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感慨道：“聽說今天趙醫生家裏買了頭羊呢，就因爲顧知青想要吃烤羊肉，趙醫生就直接買了一頭羊。”
他也想吃烤羊肉了！
曹成纔看了曹東南一眼，見他眼神一直看着土黃色的砂鍋，又看向他發光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竈臺內的火光是不是太亮了，將他的眼睛照的亮的驚人。
曹成才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低頭看着地上的草木灰髮呆。
曹東南也就是隨便感慨一句，他覺得今天能吃米粥已經很好了，只是聞着這個香氣，突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事情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後，粥終於好了，將多餘的柴取出來，將砂鍋端起來放到竈上。
拿了個鐵鍋往裏面倒了些水，直接蓋上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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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火炭就能把水燒開，他們喝或者洗澡都好。
將粥一分爲二後，兩人快速的吃着，連蠟燭都沒有點，這年頭什麼都要票。
他們沒有這些票，當然錢也很少，糧食也沒什麼，他們的錢還要留着買糧食呢。
好在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黑暗，而且也能看個模糊的大概。
將粥喝完後，水也就差不多了，爲了節約用水，兩人用了一桶水洗腳，剩下的到時候裝起來，放到喝茶用的茶桶裏面，到時候可以直接喝水。
大家都習慣了喝燒開的水，雖然生水也喝，但那是夏天的時候喝山泉水，在家，特別是冬天，還是更習慣喝燒開了的水。
臨睡之前，曹東南還睜開眼睛問曹成才：“爸，奶還會回來嗎？”
“會的！”曹成才肯定的說道。他太知道他那些兄弟姐妹對黃翠翠的怨恨了。
更別說出了他家裏這樣的事情，誰還會願意將她接去家裏呢？
曹東南聽到曹成才這麼說，頓時閉上了眼睛開始熟睡了起來，雖然之前奶奶經常哄着他。
還打過他，但是因爲他是男孩子的原因，黃翠翠嘴巴說的難聽，但實際上卻經常給他點吃的。
這麼冷的天，他其實有些擔心黃翠翠的，但是黃翠翠之前就離家出走過，從前也找過。
這次突然又不見了，雖然會有一瞬間的擔心，但是卻很快就忘記了。
而此時的顧菀卻有些睡不着，下午的時候趙從一不知道從哪裏弄了頭羊過來。
想着她想吃烤羊肉，愣是找人殺了羊處理完後，送了點肉給人家，把羊大腿格外留出來，準備一會兒烤了吃了。
其他的，一部分塗了一層鹽後，就掛到了柴火房裏，到時候直接薰了吃。
剩下的一部分則是抹了一層鹽後掛在了廚房，這樣隨時想吃都可以。
等這些弄好，就可以開始準備烤羊肉了，今天天氣比較冷，但是還好沒有下雨。
不過這年頭誰家都缺肉，要真在院子裏烤的話，誰家孩子被饞哭了怎麼辦？
而且顧菀本就是那種不好意思的人，所以爲了避免麻煩，兩人準備在柴火房裏面烤。
在之前就砌好的火坑兩邊敲進去兩根手臂粗的棍子。
棍子底下是特意削尖過的，地面是泥巴地，很容易就敲進去了。
棍子的上方則是一個Y字形狀，而後拿了根鐵棍子，也是趙從一特意去找的，直接橫插進腿裏面。
那根棍子很長，趙從一還特意在一旁拿了毛巾轉動那個棍子，能讓它烤制的更加的均勻。
這裏的調料非常有限，基本都是山上採摘，或者能種出來的，比如辣椒，醬油之類的，八角桂皮香葉這些也有，還有芝麻和蜂蜜之類的。
和後世比，自然是差了很多。
顧菀爲了能讓味道更好，決定自己來烤，而後趙從一控制火候，她把半塊八角和小塊桂皮和十幾片的香葉提前炒的非常的幹。
然後拿到碾槽內碾成粉末，當然這一步是需要趙從一來做，這個很考驗臂力而且磨成細細的粉狀真的要很久。
顧菀就趁着這個時間把花生和芝麻都炒熟，炒香來交給趙從一，自己則是拿了塊帕子包着桃酥，拿了根棍子使勁的敲，要將那桃酥敲碎。
之前她曾經刷到過一個調料的配方好像差不多就是這樣，當然香料絕對不是八角桂皮香葉這些，但是沒辦法，這不是材料有限制嗎，就只能這樣了。
將所有磨好的粉都攪拌混合到一起後，又加了一點鹽進去，又拿出之前讓吳篾匠用竹子做的刷子出來。
這刷子就跟女孩子散粉刷是一樣的，只是這個刷子全部都是用竹子做的。
前面是用竹條，然後吳篾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每根都劈的很細很細。
這還是她從刷鍋用的那個刷子得到的靈感，這就是小一號的，當然難度就更大了。
不得不說，非常佩服這個時候的手藝人，真的是太厲害了。
先在羊肉上刷層油，等到肉上面開始冒出細小的氣泡後，又刷了兩層用蜂蜜刷了兩遍，等到肉開始呈現焦紅色，立馬將調好的醬油水刷上去。
等到肉全部都開始呈現焦紅色，甚至有些地方開始裂開的時候，這纔將之前磨好的粉用手慢慢的撒上去。
爲了能撒的均勻，她撒，趙從一則是轉動。
趙從一不時擡頭看向顧菀專注的樣子，眼睛慢慢轉到她沒什麼起伏的肚子上，眼神一片柔軟。
顧菀正專注的撒着蘸料，突然心有所感，一扭頭就看到了趙從一：
“你看我做什麼？”
“我那天不看你？這事兒很稀奇嗎？”趙從一輕笑道，顧菀咬了一下嘴脣，轉開了目光，繼續看着自己的烤羊腿。
“你都馬上當爸的人了，這嘴怎麼還這樣？也不怕把孩子帶壞了。”
趙從一無所謂的挑眉，開始了他的胡說八道：
“那正好，要是是個女兒，看過了我這樣的爸爸，以後纔不會隨便被一些男孩子騙走，要是生個兒子，正好我給他打個樣，該怎麼好好照顧媽媽啊！”
好像這樣也沒什麼毛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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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男孩子多一點還是女孩子啊！”
“都還好！”趙從一說的很隨意，顧菀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已經撒的差不多了，再稍微烤一會兒就可以開始吃了。
冬天本來沒什麼水果，但是趙從一爲了她能隨時吃到水果，費了不少的辦法。
有時候她都要懷疑，他家底不薄，還經常做點生意，怕不是就是爲了她這張嘴方便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