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沉默地看了宋茗微一眼,眼底暗潮洶涌。
這樣的女子,狐媚到了極致,若是不死,她何時能登上那個位置。
待他們人都走了後,宋茗微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才就差一步,她就暴露了。
在牀上的她自是心急如焚,見阿秋爲自己捱了巴掌,她過意不去,就給阿秋修復臉上的傷。
“阿秋,多謝你了。”
方才,真的好險
阿秋忙搖頭,“我所作所爲,都是王爺吩咐,我的職責就是保護王妃。”
允祀……
宋茗微不知道允祀現在在那怨聲河可安好。
她長嘆了一口氣,換了衣裳就走了出去。
端妃娘娘見了她出來,就道:“王妃,你到底何事非要躲在裏頭?外頭這樣大的動靜,你是當真沒有聽到?”
宋茗微咳嗽了一聲,她點了點頭,道:“這些時日病了,睡得不甚好,總是嗜睡,才會如此。還望母妃海量。不知道母妃這樣早來,所爲何事?”
端妃娘娘看了宋茗微一眼,宋茗微低着頭,倒是看出了她身上的柔弱削瘦。
端妃嘆了一口氣。
她並不算討厭她,只是允祀的命更爲重要。
在允祀答應納容蓉爲妾的時候,她偷偷問過允祀,允祀告知她,容蓉才是他命定之人,她才舒了一口氣。
這些時日,允祀也沒來宋茗微這裏留宿,她才有了些許放鬆。
然而,像宋茗微這樣的絕色,哪個男人會傻乎乎地光看着?
“允祀,昨晚可在你這留宿?”
宋茗微詫異地看了眼端妃,端妃莫不是因爲昨晚那個男人來過,才會急着敢來的吧?
她搖了搖頭。
端妃娘娘舒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故意爲難你,只不過未來這一年,我希望你不要與允祀同房,你可能做到?”
宋茗微愣住。
什麼意思?
端妃娘娘該知道自己是允祀的命定之人,未來一年內,若無意外,該是讓她多與允祀親近才是。
難道……
端妃知道那個男人是假的了?
她搖了搖頭,不對。
端妃娘娘急匆匆地跑到她這裏來,只是讓自己不要靠近。
那麼容蓉呢?
容蓉可是她的親侄女,她難道沒有給容蓉傳話?
宋茗微靜下心來,到底如何,這幾天看看再說。
她點了點頭,“是,茗微謹遵母妃教誨。”
端妃娘娘有些詫異與宋茗微的服從,然而她的表現到底是取悅了她。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你身體要是不適,我讓人給你送些補品來。”
宋茗微低下了頭,果然聽話,都是有好果子吃的。
一道灼人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宋茗微擡頭,一眼瞧見了容蓉眼中一閃而逝的妒火。
待送了端妃娘娘離去,宋茗微才與容蓉對上。
“容側妃,若是沒什麼事,你該去看看你那忠心耿耿的丫鬟,說不定被人一摔,現在還躺在路上翻不過身來。”
容蓉忽然一笑。
“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哪兒像你,對個丫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到底是出身不同。”
容蓉身邊的丫鬟嬤嬤紛紛掩嘴而笑,到底是看不上宋茗微自小與丫鬟廝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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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宋茗微不以爲意,她款步而走,在容蓉的身邊駐足停留。
“可知道當初允祀對我說過什麼嗎?”
她眉眼一斂,捲翹的睫毛微微一擡。
容蓉撇開頭去,看着宋茗微不過是咫尺的臉上那細密的肌膚。
“說什麼?”
宋茗微紅脣輕勾。
“他說過,重要的,不是我曾經是什麼人,而是,我是他的什麼人。”
話落,宋茗微迎着飛雪而走,步履輕緩,冬梅斜着紙條而出,她輕輕地折下了一枝,道:“梅花,開在了玄親王的心間,它才尊貴。”
她風流沁骨,魅惑無雙。
待人都走了,這邊這些丫鬟婦人才回過神來。
彼時聽得容蓉的一聲涼薄冷哼,都跪了下來。
容蓉看了眼那一株紅梅,俏麗含春一般。
她笑了笑,道:“一年之後,開在允祀心間的,可不見的是你。”
宋茗微回到了屋子,就關上了門,設置了陣法。
開始祕密對阿秋和幾個忠心的男僕佈置任務。
天黑之後,一張紙條就傳到了宋茗微的手心。
她將那紙條燒燬,就道:“阿秋,你們今晚早些歇息。明日,我們去一趟定遠侯府。”
一早,宋茗微就去了定遠侯府。
府上的下人早早進去通報,出門來迎的是侯爺夫人。
夫人姓謝,因爲孃家乃是關西大族,於是大家都稱她謝夫人。
“謝夫人,不知道侯爺和世子可回來了?”
宋茗微與謝夫人說了一串客套話之後,發現謝夫人說話滴水不漏,半點都探聽不出來,她才選擇更爲直接一點的方式。
“沒呢,這兩父子說是鎮國公府今日辦宴,他們過去湊熱鬧了。”
辦宴?
樂陽大公主不知道盛懷安已經魂飛魄散嗎?
這些日子,盛懷安失蹤了這麼久,樂陽大公主不着急嗎?
難道,樂陽大公主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兒子?
宋茗微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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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陽大公主膝下就一子一女,爲了盛懷安能堂堂正正做人,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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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思量了一下,便打算起身去鎮國公府看看。
臨出門之時,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巫醫。
“巫醫是我邊疆的世家的一個親戚,因爲對京城不太熟悉,就出門去逛逛了。”
宋茗微點了點頭,到底是不是這個緣由,宋茗微不敢肯定。
但是,對這定遠侯府,她有所保留。
臨出門的時候,她看到一個青衣男子走了過去。
男子撐着一把白色小傘,宋茗微只遠遠地看了一下側臉。
一種極爲古怪的感覺籠罩在了宋茗微的心頭。
“謝夫人,敢問剛剛那位公子是?”
謝夫人笑了起來,“是犬子,想來是走地太匆忙了,回來拿東西的吧。”
宋茗微漆黑的水眸一轉,笑着告辭。
上了馬車,車伕問她要不要即刻就走。
宋茗微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那青衣男子,就讓車伕直接去鎮國公府。
待那馬車離去,門後出現了一個小廝轉身回了府。
“人,可走了?”謝夫人問道。
小廝點了點頭,“看那方向,應該是去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