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紅,放肆闖入他灰暗的雙眼,噠噠的腳步聲,一下下震着他死寂的心。
眼前的世界,因她的出現,彷彿變得明麗生動。
女孩頂着一張明豔動人,絕色的臉,似乎正朝這邊笑着,像是一朵玫瑰忽然綻放,傅言深心中不覺一動。
下瞬,他冷漠地移開目光。
盛喬喬按捺住那股沒來由的怦然心動,目光一瞬不瞬,注視他。
以前從未見過他。
無論是顏值、身材還是氣質,都完全長在她審美上。
“爸爸,這位大帥哥是誰啊?”
盛明輝淡笑,“這是小傅,傅言深,爸爸現在的貼身保鏢,身手一流!”
保鏢?
她還以爲他是哪個秀場走來的國際名模呢。
印象中,保鏢都長得凶神惡煞,五大三粗的。
這個傅言深,屬實是極品。
盛明輝:“小傅,這是我的寶貝女兒,盛喬喬。”
傅言深微微頷首,“大小姐。”
“小傅,你今晚跟我去生日宴,保護我,好不好啊?”
女孩清純中兼具風情、故事感的美眸,閃爍着細細碎碎的光,目光灼人。
聽着她嬌俏的聲音,傅言深背脊沁出一層熱汗。
他差點就點頭答應。
……
終是冷靜地看向僱主盛明輝,無聲詢問他的意思。
“小傅,你今晚隨喬喬去,看着她點兒,別讓她沾酒,還有外頭那些虎視眈眈的小子!”
盛明輝說話間,看着出落得愈發姣好動人的女兒,心裏隱隱擔心她會被輕易“拐走”。
她媽媽早不在世了,他盛明輝怎麼着也得把好她嫁人這一關。
給她相一個家世好、真心愛護她的好男人。
傅言深點頭答應。
秋日黃昏,暗香浮動,風景如畫。
盛喬喬提着裙襬,低着頭小心上車,傅言深訓練有素,爲她手擋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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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間,女孩刺目的雪背映襯着禮裙的紅,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鼻息間縈繞着絲絲甜香。
紅色絲絨裙襬撩過筆挺西裝褲,雪白纖細的小腿,晶瑩剔透。
傅言深喉嚨發乾,頓時忘了該怎麼呼吸。
……
上車後,他摸出煙盒,抖出一根香菸,正要送脣邊,又作罷。
後座的那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怕是吸不得二手菸。
他將冷氣溫度調到最低。
後排的盛喬喬扒着他的椅背,熱情搭訕,“小傅,你是哪裏人呀?今年多大呀?”
嬌滴滴的嗓音透着愉悅。
傅言深耳根一熱。
“南城,二十、歲。”他惜字如金,語氣生硬、不自然。
他向來不擅長跟女生打交道的,他想。
偏偏後座的這位,“小傅長小傅短”的,跟他說個沒完。
女孩溫熱甜美的氣息,不停噴薄他的耳際。
這一路,他如坐鍼氈。
到了生日宴現場,見她同樣和其他男子熱絡寒暄,傅言深下意識咬緊槽牙,胸腔裏滋生出另一股情愫。
被冷落、被拋棄的感覺……
一襲法式連身裙,長髮盤起,全場焦點的她,被一羣男女簇擁,衆星捧月般的存在,玩得不亦樂乎,哪還記得他。
傅言深走去院子沒人的角落,點了根菸,兀自地抽。
他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產生這些情緒。
莫名其妙。
“沈少,藥給您弄來了。”
“去,給她安排上,我還就不信了,今晚拿不下她。”
“沈少放心,盛喬喬一旦吃了這個藥,一定會撅着屁股,扭臀擺腰地求你……”
“這個盛喬喬,跟我傲什麼傲!”
傅言深正要回別墅,從一座假山後,傳來兩個男人鬼鬼祟祟,下流的對話聲。
他悄無聲息地閃至一旁,透過太湖石孔洞,金絲邊眼鏡泛着金屬光澤,年輕男子衣冠楚楚。
是沈煜。
盛喬喬今晚剛現身的時候,他捧了99朵紅玫瑰送上,一番殷勤討好。
她卻很不領情。
“沈煜,你有勁沒勁?衆所周知,我們高中的時候就分手了,我盛喬喬不吃回頭草。”
“還有,我的生日宴沒有邀請你,也不歡迎你!”
這個沈煜,是盛喬喬的前任……
見他們離開,傅言深丟掉菸頭,腳底踩上,重重地碾了碾。
他從陰暗裏走出,頎長的身影,滿是陰戾之氣。
……
宴會廳內,盛喬喬和落落、季晏他們正玩遊戲,一片歡聲笑語。
大屏上播放的生日祝福視頻,突然傳來女人的媚叫與男人的粗喘聲,淫靡不堪。
衆人紛紛看過去,下一瞬,被驚掉大牙。
凌亂不堪的大牀上,一男二女正顛鸞倒鳳,孟浪縱慾的男人,正是沈煜。
京城紅色權貴,沈家的嫡長孫。
當初親眼目睹沈煜和學姐親吻劈腿,盛喬喬就覺得有夠噁心的了,如今,見他玩成這樣,她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這就是媽媽一直念念不忘,還想要繼續爲她爭取的金龜婿呢。
一根爛黃瓜!
她不肯看下去,背過身去。
大屏也被關掉了。
奇葩的是,那浪蕩聲還沒消停。
衆人齊齊朝別墅天井上方看去,轉瞬明白沈煜和那兩個女的,現在就是在這棟別墅裏,上演着活春宮。
……
好好的一個生日宴,搞得跟吞了蒼蠅似的膈應,提前散場。
沈家人找來,沈煜大聲嚷嚷,他是被人下藥了。
本來該被下藥的人,明明是盛喬喬。
他也不知怎的,突然慾火焚身,精蟲上腦,逮着兩個助興的外圍女,拖進沒人的房間就迫不及待地搞了起來。
至於下藥的人……
正護送盛喬喬上了黑色勞斯萊斯。
看到副駕坐着的傅言深,盛喬喬一掃膈應,心情莫名又好了起來,
“小傅,今晚沒見你吃東西,我請你去吃宵夜吧!”
她扒着他的椅背,興沖沖地說。
他今晚確實什麼都沒吃。
傅言深一時分不清這大小姐說的是真心話,還是跟他虛情假意玩客套。
後者沒必要,至於前者……她也不至於注意一個保鏢的一舉一動。
他自己更沒必要這麼揣摩一個還算陌生人的一句話,傅言深終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必。”
盛喬喬一噎。
她倒回進自己座椅裏,心裏隱隱有點兒失落。
……
這一夜,傅言深夢裏全是盛喬喬。
紅色裙映襯無暇雪肌,他掐着她的細腰,啃吻她蝴蝶骨。
她的體香,入他骨浸他髓!
……
醒來後,傅言深因這個荒唐的夢,陷入迷思。
許潯之前一直建議他去看男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