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接一支的煙被點燃,傅宴洲就這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無法自拔。
他就那樣站着,彷彿化作了一尊石像,只有手中的香菸在不斷燃燒。
一支又一支的煙在他的指間燃盡,菸灰飄落,如同他破碎的心。
他的嘴脣因爲頻繁吸菸而變得乾燥,可他卻像失去了知覺一般,機械地重複着抽菸的動作。
直到遙遠的天邊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微弱的光線逐漸蔓延開來,天空開始發亮。
傅宴洲眯起眼睛,望着那漸漸明亮的天空,心中卻依舊被黑暗籠罩。
當陽光終於穿透雲層,照亮整個大地時,傅宴洲感到一陣眩暈。
他緩緩地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留下的只有一地的菸頭和那無盡的哀傷。
大清早的,那一輪紅彤彤的太陽方纔緩緩升起。
璀璨耀眼的金色陽光洋洋灑灑地傾落在醫院那長長的走廊之上。
傅宴洲懷揣着滿心滿肺的想念之情,腳步輕輕地早早來到了病房前。
他的動作極爲輕柔,緩緩地推開那扇門,生怕弄出哪怕一丁點兒的聲響。
只見沈若凝和黎櫻安靜地躺在牀上,兩人的臉龐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呼吸均勻,睡的正香。
傅宴洲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之中滿滿地充盈着無盡的溫柔和疼惜之意。
他就那麼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
隨後,他怕驚擾了這份寧靜,躡手躡腳地退出門外,動作輕緩得如同一片飄落的羽毛。
而沈若凝在聽到那細微的關門聲後,悄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中滿是複雜難明的情愫。
她定定地望着那扇剛剛被輕輕合上的門,心湖猶如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泛起層層難以平復的漣漪。
方纔的她看似沉睡,實則內心如亂麻交織,只是倔強地不願在傅宴洲面前袒露分毫。
此刻,房間裏寂靜得彷彿能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
沈若凝緩緩地坐起身來,無力地靠在牀頭,眼神空洞無神。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曾經與傅宴洲共度的那些美好時光,彼時的歡笑與甜蜜宛如璀璨的煙火,在記憶的天空中絢麗綻放。
可如今,兩人之間卻橫亙着一道無形且難以跨越的鴻溝。
她輕啓朱脣,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一滴晶瑩的淚順着她那白皙的臉頰悄然滑落,猶如一顆墜落的星辰。
而傅宴洲離開沈若凝的病房後,在走廊上稍作停留。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擠出一絲笑容。
隨後,他朝着小安安的病房走去,直到輕輕地推開了安安病房的門。
傅宴洲剛想開口說話,但被安安奶兇奶兇的小嗓音給打斷了,“你怎麼又來了啊,我可不喜歡你哦!”
傅宴洲並不在意他的話,反而笑着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輕聲回答道:“可是我很喜歡你啊。”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滿臉都是疑惑,忍不住問他:“我都不喜歡你,你爲什麼還要喜歡我呢?”
傅宴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柔的笑容,“因爲我愛屋及烏啊。”
安安聽了還是一頭霧水,繼續追問:“什麼是愛屋及烏?”
傅宴洲摸了摸安安的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問題有點複雜,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安安挺起那小小的胸脯,驕傲無比地說道:“我已經長大啦,我會自己吃飯,自己穿衣服呢,打針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哭的。”
他一邊說着,還特意露出自己那細細的小胳膊來,像是要向他展示自己的勇敢和堅強。
傅宴洲看着那小胳膊,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不錯,這麼有肌肉,難怪上次咬我那麼疼。”
安安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你的力氣大嗎?”
傅宴洲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自己那粗壯的胳膊給露了出來,還特意在安安的面前晃了晃,炫耀着自己的力量。
安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歎道:“哇,你這肌肉比我爸比的還要棒呢。”
傅宴洲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自信滿滿地說道:“你爸比那種文弱書生拿什麼跟我比。”
安安撅着嘴,一臉不服氣地說:“我爸比才不是這樣呢!我爸比可厲害了!”他那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對父親的崇拜和維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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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洲不屑一顧地撇撇嘴,陰陽怪氣地說:“哦,是嗎?厲害啊,真是厲害死了。”
安安被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像是一隻憤怒的小倉鼠。
他瞪大眼睛,生氣地指着傅宴洲說:“你敢小瞧我爸比!哼!你把手放過來!”
傅宴洲看着安安生氣的模樣,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還是乖乖地把手伸到了安安面前。
安安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他眼神堅定無比,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一樣,大聲說:“我要替爸比打敗你!”
傅宴洲看着安安認真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
他挑了挑眉,微笑着問:“哦~ 這是要扳手腕嗎?”
安安用力地點點頭,興奮地回答道:“是啊!我已經準備好啦,你準備好了沒有?”
說完,他還晃了晃自己的小手,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傅宴洲清了清嗓子,故意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煞有介事地說:“嗯,我準備好了。”
然後他偷偷向安安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會讓着他一點。
第一場比賽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安安緊緊地握住傅宴洲的手,那張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
他那小小的身體裏彷彿匯聚了所有的力量,就連腳趾都緊緊地抓着地面,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更有力氣些。
然而,傅宴洲僅僅只是看似隨意地輕輕一用力。
就如同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巍峨山峯一般,輕而易舉地就把安安的小手給壓了下去。
“哎呀!”安安很不服氣地大聲喊道:“再來!”
傅宴洲笑着說道:“好,那就再來唄。”
第二場比賽緊接着就開始了。
安安這次咬緊牙關,嘴裏還唸唸有詞:“我一定能贏,一定能贏。”
他的眼神堅定無比,充滿了昂揚的鬥志。
可是傅宴洲稍微加了那麼一點點力氣,又一次輕鬆地贏得了比賽。
安安的眼眶開始泛紅,淚水在裏面打轉,帶着哭腔說道:“不算不算,重新來!”
傅宴洲看到安安都快哭了,趕忙說道:“行行行,重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