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榴蓮的媽媽是假的
“不礙事,你大哥還能怎麼對我撒氣,我都這樣了。”
藍歌淺淺地笑,卻有着道不盡的無奈。
是啊,她當時一心想着報復了,沒考慮到藍歌,她有池公子、大哥他們護着,席雲崢也耐她不何,可是藍歌就不同了,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
“你哥有機會把氣撒到藍歌身上,那還不都是因爲你嗎?你現在也已經活蹦亂跳了,還纏着藍歌住在席家幹什麼?”
虞熹白了一眼席宴青,她對席家這兩兄弟從來不感冒,要不是因爲席燕青要死要活的,藍歌又豈會搬到席家去?
她又坐到藍歌牀畔,拉着藍歌手真誠說道,“藍歌,你住我家去唄,我們房子大,傭人多,你去我家還能和我有個伴,咱們能談天說地聊知心話,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希望有個姐姐,偏偏,只有個百無一用的哥哥。”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這哥哪裏百無一用了?從小到大,我可沒少給你頂包。”
“好了,好了,我不要姐姐總行了吧,那我要個嫂子。”
說到“嫂子”二字時,虞熹還衝虞驍擠了擠眼。
“歌兒,你就從席家搬出來吧,我會給你最貼心溫暖的照顧,就像女人用的那個啥一樣。”
那個啥,是衛生棉吧?
藍歌被逗得一笑,眉梢眼裏都是溫婉繾綣的笑意。
那是席宴青許久不曾見過的,瞧着虞家兄妹和藍歌聊天,就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席宴青越發覺得自己自私,以絕食相逼,才讓大哥把藍歌帶回家,可最後藍歌又得到什麼下場,她在席家的這段日子過得並不安生,她的眼睛失明瞭,還差點被夏雪推下陽臺。
也許,下一次,藍歌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他真的很擔心……
努了努脣,心中即使滿是不捨,他還是說道:“藍姐,虞熹他們說的有些道理,你留在席家只會受更多的傷,所以,你還是搬出去住吧,我以後會常去看你的。”
雖然,他很捨不得藍歌搬出去住,他也想無時無刻見到藍歌,但是,他更捨不得她再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宴青能這麼想,藍歌多少有些安慰,這個永遠長不大的任性大男孩終於有些成熟了。
藍歌也很想親近虞熹,很想有虞熹這個妹妹,可那畢竟是虞家,別說她和虞驍現在關係還未確定,哪怕確定了,也不好住到人家裏去。
“席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我會搬到田澄那去住。”
看藍歌主意已定,虞熹也不好再勉強,只道:“也好,反正遠離那個席混蛋就對了。”
席宴青也是挺樂的,他看得出虞驍這傢伙對藍歌有意思,要是藍歌真搬到了虞家去,這不是被虞驍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嗎?
不一會兒,門被敲了敲,護士小倪拿着X片興匆匆進來,臉上洋溢着微笑,“藍姐,你的片子一出來,我就去拿給我們主任看了,說是這幾天恢復得挺好的,血塊大半都消散了,按照這種進展,沒幾天你就能復明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那真是太好了。”聽到這個好消息,席宴青高興地合不攏嘴,“我就說嘛,像藍姐你這麼好的人,老天爺一定不會這麼狠心,讓你失明一輩子的。”
虞熹愉快搭腔,“要失明一輩子也該是夏雪。”
虞驍一直默默盯着藍歌,見她眼角泛笑,心中亦是說不出的喜悅。
他想啊,就這麼靜靜地守着她,看着她笑,便已滿足。
倪裳走過去,將片子放在牀頭,“藍姐,不如你就留院再仔細觀察兩天,看看情況。”
藍歌頷首答應,只是有些放不下家裏的那條狗,“宴青,我不在家裏這幾天,幫我好好照顧開心。”
“放心,開心就交給我了,你就安安心心在醫院治眼睛。我希望你啊,明天一早就能見到陽光。”
幾人在病房中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熱鬧。
……
偌大的席宅,冷冷清清的。
他將屋內一盞盞的燈光按亮,經過餐廳時,往酒櫃那裏瞟了一眼,酒櫃裏擺了不少紅酒白酒,目光在那瓶白蘭地上定格住。
不知怎的,原本打算上樓的步伐邁向了酒櫃。
醉酒誤事,他真的太長時間滴酒不沾了,可是現在,他很想再嘗一嘗白蘭地的味道,只因爲要把那個在他腦子裏陰魂不散的女人給抹去。
打開酒櫃,擰開酒瓶蓋子,直接大口大口地猛灌起來。
烈酒灼心,越喝越煩躁。
他撐着半邊臉,藍歌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他的生活變了,還有,他無法再確定自己的心。
身後傳來軟軟的女娃聲,“爸爸,你回家啦。”
他扭頭望去,小榴蓮踩着棉拖,身上穿着一件粉白色的小兔子薄睡衣,小肚子圓鼓鼓的。
&
nbsp;他忙把酒瓶放下,微微搖晃着身體,蹲下身子,將風衣打開,將他的小寶貝裹進了溫熱的胸膛口,大掌兜住她肉墩墩的小屁股,將她托起。
“榴蓮不乖,這麼晚還不睡覺,還穿着這麼點衣服到處亂跑?”
“爸爸,對不起。我怕怕,睡不着,聽到你車車的聲音,就想快點看到你,忘了穿衣服就跑下來了。”
看着女兒嘟着的小嘴兒,席雲崢就覺得心口發軟,像是踩進了棉花裏,親了親了她的小鼻子。
“寶貝兒,別說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該多抽點時間陪你的。”
這個寶貝女兒,他一直藏得很好。
一來是因爲她身體的原因,二來,是因爲他也怕被人發現,尤其是藍歌。
在藍歌搬進家之後,他就沒讓榴蓮回來過。
“怎麼回這裏來了?”
“爸爸,我不喜歡媽媽那個家,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喜歡。”
“媽媽對你不好嗎?”
小女孩嘟了嘟小嘴兒,“嗯……榴蓮的媽媽是假的。”
“媽媽是不是打你了?”他焦急問道。
榴蓮不知道爲什麼爸爸突然這麼緊張,搖了搖了小腦袋,“媽媽沒打我,對榴蓮兇兇。”
席雲崢還是不放心,把榴蓮放到自己腿上,擼高了她的袖子褲腿,給她檢查了一遍身體,沒見到瘀傷,這才放心。
這個孩子是他抱回來的,夏雪也從未問過她的來歷,就那麼滿懷高興地接受了。
也許,夏雪多少猜到了些的,畢竟這孩子眉眼之間越來越像藍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