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玥出現的那一刻起,容非衍就知道是一個陰謀,那個時候他不是很確定,但是經過一些事情之後,他確定楚玥的出現絕不是偶然。
尤其當她拿出那塊玉佩的時候,容非衍更加確定了。
一塊玉佩,能牽引出那麼多人關心,看來傳說是真的了。
而讓他百思不得解的是,那塊玉真的如葉忠華所說,是他的傳家之寶,被葉亦之當成定情禮物送給瑾茹的嗎?
一個謎團還沒有揭開,又浮現出更多的謎團出來。
他還不能夠確定江景琛要那塊玉佩做什麼,更不能確定的是,江景琛怎麼知道他身上有那塊玉佩。
從江景琛來到杭城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一切都好像被對方瞭若指掌。
就像現在,江景琛知道容非衍手中有這塊玉佩,那麼他也一定知道楚玥的手中有同樣相同的一塊玉佩,既然知道,他不擔心會以假亂真?
還是擔心他根本不會拿假的去騙他?
容非衍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一道明朗的思路來,那就是他沒有跟楚玥提及玉佩的事,是以,江景琛得知楚玥沒有將那塊假的交給他,所以纔會這麼確定容非衍沒有騙自己。
那麼江景琛接下來的目標就是ES資料了。
想到這裏,容非衍的眼眸眯起來,眸底凝聚出一道光線,直直的射向某個地方。
張振送走面前最後一批前來道賀的人之後,便轉身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進入資料庫核心。
從他拿下容氏傳媒的總裁位置時,他那顆心幾乎要盪到了天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落下來。
就在他點開資料庫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他電腦中的文件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變成一片藍色,而那些代碼隨之正在迅速消失。
“不,不——”張振快速的敲打着鍵盤,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是已經晚了。
而當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的時候,卻見屏幕上出現一串英文字母:Yousucked!
看到這裏,張振舉起電腦,站起來往地上摔去。
這不解氣,他擡起腿,用力的往地上的電腦上踹去!
一下一下,怎麼都發泄不了內心的狂躁情緒!
他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那麼久得到的東西,竟然在那一瞬間化爲零。
而這標誌着,他拿不到有效的東西,那麼就要承擔來自某人的怒火。
怕什麼來什麼,張振正在心中想着措詞的時候,只聽手機傳來一道響聲。
看到上面的號碼,張振手哆嗦一下,接了起來。
“資料呢?”經過特殊處理器處理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帶着讓人心驚肉跳的錯覺。
“老闆,資料我會想辦法找出來,你在給我一些時間。”
“已經一個星期了。”這話是在提醒他,他的安逸日子已經過了那麼久。而接下來他要是找不到資料的話,等他的就是未知的懲罰了。
“你放心,我已經很用心的去找了。”張振心有餘悸的說。
“再給你一個星期,找不到的話,自動去領賞。”
“謝謝老闆。”張振顫抖着聲音說。
電話掛掉的時候,他的腦門上全是絲絲冷汗。
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外面傳來的敲門聲,張振咳嗽兩聲,說道:“進。”
門被推開的時候,張振已經恢復了總裁一慣的高高在上的模式。
但是不論他怎麼擺正自己的態度,他跟這辦公室裏面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不協調。
“張總。”進來的是爲張振辦事的律師,他走到辦公桌面前,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兩份文件,對着張振說道:“你看下這個。”
張振狐疑的接過他手中的文件看起來,沒翻兩頁,臉上的氣色就變的面若灰色。
“怎麼會這樣?”
他拿着的是一份有關容氏傳媒股份轉讓的協議書,在協議書上,張振從前總裁容非衍的手中所拿到的股份不過是百分之0.1而已。
那剩下的所有股份掌控權完全在前總裁夫人的瑾色手中。
若說事情爲什麼產生這樣的變化,這還要從幾個月之前說起。
那個時候容非衍就預料有人會對公司不利,加上他的確想要給瑾色一些東西,想來想去之後,便想到將自己名下的容氏傳媒股份轉讓給了瑾色。
那天夜裏他讓瑾色籤的文件就是這一份股份轉讓權,只不過瑾色沒有細看,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成爲了容氏傳媒的掌舵人。
所以當張振費盡心思的踢走容非衍,成爲容氏傳媒的新任總裁時,他手中所持有的股份也不過是百分之0.1,而這麼一大塊肥肉在自己手中,卻吃不到的感覺直接讓張振瞬間掉入萬丈深淵。
他恨啊,他好恨啊,爲什麼在他獲得了容氏傳媒的掌控權之後,老天會給他這麼一重擊!
