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並不想聽這些。
她甩了甩手,卻沒有甩開他的禁錮。
“徐瑾屹,你放開!”
她從前很少連名帶姓喊他。
基本上,從一開始,她就追着他‘徐警官’‘徐警官’地喊。
後來她的稱呼變成了陌生的‘徐先生’。
現在又變成了帶着慍怒之色的‘徐瑾屹’。
徐瑾屹不肯放手。
紀棠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曾經她問他如果最後走上了聯姻這條路,他會不會考慮她的那一幕。
當時他那種絕情又冷漠的回答,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徐瑾屹,你不記得你當初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她掙不開他,索性也不費力了。
他總不能把她的手腕砍下來一直抓着不放。
“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是自由戀愛也好,還是兩家聯姻也罷,你永遠都不可能考慮我。”
“也是你親口說的,我們一沒感情,二工作又不合適,我在你身邊,對你而言,只有無盡的負累。”
“可現在呢?在我放手的時候,在我發現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不是一定要嫁你的時候,你卻又反過來跟我說什麼徐紀兩家聯姻?!”
“徐瑾屹,我紀棠不是沒人要,我也不是你的一個可有可無的物品——不管你什麼時候回頭,我都要在原地等着你。”
話音落,
紀棠忽然覺得現在這一切真挺沒意思的。
她追他的時候,他不屑一顧。
她放棄了,不想徒勞了,他卻又反過來糾纏了。
那雙美眸中乍裂幾縷逐漸濃烈的諷刺。
她擡頭盯着他,一字一頓問:
“這個時候,徐先生前後反差這麼大,怎麼,忽然覺得,你喜歡上我了,是嗎?”
徐瑾屹下意識想點頭。
但她現在的這種語氣太過於刺耳。
她眼底的諷刺也太明顯。
頓了頓,他說:“如果我告訴你,先前無法表明一切,是爲了護你安危。紀棠,你信不信?”
“不信。”
她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
她撇開眼,真的不想再跟他牽扯。
便將拒絕的意思說絕:
“徐瑾屹,我不喜歡你,我也不可能爲了一場毫無感情的聯姻而蹉跎自己的一輩子。”
“所以,你我重新回到最初,重新回到兩不相交的狀態,不要再糾纏彼此了。”
說罷,她目光下移,手腕上用了力。
強行甩開了他。
轉身後,手落在門把手上時,她最後落下一句:
“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讓彼此都失了面子,所以,徐先生,我希望你能撤下網上那些無厘頭的緋聞。”
音落,她驟然拉開門。
這房間很隔音,哪怕季修延就在門外,也聽不到裏面紀棠和徐瑾屹之間的談話。
見紀小姐臉色難看的走出來,季修延下意識去瞅裏面隊長的臉色。
好傢伙。
這一看不要緊。
他家隊長和紀小姐都去吃灰了嗎?
怎麼一個比一個臉色黑?
紀棠離開後,季修延小心翼翼走進來,生怕殃及池魚。
“隊長……那什麼,你們……聊蹦了?”
徐瑾屹冷睨他一眼。
一個字沒說。
直接越過他離開了。
季修延一懵。
下意識跟上去。
“這這……怎麼回事?這就要走了嗎?”
前面的徐瑾屹腳步不停。
只扔出三個字:“去開車。”
季修延:“?”
季修延:還真走?
這就追完了?
他家隊長還沒把嫂子追回來吧?
自家隊長在抓罪犯這上面,有着尋常人遠沒有的耐力和毅力,
怎麼到了追老婆這裏,耐性這麼差?
這半個小時都不到,就撂挑子放棄了?
季修延這邊一大堆心理活動不斷,卻也只敢在心裏吐槽吐槽。
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
***
而另一邊。
華庭公館。
陸嶼正抱着自家小姑娘輕吻,猝然間,一道掃興的電話鈴聲猛地響起。
蘇宛辭推他,“你先接電話。”
手機在牀頭櫃上。
而陸嶼此時是抱着蘇宛辭坐在沙發上。
感受到小姑娘的催促,陸嶼不爲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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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順勢握住她的手按在手心。
低沉清冽的嗓音緩緩響起,他笑看着她,哄道:
“寶貝兒,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對我表白?”
蘇宛辭眨了眨眼。
還沒開口,就又聽到他說:
“寶寶,一日之計在於晨,你對我表白這項重要任務,也不能老是選在晚上。”
蘇宛辭:“……”
某人灼熱的眼神定定凝着她,薄脣懶懶勾起:
“要不以後試試白天?”說着,他還很好商量般說了句:“我上午和下午都可以,你老公一點都不挑。”
蘇宛辭:“……”
所以這是……以後從每天一次表白,變成每天兩次?
畢竟不管白天她說不說,晚上總是要說的。
見她沒開口。
陸嶼掌心順着她耳邊劃過,微微扣住她後頸,對着她眼睛,問道:
“寶寶不願意啊?”
蘇宛辭心尖一跳。
“願意!不就三個字嗎?不痛不癢的。”
要是她不說,還纔是真的遭罪。
晃了晃腦袋,她毫不拖泥帶水的道出‘愛你’那三個字。
男人喉中溢出一抹低笑。
心情似乎很好,
他託着她後頸,讓她仰頭,薄脣吻上她柔軟的脣瓣。
“我也愛你,寶寶。”
“永遠愛我的晚晚,一輩子,少一天都不行。”
蘇宛辭心尖酥酥麻麻的。
又熱又燙。
“行了,快去接電話。”
陸嶼順從起身,去牀頭櫃上拿手機。
由於耽誤的時間長,第一個電話已經自動掛斷。
等陸嶼剛把手機拿進手裏,正打算解鎖,第二個電話又進來了。
前後這兩通電話都是陸母。
按下接通鍵,手機放在耳邊,話筒中某位親媽不耐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你小子又去幹什麼了?你手機還真當擺設是吧?!整天玩失蹤,想聯繫你比登天還難!”
陸嶼:“……”
這話說的,真片面。
他家小姑娘聯繫他的時候,他可是隨叫隨到。
哪怕他老婆不聯繫他,他也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守在他的寶寶身邊。
某人轉身,目光望向沙發上的蘇宛辭,眼底盡是寵溺,對着另一端的陸母道:“媽,您說正事。”
別耽誤他陪老婆。
陸母也懶得跟他廢話。
這兒子養的——糟心。
“你爸去你們那邊了,現在應該快到了,我給你們說聲。”
陸嶼:“?”
陸嶼開了擴音,擡步往蘇宛辭那邊走。
隨口問:
“我爸來幹什麼?”
陸母咬牙切齒:“送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