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以,你到底是誰?

發佈時間: 2024-12-18 16: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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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大約二十出頭,與陸景桓不同,陸景桓像是清冷的天邊月,不苟言笑時,仿若高高在上的天人。

 而眼前的男子,五官同樣精緻,男生女相,天生的笑臉,嘴角上翹的弧度,總感覺無時無刻帶着笑意。

 “沈姑娘,可否留步?”

 沈七月不是一個輕易被外貌迷惑的人,她警惕地看向那人:“公子就是方掌櫃口中的東家?”

 “不錯。在下顧知白,整個蘭蒼國的回春堂,均是我顧家的產業。在下對姑娘手中的祕藥很感興趣,不知沈姑娘可否與在下聊聊?”

 顧知白笑着打開手中的摺扇,輕輕搖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沈七月靜靜地看着他,這人雖嘴上說着客氣的話,可那一臉的自信隨意,分明是“賞你個機會跟我談談”的意思。

 這種僞善的普信男,怕是沒受過打擊。

 她輕笑一聲:“顧公子是吧?我不管你身份多麼顯赫,我與方掌櫃講好的合作條件,我供藥,他結錢,現在我藥已經送到,請速速結錢,家裏還有事,跟你耗不起。”

 顧知白搖扇的手一頓,彷彿有些不可思議,隨後恍然大悟似的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頭。

 也對,農家丫頭嘛,見了真金白銀,纔好談接下來的事情,

 “方掌櫃,按以前的三倍價格,將今天的藥收了。”

 方掌櫃聽話地走進屋內,不一會拿出來三個大銀錠子,“七月,這都是十五兩銀子,普通農家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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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七月沒有接,而是看向顧知白,直截了當地問道:“顧公子,你是生意人沒錯,可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您這大手筆,是想收我的方子嗎?”

 顧知白挑挑眉,似乎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接,“沈姑娘真是聰慧,如若沈姑娘肯將方子賣給我,除卻今日的十五兩,我願再出二百兩。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還有事,告辭了。”沈七月上前,從方掌櫃手裏拿過一錠銀子。

 “該我的,一分不能少,不該我的,一分我也不要。我與回春堂的生意今日到此爲止,再見。”

 說罷,她推着推車就要離開。

 “慢着。”顧知白的聲音漸漸變冷,他一把拉住推車的另一端,沈七月推了兩下,推車絲毫未動。

 “顧公子想動武不成?這裏與街上一牆之隔,除非公子有自信能瞬間擊殺我,否則我就要大聲喊非禮了。”

 “呵呵,有幾分膽識,不過沈姑娘,做人不能太貪婪,二百兩不少了。”

 顧知白松開了手,緩緩走到沈七月身邊,輕佻地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養養還能看,這樣吧,三百兩銀子,你跟了本公子,我勸你知足,這可比你在鄉下種地強多了。”

 沈七月一把打開他的扇子,真尼瑪油膩!

 “顧公子好算盤,三百兩銀子,得了人又得了方子,你想屁吃。”

 “七月,不得粗魯,顧家是皇商,宮裏用的藥材都是顧家供的,你能跟了顧公子,是天大的福氣。”方掌櫃喝道。

 “哦?天大的福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後院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陸景桓長身玉立,揹着手站在門口。

 看見沈七月瞬間亮起的雙眸,他微微一笑,衝她挑了挑眼尾。

 雖然有裝b的意味,動作還稍微有些微油膩,可沈七月覺得此刻從天而降的陸景桓,渾身都在發光。

 “你是誰?”顧知白打量着來人,雖一身布衣,可通身的氣度顯示着這人必定出身不凡。

 “你不是那走江湖玩雜耍的嗎?”方掌櫃詫異地指着陸景桓。

 陸景桓上前,將沈七月和推車都拉到自己身後,上下檢查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才轉身看向顧知白。

 “顧知白,顧家庶出二公子,顧家大公子出色能幹,你一直被壓得擡不起頭。不過因姨娘頗受寵愛,才被委任了些差事。”

 “近日出現在此,也不過是因爲最近幾個月辦砸了江南的差事,被顧大公子排擠出了顧家核心圈子,你現在急於幹成一件大事,讓顧老爺子刮目相看,殺回顧家,我說得對嗎?”

 顧知白臉色瞬間發青,這人究竟是誰,居然對他的事情瞭如指掌,並當衆揭破。

 他臉上虛僞的和善再也裝不下去,眼神兇狠地看向對面的男女。

 “不管你從哪裏得知的顧家的事情,你們今日要麼留下方子,要麼就一起留下。”

 “你不要臉了是嗎?”沈七月指着他,大聲喊道,“我告訴你啊,你別惹他,他跟縣令大人關係不一般的,回春堂要是還想開在這裏,就趕緊道歉放我們走。”

 陸景桓回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七月,我從不認識這裏的縣令。”

 沈七月翻了個白眼,蠢貨,大敵當前,家裏那點私怨就那麼重要嗎?

 “大哥,你別任性了,亮出你的身份吧,現在情況危急啊。”

 陸景桓看着她的樣子,輕笑一聲,“七月,我就是一個江湖雜耍的,有什麼身份?”

 嗯?沈七月徹底懵了,沒有身份?那上次爲什麼村長說縣衙會來人?還對他那麼客氣?

 “那我們怎麼辦?”

 陸景桓指了指她的領口,低聲說道:“你那塊玉佩,看起來像是有身份的,你還不拿出來試試?”

 “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塊玉佩?”沈七月捂緊了自己的領口,這是山上撿來的,她一直認爲是某個人的謝禮。

 她看這玉質不錯,又聽說玉能養人,她才找了繩子隨身佩戴的。更關鍵的是,這塊玉是她的底牌,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還能當了回個血。

 “快拿出來試試吧,虎子還等着我們呢。”陸景桓催促道。

 沈七月看了一眼已經不耐煩的顧知白,揪出脖子裏的玉佩,“看,這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感謝我的救命之恩,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可還有個字呢,是個……”

 顧知白雙眼圓睜,上好的和田玉,四周雕刻着飛鳥的樣子,正中間刻着一個“陸”字。

 陸是皇姓,飛鳥是代表皇家的圖騰,這是……

 他看着陸景桓,陸景桓也靜靜地看着他,“顧家是皇商,一定見多識廣,看顧公子這樣子,這玉佩有來頭,那……我們能走了嗎?”

 見他不吭聲,陸景桓勾了勾脣角,拿起地上的五兩銀子,推着推車,帶着沈七月走出了後院。

 而顧知白,彷彿腳下生了根,未動一步。

 出了院門,陸景桓長出了一口氣,“這下回春堂的生意算是黃了,我們再去別的醫館看看嗎?”

 見沈七月遲遲沒有回答,陸景桓疑惑地轉頭。

 沈七月則定定地看着他:“你叫陸景桓,而我的玉佩上恰好有個陸字,所以,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