文件在他手中被捏的變形,卻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一把拍在桌面上,陰鷙冷魅的眼神盯着那張精緻的辦公桌面說:“容非衍,你夠狠!”
律師看到這樣的張振,心中慼慼然的說:“張總,這件事遲早會被其它股東發現,你要趁早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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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回神,擡頭看着他:“還做什麼決定?我現在坐的是容氏傳媒的第一把交椅,他們能把我怎樣!”
好吧,律師也不好說什麼,他拿着公文包站起來說:“張總,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張振點下頭,看他離開的時候,忽然叫住他:“慢着!”
律師看着他問:“請問張總,你還有什麼吩咐?”
張振擺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律師說:“今天這事我不想別人知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律師一臉苦逼的看着張振,忙點頭說:“張總,我會的。”
律師不會說,但是卻不代表別人不會說啊。
厲墨染可是早就知道容非衍的打算,所以時不時的來給張振施加一下壓力,倒騰的張振防不勝防。
容非衍回去的時候,雲詩怡醒了過來。
看到牀邊坐着的容非衍,雲詩怡不由開口問道:“非衍,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的聲音帶着沙啞,感覺像是很多天沒有喝水的樣子,容非衍先幫她扶着坐起來,說:“你等下,我去幫你倒水。”
接過容非衍手中的水杯喝了兩口,容非衍才坐下來,對着她問:“之前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雲詩怡端杯子的手一抖,杯中的水差點灑了出來,容非衍看到之後,忙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
雲詩怡接過紙巾,看着容非衍說:“非衍,我怎麼沒有見到色色?”
容非衍看她故意轉移話題,也沒再多問,只說:“色色去海平了。”
“色色沒事吧?”雲詩怡疑惑的問。
容非衍搖頭,他要怎麼說他跟瑾色之間的事?
瞞着吧,不好,說出來吧,雲詩怡剛醒,擔心她有些承受不住,索性就瞞着她吧。
雲詩怡沉默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媽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容非衍深深的凝視一眼雲詩怡,應承道:“嗯,有事給我打電話。”
雲詩怡點頭,目送容非衍離開,整張臉上鋪上一層冰霜,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
江景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瑾色站在院子裏仰頭看着天空。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邁起腳步往瑾色身邊走去,依然揚着頭說:“看什麼?”
瑾色收回視線,眼眸平視江景琛說:“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什麼時候放我走?”
收回視線,江景琛好笑的看着瑾色:“你這麼確定我會放你走?”
瑾色道:“我猜,你應該用雲姨換走了容非衍手中的那塊玉佩,所以留下我在這裏根本是沒有意義的,不是嗎?”
江景琛忽然伸手擡起瑾色的下巴,眉眼裏全是讚賞,“色色,你這麼聰明,我捨不得放你走了。”
甩開江景琛的手,瑾色淡淡道:“那我更不能留了。”
江景琛低低一笑,但是笑容裏卻藏着幾分無奈,“有時候我真的羨慕容非衍。”
瑾色咬着脣瓣並未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在江景琛這話中感覺出悲傷。
江景琛這樣的人還有悲傷嗎?
瑾色不確定,但是卻知道他是一個變態,十足的瘋子!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陪我過完這個年,我就放你走!”江景琛說完,不在看瑾色,直接轉身離開。
瑾色微微訝異,她以爲江景琛會用她去要挾容非衍的,卻不想他竟然沒有,只是說陪他一起過個除夕年。
可是真的只是這樣嗎?
瑾色不確定。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知道江景琛善變,所以他這麼做,一定在打什麼主意。
是的,江景琛的確在打着主意,但是卻不是打瑾色的主意,而是那塊玉佩的主意。
他將那塊玉佩的事情告訴了江老爺子的時候,你可知江老爺子激動成什麼樣子?
那種表情,那種態度,就像是得到全世界的珍寶一樣,不,比全世界最可貴的珍寶還要貴上三分。
江景琛能從他那張老態龍鍾的臉上,看出那隱藏在他臉皮下的精光。
所以江景琛認爲,江老爺子要那塊玉佩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