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試了幾次,都沒勇氣進去見傅寒夜。
不是她慫,也不是她怕沒面子,而是這件事,是確錯在她,爲了救齊澄,她不擇手段,騙了傅寒夜與權辰,又逼迫了王朝。
權辰的事,在夜水寒傳得沸沸揚揚。
沈念躲在角落,偷偷看着權辰帶着自己的私有物品離開,神采奕奕的大律師,沒有了往日的風光,有的全是落魄與悲涼。
人性都是自私的,權辰走的並不光彩,自然沒有一個送別的人。
沈念看着那落魄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出夜水寒大門,心裏十分內疚。
下午,她下班的早,買了東西去了權辰家,權辰的老婆是個賢惠的女人,她不認識沈念,聽說沈念是夜水寒的人,還以爲沈念是過來安慰權辰,便把她請進了門。
權辰出來,見到沈念,臉刷地就沉下去了:“請問,沈小姐來有事嗎?”
語氣是那麼陌生。
權辰心中有憤怒,有怨恨,是正常的。
沈念萬分抱歉:
“權律師,這件事,是我搞出來的,我還想辦法還你一個公道。”
權辰冷笑:
“公道?”
“我找你時,你在哪兒?現在,我被開除了,這輩子,我身上都揹着不講誠信的標籤,我權辰的信譽就毀在了沈小姐手裏。”
權辰不想理她,直接趕人:“請沈小姐走吧,就當我權某眼睛瞎,認錯了人。”
沈念心裏難過得要死。
權辰把她拎來的東西,砸了出去,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念邁出門,心情像步伐一樣沉重。
“沈祕書,等下。”
沈念頓住步伐,回頭,見是權辰的老婆,眼睛裏閃過一絲期待。
女人說:“我叫劉琴,是個家庭主婦,家裏有兩個孩子,大的十七歲,高二,小的十四歲,初二,沈祕書,我們家老權脾氣挺好的,溫和待人,這個,你應該知道。”
沈念點頭:“是的,權律師待人可好了。”
劉琴一邊與她往外走,一邊說:“這件事的打擊太大了,老權是個驕傲的人,他一向視信譽爲生命,再說,律師界,如果沒有了信譽,他以後還要怎麼活?”
“沈祕書,他身上捏着養家餬口的責任,夜水寒可是濱海數一數二的企業,以後,沒人敢用他了,我們一家人,都得去要飯。”
說到最後一句,劉琴眼圈紅了。
沈念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愚蠢的事。
她這是把自己的利益,建在了別人痛苦之上。
沈念難受得緊,她拍胸脯保證:“劉姐姐,我一定會想辦法恢復權律師的名譽,這件事是我搞出來的,我會負責到底。”
有了沈唸的保證,劉琴心裏舒坦了些,分手時,劉琴的眼神讓沈念心酸,女人滿臉期待:“沈祕書,我們的希望,可全在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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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剛走出權辰居住的小區,手機響了。
是個眼熟的陌生號。
接通,沈念漫不經心:“喂。”
那頭的男人聲音,熟悉中透着陌生,張狂囂張:“沈念,怎麼樣?哥哥我厲不厲害?”
沈念忽然就反應過來,她寒聲問:“又是你搞的鬼?”
那頭的金言希大刺刺承認:“對啊,是我,哥哥沒得到你,所以,特別想你嘛,不要這麼激動,今晚希爾頓大酒店,888號房,你如果過來,哥哥就幫你恢復權辰的名譽。”
“去死。”
沈念掐斷電話,火氣沖天。
她好不容易讓齊澄打贏官司。
現在,又掉進了金狗設計的第二個陷阱裏。
沈念仰頭,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能抑制住自己跑去找金狗,將狗給撕裂的衝動。
傅寒夜正埋頭處理文件,王朝敲門進來,聲音透着焦急:“傅總,太太要召開新聞發佈會,記者全來了,就在外面。”
傅寒夜身形一頓:“她又要做什麼?”
王朝:“應該是與權辰開除事件有關。”
沈念那女人,不可能善罷甘休,傅寒夜知道她會採取行動,其實,昨晚,他一直加班到很晚,以爲沈念會過來求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想到了開新聞發佈會。
其目的,不難猜測。
傅寒夜的視線,終於離開了屏幕,起身,頭也不回往外面走去。
沈念召開記者發佈會的場地,是夜水寒的大會議室,她穿得相當得體,粉紅色套裝,髮絲高綰,模樣清純。
她化了淡妝的臉,紅潤中透着白皙,嬌豔如花,面對鏡頭,一點不怯場:“各位好,我是夜水寒總裁傅寒夜身邊的祕書沈念,權辰權律師接的官司,是我繼父齊澄的,因爲有壞人動手腳,將我繼父弄進去了,又用勢力讓律師不接這案子,我沒辦法,所以,我才利用工作之便,做了卑鄙的事,假傳聖旨,權律師的信譽並沒問題,希望公司同事,業界所有人,都不要再指責權律師,是我的錯,我鄭重向權律師,向大家道歉,爲權律師帶來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爲大家帶來的困擾,我請大家原諒,謝謝大家。”
“沈念沒有假傳聖旨。”
大家尋聲望去,門口不知何時,立了抹頎長身影,男人氣場強大,頓時,吸去全場光輝,大家屏住呼吸,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站在沈念面前。
沈念看着傅寒夜,雪亮的瞳仁,映着男人漂亮的輪廓,她的腦門,閃了好幾個問號,不明白男人爲什麼要幫她?
傅寒夜點漆般的黑眸,瞬也不瞬盯着她,一字一頓:“權辰接齊澄的案子,是徵得我同意的,有人嫉妒權辰業績,手腳動到我夜水寒官網上來了。”
傅寒夜收回目光,站在沈念旁邊,凜冽的視線看向鏡頭:“這件事,夜水寒會嚴追到底。”
“夜水寒,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背叛的人。”
大家頓時矛塞盾開:
“我就說嘛,權律師不是這樣的人,一個律師,哪敢拿自己的信譽開玩笑?”
“是呀,權律師平時那麼好,我們都錯怪他了。”
“原來是有人搞鬼,這些人,吃飽了撐的,就不希望人家過得好。”
傅寒夜出面,記者們散了,公司看熱鬧的人也散了。
沈念一臉懵圈,仿若不敢相信:“你爲什麼要幫我?”
她問傅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