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喬喬以爲,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指尖用力掐了掐手心,疼。
她轉臉看向一旁驚魂未定的歐陽靜華。
歐陽靜華手捂着胸口,一雙精緻鳳眸盛着驚訝與動容,母女倆相視一眼,又齊齊看向越走越近的挺拔霸氣身影。
空曠郊野,暮色四合。
他的背後,西天的晚霞燒得熾烈絢爛,他像是踩着那七彩祥雲向她而來,周身籠着一層輝光。
喉嚨發堵悶疼,眼眶溼熱,盛喬喬邁開步子,朝着他奔赴。
她清瘦了很多很多,精緻的妝容都難掩憔悴,披着一頭微卷長髮,白紗裙迎風飄舞。
兩頰掛着淚,夕陽的輝光下,楚楚可憐。
傅言深喉結滾了滾,胸口悶疼,擡起手臂,迎接她。
下一瞬,女人溫軟沾着清冷淡香的身體,撞入他的胸膛,腰身被緊抱住。
是真真切切的傅言深。
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滾燙堅硬的胸膛,男性荷爾蒙氣息濃郁,沾着淡淡的菸草味,男人味十足。
盛喬喬緊抱着他,手指緊緊抓着他的外套,喜極而泣。
傅言深心疼地圈緊她,另一手撫上她的背,這一撫,有點兒硌手,她太瘦了。
他知道,過去的一年多,她抑鬱症復發,精神失常,自殺過兩回……
不遠處,歐陽靜華看着暮色裏緊緊相擁的兩人,熱淚盈眶。
心底也不禁疑惑:難不成空難調查組的DNA比對,又出錯了?
想來又覺得不大可能。
以前葉翰林隻手遮天,僞造喬喬假死,現在,隻手遮天的人是葉啓正。
傅言深的空難,葉啓正可是找了多家機構,反覆調查的。
然而,那的的確確是傅言深。
她寶貝女兒的命根子。
歐陽靜華雙手合十,在心裏虔誠感恩,感恩蒼天憫人。
配合當地警方處理完這起搶劫案,他們連夜乘坐私人飛機,趕回國內。
途中,盛喬喬沒讓傅言深離開過她的視線一秒,兩人如影隨形,黏在一起。
她幾次以爲自己是幻覺,不僅掐自己,還讓傅言深咬她。
傅言深是咬了她,咬她敏感的耳珠,而後,轉過她酡紅的臉,深深吻住她。
偎在他真切的懷裏,他滾燙的氣息裹着她,不停吸吮他身上的味道,盛喬喬才感到踏實。
“既然活着,你這一年多,去哪了?怎麼不給我一點消息?”
冷靜下來,她不禁問。
沒有責備他讓她受盡煎熬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
再者,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不會音信全無。
傅言深舌尖頂了頂上顎,大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將她摁進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
“我以前加入過一個國際性的組織,類似臥底,這次是替組織執行任務去了,那天登機的人是我的替身……結果,陰差陽錯。”
他語氣誠懇,心裏卻是虛的。
盛喬喬百信不疑,也不願再責備他什麼,她萬分慶幸,他能活着回來。
許久,她從他懷裏探出頭,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
他好像年輕了一點,剪了很短的寸頭,發茬很硬,乍然見到他的時候,英氣逼人的模樣,和初見時,無差。
她想起什麼,刻意扒拉他的髮根,沒有一點白髮。
“傅哥,你頭髮黑回來了,還是染的?”
傅言深:“……沒有染。”
盛喬喬竊喜,他這一年多,看來沒有受罪,過得很好。
……
他們在破曉黎明時分,回到京城。
彼時,朝陽升起,晨曦之光灑滿別墅院落。
花園裏,百花競放,奼紫嫣紅,他們的家,一派生機。
他們十指緊扣,盛喬喬側仰着臉,目光愛戀,凝望他,胸腔裏熱流翻涌。
她佈置好他們的家,等待了一年多,終於等到他這個男主人回來了。
她的手緊了又緊。
傅言深回神,眨去眼裏的溼潤,“總算又像個家了……早上露重,快進屋。”
剛剛,前世今生,兩個時空的意識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
前世,他爲了逼她離婚,狠心把她從這個家攆了出去。
這一世,她“過世”後,他放火燒了這個家。
如今,他們荒蕪已久的家,重又開滿鮮花。
……
浴室,水汽嫋嫋。
花灑下,男人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清晰流暢,沒有一絲贅肉,背脊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增添了幾分野性。
給他遞浴巾的盛喬喬,在看到他後背的傷痕時,整個人僵愣住。
她清楚地記得,她詐死那兩年,他身上的疤痕全部除乾淨了的,怎麼又回來了?
她愛他,愛到他身上曾經有過多少條疤,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什麼位置,什麼樣子的,照片一樣,儲存在她的腦海。
不過,他的左肩胛骨上方,少了緬北時留下的彈片傷,小腿肚上也少了燒傷……
剩下的這些疤痕,是她沒重生前,他以前當保鏢時留下的。
傅言深疑惑,她早就進來了,怎麼不吱聲。
他驀地轉身。
男人麥色的胸肌撞入她的視野,同時,她也注意到,他胸前也沒有那道換心臟時留下的疤痕。
傅言深見她似乎失神,眉頭微挑,走到她跟前,逗着她,“看什麼呢,這麼癡迷。”
他脣角噙着一絲痞笑,聲音浸着慾念,變得沙啞。
盛喬喬回神,直盯着他,似要看進他的靈魂裏。
但,她確定,他就是她的傅言深。
就是,又好像哪裏不對……
傅言深也凝着她,墨色翻涌的黑眸似要吞了她,他按捺不住,捏着她瘦削尖細的下巴,就要吻上那兩片嬌豔的紅脣。
盛喬喬別開了臉,“傅哥,你快把身上的水擦擦,彆着涼了。”
他的吻擦在她的臉頰上,被她身上獨有的體香引誘,鼻尖蹭着肌膚下移,埋進她的側頸,輕吻嗅聞。
她哪裏招架得住,對面的鏡子映出這一幕,他像個癮君子吸食毒品,無法自拔。
跟以前一樣,把她當解藥。
“小太多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噴薄她敏感的耳際,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
她被撩得小腿一軟,鼻尖抵着他滾燙的肌膚,嬌聲反撩他,“沒有你疼它,當然小。”
聞言,傅言深感覺自己身體某處快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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