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暖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了。
人還光溜溜的抱着被子,稍微一動。
果然,疼哭了。
睜着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秦暖暖後悔昨天自己不應該託大。
主要還是太性奮了。
昨晚上在內蒙古大草原上策馬揚鞭,每個地方都嘗試了一邊,甚至連一些高難度的策馬動作都做了。
今天果然就廢了。
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另外半邊牀,秦暖暖氣憤的踢了踢被子。
憑什麼連賽13場下來,她這個騎馬的屁股都快廢了,那匹馬照樣還能各種蹦躂,現在又不知道野哪兒去了。
不甘心。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某個吃飽喝足了的男人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裏是一碗乾貝海鮮粥,還有一杯鮮榨橙汁。
秦暖暖抱着枕頭懶洋洋掃了一眼那杯鮮榨橙汁,眯了眯眼,一口小白牙磨得咯咯直響。
果然,昨天那杯牛奶是邵九霄報復自己來着。
混蛋!
她掙扎着爬起來,就像是一條從河裏跳上岸的白魚,撲騰幾下,沒起來,甩着尾巴又撲騰幾下。
完了,真的廢了。
邵九霄看她那樣子,忍不住勾了勾脣。
放下托盤,上去坐在牀榻邊上,伸手把秦暖暖摟進了自己的懷抱,又擔心她腰疼,撈過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腰上。
低頭,親了親秦暖暖的脣瓣,秦暖暖別過頭,不讓他繼續深入。
“髒,我還沒刷牙!”
邵九霄低低笑了一聲,“不髒,我家暖暖哪裏都是香的。”
秦暖暖擡頭瞪他。
伸手,“抱我去刷牙。”
邵九霄笑了笑,望着被自己寵壞了矯情的要死得小傢伙,張開懷抱,伸手把她抱起來。
帶着小傢伙去洗漱,回來的時候粥剛好還處於可以吃但是又不至於燙嘴的溫度。
邵九霄喂她喝粥,秦暖暖卻伸手去夠那杯鮮榨橙汁,一口一口貪婪的吸着。
邵九霄看她眯着眼一臉享受的樣子,似乎一杯鮮榨橙汁就能滿足,忍不住想笑。
有時候,秦暖暖的要求很低,一杯橙汁,一碗面就能讓她覺得幸福,真是好養的很。
喝完粥,邵九霄扯了扯被子,讓小傢伙再繼續睡會兒。
卻見她揪着邵九霄的衣袖,低聲問道,“你背後的傷怎麼樣了?”
昨天她騎馬騎得太瘋,不知道傷口沒有崩。
邵九霄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低聲溫言道,“沒事,已經好了。”
秦暖暖卻是從他手裏抽回了手。
掙扎着坐起來,伸手就去解邵九霄的衣服。
“別動,我看看!”
邵九霄笑了,目光裏多了幾分揶揄,“這麼急不可耐,昨天沒吃飽?”
秦暖暖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許動。”
她奶兇奶兇的樣子,叫邵九霄看得忍俊不禁。
他只好坐着不動,任由秦暖暖解開他的扣子。
身上的紗布是昨天新換過的,包紮得有些凌亂,其中還有隱隱的鮮血從裏頭透出來,看樣子是傷口因爲昨天太大的動作撕裂了。
秦暖暖小心翼翼撕開了紗布,當看到邵九霄背後嬰兒手掌大小的一塊傷口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到底是濃硫酸燒傷的,因此很深。
皮肉一層一層翻出來,周邊是深褐色的燒傷痕跡,裏面是外翻的血肉和肌理。
秦暖暖看得心疼。
而更讓她心疼的是男人後背上鱗次櫛比的縱橫傷口。
大多數是刀上,也有槍傷和燒傷,還有些是手術後遺留下來的痕跡。
觸目驚心。
看着都是舊傷,作爲一個醫者來看,秦暖暖發現有些甚至是十幾年的陳傷了。
那個時候,邵九霄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吧。
曾經的邵九霄,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後背有些涼意。
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秦暖暖的任何動作,邵九霄回眸,低聲問,“嚇到了?”
秦暖暖搖搖頭。
聲音囁嚅,“沒。”
說着,她纖細的指尖輕輕拂過了邵九霄後背的那些傷口,自背部肌膚凸起的傷口在手指上是粗糙的觸感。
邵九霄略轉過身,伸手捂住了秦暖暖的眼睛,“害怕就不要看了。”
秦暖暖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掌從自己的眼睛上拉下來。
俯身,在他後肩的某一道傷口上落下一吻。
“邵九霄,不要再受傷了,我心口疼。”
柔軟溫熱的脣瓣貼上略顯得冰冷的皮膚,有冰涼的水聲一滴一滴落在了邵九霄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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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心口,只覺得憋悶的難受,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
“已經不疼了,別哭。”
邵九霄最難以忍受她的眼淚,湊過去就想吻去她臉頰上掛着的淚水,卻被秦暖暖推了推。
“坐好。”
她忽然撐坐起來,下牀的時候腳下一軟,險些栽倒,被邵九霄扶了一把。
她好容易站穩了,趔趄着腳步跑去了自己的櫃子裏翻找了一陣。
裏面有她自己做的藥,正好用來治外傷很好用。
邵九霄看着她拿了一個玻璃罐子走回來,裏面是黑黢黢的藥膏,帶着一股清冽的藥草氣味。
秦暖暖發現邵九霄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衝着她勾脣一笑。
“我自己做的,敢不敢試?”
“只要是你給的,毒藥也無所謂。”
邵九霄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得盯着她,目光繾綣深情。
秦暖暖站在他面前,捏了捏他的下巴,“你長得這麼好看,我怎麼捨得?”
邵九霄的眸色深了深。
這小妖精,又勾引他。
伸出去的手又被重重拍了一爪子。
就見秦暖暖轉身上了牀,坐在了他的背後小心翼翼得給他上藥。
等包好了紗布,秦暖暖要給他拉上襯衫,卻被邵九霄阻止了。
“衣服都脫了,不做點什麼?”
秦暖暖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沒忍住,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上咬了一口,成功把這個老色胚咬出反應了。
人剛被邵九霄壓倒了身下,秦暖暖就可憐巴巴得望着邵九霄,水汪汪的眼眸裏滿是微光。
“我疼,都磨破了。”
邵九霄無奈。
這小妖精是怎麼一臉無辜委屈的說出這種話的。
想了想,也罷。
昨天的確是浪得狠了,即便是之後塗了藥,也沒好的那麼快。
他握住秦暖暖的手。
“自己惹得火,自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