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颯要帶葉眠去k歌,叫小鮮肉陪她放縱,葉眠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讓顧颯颯送她回了她自己的公寓。
剛進門沒多久,門鈴響了。
她開了可視電話。
“喬先生,有什麼事嗎?”看着門外的男人,她態度冷淡地說。
之前在車上還叫他“喬哥”的,這就喬先生了。
顯然是在生他的氣。
“眠眠,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喬湛北對着話筒,誠懇地說。
“我今晚不是有意偏袒瑤瑤,那個保姆之前也確實做過類似的事,上次瑤瑤只是手被燙了一點傷,她在電話裏說得多嚴重,半夜把我叫過去,瑤瑤也沒讓她叫我。”
他又解釋。
呵,那還不是她們主僕二人一起對他演的戲。
在他眼裏,童瑤瑤永遠是一朵純潔又善良的白蓮花。
她說什麼,他都信。
“我知道了。”葉眠冷淡地說,就要掛斷。
喬湛北:“微信羣裏傳的八卦,我讓人都刪了,你被陷害的事,我也讓人給你澄清了,誰再敢傳,律師函警告。”
“你覺得還有哪件事哪個人讓你覺得氣憤或是委屈的,我去處理。”他又補充。
還有你。
葉眠在心裏回答。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可也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結果。
“沒了,喬先生請回吧,今天的事,謝了。”她態度冷淡地說完,果斷掛斷。
喬湛北:“……”
她可真乾脆利落,對他毫不留戀。
男人落寞地離開門口,走向電梯口,正要吩咐保鏢留下守着她,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想起她上次差點被嚇死的事,喬湛北沒有片刻的遲疑,折回去按門鈴。
任他按了數十下,她也沒開門。
看着密碼鍵盤,他忽地想起她慣用的六位數密碼,120720。
門鎖“唰”的一聲響。
“歡迎回家!”
沒有感情的電子女聲對他說。
“眠眠?”
進了屋,他怕驚着她,小心翼翼,輕聲地喊。偌大的客廳,不見她的身影,按照整間屋子的佈局,他判斷出主臥,走了過去。
結果,主臥裏也沒人。
喬湛北又找去了書房、衛生間,都沒找到她,最後,推開了最角落裏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很小,只能放下一張單人牀的大小,他一眼看到了角落裏蜷縮着的身影。
她靠着牆角蹲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耳朵,一動不動,剎那間,一股疼惜涌上心頭,喬湛北輕輕走了過去。
“眠眠?”
戴着耳塞的葉眠,感到有人在動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杏眸圓睜,擡眼間,看到是他,懸到嗓子眼的心,倏然落了回去。
她鼻頭泛酸。
喬湛北動作溫柔地將她擁進懷裏,抱着她,在牀沿坐下。
葉眠縮在他懷裏,像被抽去了魂兒,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摘了耳塞,漸漸恢復了感知,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從發頂傳來他均勻綿長的呼吸。
外面依然電閃雷鳴,窩在他懷裏,卻滿心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彷彿很小的時候,生病了,媽媽抱着她,溫柔地哄着。
也像寒冷的冬天,外婆半夜起來給她蓋棉被,她會用力拍幾下,使棉被緊貼着她的身子,那種被棉被包裹住的感覺,很窩心。
聞着他身上她貪戀的氣息,葉眠漸漸紅了眼眶。
他是她生命裏,除了媽媽、外婆以外,最親的人了,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她放縱自己,再貪戀他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喬湛北垂下頭,側首在她臉頰邊,吮着她身上的氣息,柔聲地喊:“眠眠?”
“嗯,我沒事了。”她低聲地說,“其實戴耳塞就好了。”
喬湛北想起她一個人蜷縮在狹小房間角落裏的樣子,還是覺得心疼,用力抱緊了她,“我陪着你。”
她剛來他家沒多久,就聽爺爺奶奶說她怕打雷,但從不知道她會怕成這樣,婚後也沒見她怕過。
葉眠聽着他的話,在心裏苦笑:你又不能陪我一生。
雷陣雨過去,她從他懷裏掙開,兩人出了這間狹窄的雜物間改造的臥室。
在門口的時候,喬湛北又打量了下這個小房間,那麼大的房子,她把這裏當成臥室。他想起,心理學上說,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他轉身,對上葉眠面無表情的樣子,她說:“不早了,你請回吧。”
喬湛北咬咬牙,大手罩上她的後腦勺,用力揉了揉,語帶一絲幽怨:“小沒良心的。”
用完他就攆。
葉眠疑惑,不然呢?留他在這過夜麼?他們是隨時要離婚的。
“你吃晚飯了嗎?”他關心道,“今晚不回醫院了?”
葉眠:“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我打算自己煮點吃的。”
喬湛北的注意力被電視櫃上的一幅畫吸引了過去,他走了過去,低頭欣賞。
葉眠見狀,心一下懸了起來。
畫中的女孩,正是他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一襲白裙,兩條辮子,一朵白色小雛菊,一張瓜子臉,皎潔明亮。
這是一幅蘇繡畫。
喬湛北不得不佩服她的刺繡技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畫,比畫得線條還要細膩,畫面明暗交錯。
想起她還給顧野繡過,他的眸色驟然冷下,一股酸意翻涌而上。
這小沒良心的,就沒想過給他繡一幅。
見他沒有拿起那幅畫,葉眠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幅畫的另一面是他,她初見他時的樣子。
雙面繡是蘇繡裏的頂級技法。
“家裏有菜嗎?我去給你做飯。”喬湛北迴神,揚聲問。
說着就脫了西服外套,掛在衣架上。
“你還會做飯?我怎麼不知道。”葉眠好奇,以前從沒見他做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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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工作都很忙,她也從不下廚。
“留學的時候,嫌外面的飯不好吃,都自個兒做。”
喬湛北走向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裏面除了雞蛋和方便面,還有午餐肉,什麼菜都沒有。
“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來,廣式的吧,清淡點。”他轉身看着她,沒捨得批評她。
她一個人住的時候,就吃這些?
“我現在只想吃方便面,這段時間,清湯寡水的吃膩了。”她看着冰箱裏的老壇酸菜面,饞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