,實在是不耐煩地很:“你還站着做什麼?還要我請人送你嗎?”
徐氏福身忙道不敢。
福晉望着徐氏遠去的背影,意味不明:“她倒是謹小慎微,半個月也難見到她一回。要是後院衆人都向徐氏這樣安分就好了。”
要是衆人都像徐氏那樣的安分的話,換來的是什麼,不過是徐氏那樣的忍辱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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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想要不被欺負,那就得自己立起來。
侍妾確實是身份低微,只是徐氏從前是在德妃娘娘身邊伺候的,身份本就不同一些,再有她現下又撫育着府裏的三阿哥,只是徐氏卻像防什麼似的,府裏誰想見三阿哥一面都難。
主子爺確實是不大喜歡謝氏因此有些牽連於三阿哥,那畢竟不會是長久的,四爺就不是那樣的人。
現在這樣,誰也說不清到底是爲何了。
只是,當初徐氏確實是抱養三阿哥的合適選擇,徐氏把三阿哥養的也不錯,就是想不明白,怎麼徐氏在府裏還是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
四爺離府了,也如他所吩咐的,門房的奴才很快便把府上的正門給緊閉了,奴才們想要出入也只能從府上的角門進出了。
府裏也像是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李沈嬌回去之後先睡了一覺,早膳也來不及用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一覺睡醒起來李沈嬌倒是聽秋瓷那丫頭說了一回外頭的熱鬧,這丫頭在雜物處瞧熱鬧時順道瞧了瞧外頭的動靜。
萬歲爺自然是瞧不見的,不過伸長了脖子還是能瞧見烏泱泱地一大羣人的,遠遠地都望不見頭尾,瞧着那陣仗都夠唬人的。
李沈嬌倒是偏頭好奇地問了句:“那你瞧見四爺了嗎?”
秋瓷搖頭:“那馬上全都是黃帶子,奴才就是把眼睛都瞪大了也沒瞧見咱們主子爺。”
李沈嬌託着腮,聽了秋瓷這話也不見什麼失落,很快又興致沖沖地道:“咱們琢磨今兒個吃什麼?昨兒個才吃了鍋子,只是我這會兒倒是又有些想吃了。”
綠竹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那奴才就來給主子打下手。”
李沈嬌搓搓手:“好好好,昨兒個主子爺在你這丫頭一句話也不敢說,這會兒就饞了是吧,成,今兒個咱們就吃鍋子。”
正好李沈嬌的話音才落,廂房裏忽然傳出二格格的哭聲。
李沈嬌不着急站起身:“讓我猜猜,定然是阿滿又尿了。這丫頭,咱們院裏就她不許吃鍋子。”
秋瓷笑得直不起腰:“成,那奴才就把二格格抱到主子跟前,讓二格格來鬧主子。”
李沈嬌指了指她:“主子爺是離府了,但是我可沒走,你這丫頭真當我治不了你呢?今兒個的習字不抄完的話,晚膳的鍋子可沒有你的。”
四爺雖然離府了,但李沈嬌卻不會因爲四爺離府就不過日子了,反而因爲四爺不在府上,李沈嬌反倒是省了去想四爺來時要怎麼去哄四爺的話。
反倒是李沈嬌能更清閒一些,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瞧見二格格,和二格格高興地玩上一整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