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燁心裏猛然一陣刺痛,他諮詢過醫生,醫生說傅母身上出現的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病,精神分裂的前兆。
想要徹底根治這種病,就是要在現實中滿足她的精神需求,也就是說,傅母長期因爲思念孫子,卻沒有抱到孫子,在這種情況影響下,她出現了癔症,幻覺,所以見到喬瑾夏的孩子時,本能的將天天當做自己的孫子。
所以她在面對天天的問題上精神纔會高度緊張,以至於看誰都是潛在中的危險人物。
傅辰燁陰鬱的目光看着喬瑾夏說:“夏夏,你看到了,我媽”
“兒子,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還不趕緊的給天天抱過來”傅母等不及要站起來,卻忘記自己的腿打了石膏,差點沒從輪椅上跌落下來,給傅辰燁抱住。
他無比頭疼的看着傅母說:“媽,你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再來看天天。”
傅母用力揪住傅辰燁的衣袖說:“兒子,我跟你說,那人是壞人,他一肚子的壞水,天天要跟他在一起,肯定會受傷的,你快把我孫子帶走,我不想我孫子受傷。”
望着這樣的傅母,喬瑾夏有些詫異,總覺得傅母跟以前相比,有什麼地方變了,但又說不上來。
顧晟銘道:“傅先生,這裏是病房,就算你們要搶孩子,也請你們不要當着孩子的面來搶,這會影響到其他病人休息。”
傅辰燁睨了一眼顧晟銘,沒有理會他,他用一種輕柔的聲音對傅母說:“媽,天天一會兒還要做檢查,我們先回去,等天天做完檢查,你再來看他。”
傅母一聽說天天要做檢查,瞬間緊張起來,“天天生病了很嚴重嗎”
傅辰燁道:“媽,你不要擔心,天天沒事,我先帶你回去休息吧。”他站起來,手放在輪椅上面,扭頭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天天說:“天天,跟奶奶說再見。”
天天揚起小手,乖乖的對傅母說道:“奶奶,再見。”
傅母笑起來,“哎,我的好孫子,你好好的做檢查,等你好了,奶奶再來看你。”
傅辰燁視線滑過天天,落在喬瑾夏身上,望着她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沒有說什麼,推着傅母離開這裏。
看着喬瑾夏發呆,顧晟銘開口道:“瑾夏,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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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瑾夏收回神遊的思緒,說:“晟銘哥,你有沒有覺得傅母有些奇怪”
顧晟銘眼眸微眯了起來,淡淡道:“她拿市長夫人的身份壓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喬瑾夏搖搖頭,顧晟銘說:“先不要說這些了,你先收拾東西,我去打點熱水。”
夜晚,喬瑾夏讓顧晟銘回去,自己則留在病房裏陪伴天天。
望着他精緻的小臉,喬瑾夏的手不由落在自己的腹部,她彷彿感受到裏面的生命在一下一下的跳動着。
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孩子出生。
一想到將來,她忽然被將來的日子所感動,眼簾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就在她幻想着將來的日子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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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望着上面顯示的嚴先生的號碼,她連忙站起身離開病房,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接電話。
“嚴先生。”
“小夏。”嚴先生的聲音有些疲倦,說:“抱歉,這麼晚給你打電話。”
“我沒事,嚴先生,你最近還好嗎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都是關機。”
“嗯,我還好,前段時間去巴黎的時候手機給人偷了,也就一直沒有跟人聯繫,對了,天天現在怎樣了”
說起天天來,喬瑾夏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抱歉,嚴先生,我沒有照顧好他,讓他受傷了。”
“怎麼回事”
於是喬瑾夏說起了天天的情況,嚴先生聽完之後,說:“沒關係,小孩子哪有不會受傷的呢,不是說嗎,只有被磨難天使親吻過的孩子才能更好的成長。”
被嚴先生這麼安慰,喬瑾夏鼻子猛然酸了起來。
嚴先生又說:“瑾夏,別自責,天天既然作爲嚴家的孩子,必須要有一段艱苦的路程要走,即便不在你這裏受傷,等他去往基地,就明白那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喬瑾夏倒吸一口涼氣:“嚴先生,什麼基地”
嚴先生笑起來,說:“哦,那是我們家族的祕密基地,每一個孩子在成長期都會給送進去鍛鍊,從三歲一直到十二歲都是在基地渡過,而且只有經歷過基地的艱苦訓練之後,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嚴家人,我是存了點私心,所以纔沒有把他送過去。”
雖然嚴先生沒有明說會在基地裏遇見什麼,但從他的口吻裏喬瑾夏也聽出會在基地遇見什麼。
她不禁有些汗顏,自己的童年真的太過無憂無慮,才變得那麼單純,不諳世事。
而天天小小的年紀,因爲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族,卻在這麼小要去經歷磨難跟疼痛。
她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爲天天,也爲那樣的家族。
“嚴先生,你沒事吧”喬瑾夏問出心中疑慮。
嚴先生笑出聲來,“哈哈,放心,他們還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居然敢跟我公開叫板,對了,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派人過去接走天天。”
喬瑾夏心神一凜,“嚴先生,你是準備要將天天送往基地”
嚴先生的聲音沉了下去,很淡:“這是他必須經歷的,小夏,早點休息,我先掛了。對了,嚴青桐是不是又來濱城了他那裏你別理會,我會派人給他一個教訓。”
掛斷電話之後,喬瑾夏的心還無法平靜,望着天上掛着一輪圓月,清冷,孤寂,就跟她此時的心一樣。
她的手又不禁落在肚子上,心理在感慨,孩子出生的地方不一樣,面對的東西不一樣,命運,自然也不一樣。
想到霧靄沉沉的前方,她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出生在那樣的家庭。
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視線不經意掃過窗戶,透過玻璃反光,她看到那個人靠在牆壁上,嘴裏抽着煙,眼睛微擡,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心裏不知道想什麼。
只是一個剪影,喬瑾夏的心無端的漏跳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