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今晚早早哄睡了小包子,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心裏還有一件心事,這件事自從胖嬸提了一次之後,就一直梗在她心裏。
那就是沈七月和陸景桓。
她想了幾個晚上,覺得幹兄妹一事尚且有解決的辦法。
畢竟當初也是爲了蓋房子一事的周旋之法。
而且只有老村長和胖嬸兩三個人在場,也沒有任何儀式。
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
可是自家二丫主意正,性子倔,她要是看不上的人,不管外人如何,她表面看着乖巧聽話,心裏也是不以爲意的。
還有景桓那孩子,人家畢竟家世顯赫,誰能保證日後沒有三妻四妾?
自家的家世肯定夠不着高門大戶的正妻,七月能甘心做妾?
再說了,那些高門大戶裏面,多的是醃臢之事。
那小妾更是沒什麼地位,只比下人高那麼一點點而已。
寧做窮人妻,不爲富人妾,自己絕不會讓七月受這個委屈。
這個想法之前一直壓在她心裏,沈七月和陸景桓不在跟前,她想也白想。
可如今,二人一起回來,陣仗頗大。
甚至村裏已經隱隱傳出七月恐怕要做京城貴婦的傳言了。
她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在炕上翻轉了十幾次睡不着,想到這二人現在還沒回來,白氏起身走出了屋子。
在院中的廊下坐了一會兒,給二人燒好洗漱的熱水,她打了哈欠,準備回屋繼續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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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門外遠遠的有馬蹄聲傳來,她忙打開了大門。
可那馬蹄聲卻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嘻嘻索索的人聲。
她藉着月光走出去,遠遠地看見有兩個人在不遠處拉拉扯扯的。
她怕二丫再出事,急忙從門邊撿起一根木棍,壯着膽子走了過去。
誰知那兩人一心都在爭執,不曾發現她的靠近。
直到她越走越近,才發現那兩人,似乎就是她輾轉反側睡不着的二人。
她剛鬆了口氣,就看到了令她震驚不已的一幕……
沈七月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
她和陸景桓還有白氏三人在月光下面面相覷着,周圍縈繞的是濃濃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娘,你怎麼出來了?”
總要有人打破這份尷尬,沈七月嚥了咽口水問道。
“哦,我……我出來……透透氣”白氏急忙答道,“這……天也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快回去吧。”
她伸出手,胡亂地招呼了一聲,轉身就往沈家小院走。
沈七月的酒已經徹底醒了,見白氏轉身離開,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陸景桓輕笑,再次牽起她的手,朝前方的白氏開了口。
“白嬸子,我有話跟您說……”
沈梨花睡到一半,被白氏強行叫醒。
她打着哈欠走到堂屋,看見正中間十指相扣的沈七月二人,以及上方正襟危坐的白氏,剩下的一半哈欠又被她吞了回去。
“娘,這是咋了?七月,景桓,你們這是……”
“大姐,你別裝了,景桓已經跟娘說了。”沈七月直接戳穿了沈梨花的僞裝。
沈梨花瞪了她一眼,又悄悄看了一眼上手的白氏。
“梨花,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白氏朝沈梨花問道。
“就……景桓第一次回去的時候吧。”
“這麼早?你們都瞞着我?我還像傻子一樣給二丫和景桓到處相親?”
白氏撫着太陽穴,自己爲了二人相親愁白了頭髮,這二人私下竟早有打算。
想想就覺得一片真心摔在了地上,有些發堵。
“白嬸子,那陣子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沒有跟七月說清楚,是我的錯。”
陸景桓趕緊認錯。
墨影悄悄蹲在外面的窗戶根下,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影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麼?堂屋怎麼亮着啊?”虎子的聲音在墨影背後響起。
墨影嚇得猛然站起,拉着他的手就要離開。
誰知虎子快人一步,已經看見了堂屋裏的情景。
“虎子,這裏沒你事,小孩子快去睡覺。”沈梨花朝他揮揮手,讓他去睡覺。
虎子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我還以爲你們在分錢呢,別以爲我什麼都不懂,不就是景哥哥要成二姐夫了嗎?我早知道了。”
“虎子!”沈七月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什麼?”
“虎子說得沒錯,好小子,好眼力。”陸景桓立刻接道,換來沈七月一個白眼。
他還是個小孩,懂什麼啊?”沈七月看向虎子,“虎子,快去睡覺吧。”
沒想到虎子不僅沒有回去,還走進了堂屋,朝沈七月走去。
“二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跟景哥哥的事情我真的知道,”虎子抱住她的另一隻胳膊。
“上次蘇媛姐姐在的時候,你帶我跟桃桃兮兮去鎮上住,我就看出來了。”
沈七月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不記得自己和陸景桓在他面前有神惡魔親密舉動。
見她疑惑,虎子得意得笑了笑:“我i見過你跟景哥哥吵架,你哭了。村裏的人也有人惹你,可你都沒有哭沒有傷心,只有生氣。夫子說過只有自己在意的人,你纔會覺得傷心難過。”
陸景桓摸了摸他的頭,虎子轉頭衝他笑了笑。
沈七月看着這個自己穿來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懂事的小男孩,紅着眼睛捏了捏他的臉。
“二姐知道了,虎子最聰明瞭,你快跟墨影去睡吧。”
虎子點點頭,臨走之時還朝白氏討好的笑了笑,“娘,您別不同意啊。”
白氏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離開堂屋:“合着這個家裏就我瞎,沒看出來,其他人都知道。”
沈七月趕緊擺手:“不,不,桃桃和兮兮應該也不知道。”
白氏被她逗的“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隨後立刻板起了臉。
其實,她也不是生氣,自己心裏早有想法,一直害怕二人互相看不上。
如今知道這二人早已經互通了心意,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也放下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則是……
“景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