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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珠撒嬌了一會才想起了她，忽然甜軟糯柔的道，“祖母，這位姐姐是誰啊，是咱們顧府新買的丫鬟麼，怎麼髒兮兮的呀，夫子說，一衣不整，何以拯天下，人牙婆也太不將咱們顧府放在眼裏了，怎麼這樣髒的姑娘也往咱們顧府送呀！”
顧嫣然一聽，腦子轟的一聲，一口銀牙險些沒咬碎了！
一衆僕婦丫鬟們捂嘴笑。
七姑娘童言無忌，可是說得倒是有理。
一旁的顧凌天趕緊咳咳提醒道，“母親，這就是嫣然。”
顧老夫人聽罷，這才淡淡看了過來，眸光帶着明顯的疏離淡漠和審視，與剛剛看顧明珠的慈祥截然不同。
只一眼，便不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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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喜歡衣冠不整髒兮兮的姑娘。
明知來見她還弄成這樣，這是想要說她們在外頭過得很悽慘，提醒他們顧府虧待了她？
老太太的目光犀利而嚴厲，顧嫣然無法開口解釋，只能跪地行禮，“孫女兒嫣然見過祖母，祖母萬福金安。”
一聽這話，顧老夫人更不喜了。
這還沒認呢，就孫女兒了？
“起來吧，不敢當。”嗓音古井般冷漠。
顧嫣然心尖發緊。
“是。”
低低應了一聲，嫋嫋婷婷的站了起來。
顧老夫人一看這妖嬈的身段，不喜更甚。
小小年紀便是一副媚態，叫她哪隻眼睛看得上。
顧明珠瞪着圓碌碌的眼珠子，萬分的錯愕，“祖母，她她她說孫，孫女兒，祖母不是隻有我和秀秀兩個孫女兒麼？”
顧明秀聽得立即撲過來，哇哇大哭，“嗚嗚嗚，爹爹在外頭有女兒了，不要我和珠珠了，嗚嗚嗚……”
顧明秀哭得悲痛欲絕。
顧明珠跟着紅了眼睛，軟聲道，“秀秀，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也想哭了，嗚嗚嗚……”
顧老夫人一看倆乖孫女哭了，立馬瞪顧凌天，“好了，把人帶下去，倆丫頭要是哭出個好歹，我唯你是問。”
沉聲說罷，撫着膝頭上的倆嬌嬌女，慈愛的道，“有祖母呢，只要祖母在，你們就是顧府的嬌嬌女，誰也越不過去，快別哭了，小心哭花了臉。”
“嗯。”
倆小姑娘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還十分傷心的抽噎着。
顧老夫人安撫倆孫女，壓根沒空理外室女。
顧嫣然看着上頭的祖慈孫孝，小手緊緊的攥着了衣帶，俏臉紫漲一片。
顧凌天十分尷尬，只能把人帶了下去。
顧明珠看見她被帶了下去，祖母沒有說要認她做孫女，微微放了心。
祖母沒認她，顧府上下就不會將她放在眼裏，她就算進了顧府也不會好過。
她就是不能讓她好過。
顧嫣然出了花廳，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柔柔弱弱的傷心道，“爹爹，祖母是不是不喜歡孫女兒呀！”
顧凌天被這一聲爹爹叫得也十分不自在。
可是想到是自己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的女兒，那點不自在又被愧疚衝散了，低低安撫道，“嫣然，別急，慢慢來，你這麼聰明懂事，祖母一定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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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然小手帕擦了擦淚珠子，乖巧點頭道，“嗯，嫣然聽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