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柔自懂事以來,從未受過如此之大的委屈!
短暫的愣怔後。
她眼神狠毒地瞪着唐清念。
繞過桌子。
揚起手便要把那一巴掌還給唐清念。
手臂擡起。
落到一半便被唐清念扼住。
蘇婉柔腕骨被捏得劇痛,越是掙扎越是痛得厲害。
她心頭大駭,聲音尖銳地大吼道:“你個小賤人,放開我!”
“啪!”
唐清念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同時甩開她的手腕骨。
蘇婉柔直接被打得朝後跌出去,撞到另一張桌子,後腰疼得直不起來。兩邊的臉都被扇了,疼得幾乎沒了知覺。她心底生怯,又不甘心被抽了兩巴掌,惡狠狠地擡眸瞪着唐清念。
唐清念身高比她優越。
加之她彎着腰,更顯得矮了幾分。
唐清念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冷冷說道:“你剛才喊我什麼?我沒聽清,你再喊一次!”
蘇婉柔知道唐清念是什麼意思。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警告。
可她不甘心就這般被唐清念壓着。
她血紅的雙眼死死瞪着唐清念,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小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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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不待她說完。
唐清念又甩了她一巴掌:“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蘇婉柔被扇得嘴角不斷滲血。
此時店內許多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幾個服務生交頭接耳。
正在商量要不要過來拉架。
被這麼多人圍觀,蘇婉柔大抵是自尊心掛不住,更不可能伏低做小。似乎在這種時候低了頭,會顯得她更難堪,硬着頭皮又開口道:“你就是個小……”
這次不待她說出那個字。
唐清念“啪”地又給了她一巴掌:“繼續說,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蘇婉柔疼得滿頭大汗,生理性地飆了淚,到底是沒敢再說那個字,一邊吸着鼻子,一邊放狠話:“姓唐的,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蘇家不會放過你。蘇家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你仗着學過幾天拳腳,狐媚功夫了得,就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你得意不了幾天。”
“呵~”
唐清念諷刺冷笑。
剛想要說些什麼。
一道沉冽的男聲傳入耳中:“我倒是不知,蘇家在京城何時這般橫行霸道,目無王法了?連我的人都敢威脅,誰給你的膽子?”
那道男聲清冽寒沉。
似是攜裹着數九寒冬的冰刃。
壓迫感極強。
衆人齊齊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模樣俊美的男人緩步而來。他身上穿着嚴謹正式的黑色西裝,周身裹着一層寒氣。指尖勾着串紫檀木的佛珠手持,下墜着溫潤豔麗的玫瑰石。目測年紀不大,卻給人以極強的,歷盡千帆的深沉內斂。禁慾清傲,超然物外。
他身後跟着一個拎着黑色公文包,抱着羽絨服,助理打扮的男人。以及一個個子很高,略顯邋遢,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似乎他的是保鏢。
聽到熟悉的聲音,唐清念擡眸看去。剛才還是盛世凌人的女王陛下,一秒化身小甜妹。笑得燦爛極了,軟軟地喊了聲:“二哥哥。”
謝璟深越過人羣走過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溫柔地勾了下她鬢角的碎髮:“沒被欺負吧?”
唐清念搖搖頭。
圍觀衆人狠狠吞了口唾沫。
好傢伙。
欺負?
誰欺負誰不是一目瞭然嗎?
這男人偏愛得不要太明顯!
他女朋友把人臉都快扇爛了,他居然還問他女朋友有沒有被欺負?
絕了啊!
果然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兩口子可都夠彪悍的!
蘇婉柔沒想到謝璟深會突然過來,每一次可以見到他的機會,她都會打扮得光鮮亮麗。在他面前,她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狼狽過。即便沒有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一定難看極了。臉腫,嘴裏不斷滲血,頭髮凌亂,一定醜爆了!
蘇婉柔低着頭不敢看謝璟深。
生怕被謝璟深看到她如此難堪的醜態。
謝璟深嫌惡地掃向蘇婉柔。
剛才他聽了幾句,能聽出來她是誰。
手指摩挲着紫檀木的佛珠。
面對蘇婉柔,臉上再無半點笑意。
眸底面對唐清念時的寵溺,被北極的寒冰覆蓋,聲音比神色更冷:“蘇婉柔,我曾幾次三番明確拒絕你。看在上一輩交情的份上,我給你留了三分顏面。你竟敢私下來找念念的麻煩,看來我還是給你臉了。從即刻起,我會讓人收回對蘇氏所有的扶持合作。你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念念若出了任何事,你們蘇家便是第一嫌疑人。我的手段你應該清楚,敢碰我的人,你該知道後果!”
原本圍觀衆人都只是猜到是兩女爭一男的戲碼。
孰是孰非。
三言兩語聽不太明白。
現如今正主出現了。
一切便都很清楚了。
吃瓜羣衆們議論紛紛。
“搞半天人家早就拒絕她了,剛才言之鑿鑿說那姑娘搶她男人,原來她才是想上位的小三。如今這社會真是人心不古,想插足做小三的,居然都這麼囂張了。”
“看穿着家境也不錯,沒想到如此不要臉。”
“想搶人家男朋友,還敢當面挑釁,活該捱打。”
“剛才她罵得多難聽啊?還扯上人家媽媽了。說得她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她才是受害者一樣。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趕緊滾吧,還嫌不夠丟人嗎?”
“……”
面對謝璟深的警告,衆人的嘲諷。
蘇婉柔徹底崩潰了!
她今天是來耀武揚威,警告逼退唐清唸的。
被打臉的卻是她自己!
她眼淚止不住地流,擡眸期期艾艾地看向謝璟深:“我從小就認識你,你喜歡的我都會接觸,我努力迎合你所有的興趣愛好。你爲什麼,爲什麼不喜歡我?我哪一點比不上唐清念?相貌,身材,家世,我都比她強,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謝璟深修長的手指穿過唐清唸白皙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輕蔑地睨着蘇婉柔:“我從未要求你迎合我的喜好,從來都是你一廂情願。我的念念哪一點都比你強,你認爲你家世比念念好,可除了家世,你又有什麼拿得出手?若沒有謝家,你們蘇家又算得了什麼?
“得了便宜就該安分些,吃着謝家的紅利,威脅謝家未過門的媳婦兒。從前我只當你任性放肆,今日才算看透了你。仗着家裏的權勢恃強凌弱,心思惡毒。蘇家生了你這麼個女兒,真是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