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滿面應着：“好呀！”
那之後。
她逛商場下意識去男裝，給他買領帶，買衣服，買所有適合他的東西。
她無比憧憬未來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那該多幸福啊！
“……”
一個雪球扔到了薄楚楚腳邊。
雪花散開。
有些落在了她的裙角。
就在她準備伸手清理雪花時，男人先她一步彎下腰，拍了拍她的裙角。
陸琛直起身，把手裏的毛毯攤開，披在她身上。
他凝着她漂亮的側臉，“想去玩雪？”
薄楚楚收回視線，腦子裏浮現過的回憶也瞬間消散。她搖頭，“我困了，想回房間睡會兒。”
“回家睡。”他摟住她往屋子裏走，“我跟岳父岳母說了一聲，咱們先回家，傍晚祭祖的活動不參加了。”
“謝謝……”
寒風陣陣。
女人聲音小，猶如在恍惚囈語。
陸琛還是聽到了。
在進門的那刻，聽到了她的道謝。
昨晚她睡得很早，睡眠時間達到了孕期需要的九個小時。可是她現在看起來很累，疲乏浮在眉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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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薄家府邸的每一寸空氣都帶着重量，壓在她身上，她只想睡過去。
回家的路上薄楚楚在車裏睡着了。
傍晚才醒。
窗外的雪光暗了，城市霓虹燈逐漸亮起，落入屋內。
蓉姨推開門進入主臥，屋子裏沒有開燈。她以爲太太還沒醒，便放輕動作走去臥室更換房間裏的鮮切花。
走到門口婦人嚇了一跳。
她定了定神，再一次看向牀邊的女人，蓉姨才確定那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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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楚楚坐在牀邊愣神。
不動也不說話。
若不是看她眼睛微眨，睫毛煽動，還真以爲她是一個會呼吸的捏瓷娃娃。
蓉姨放下花瓶連忙往牀邊走去，試探地詢問：“太太，您醒了？”
空氣持續安靜。
靜能聞針。
女人雙眼無神，毫無焦點地注視着不遠處的地毯。
過了好一陣，薄楚楚仿若抽絲回過了神。她擡起眸子，視線裏裝入蓉姨的樣子，薄楚楚揚脣溫柔笑着：“蓉姨您什麼時候進來的？”
蓉姨頓了幾秒鐘，“太太，我進來有一會兒了，您怎麼坐在牀邊啊？”
“睡久了，腦袋有點混沌。”薄楚楚下牀穿上拖鞋。
跟往常一樣。
她去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換上，對着鏡子梳好頭髮，然後拿起ipad撥了視頻電話。
那頭的戰母準時接了。
每週六的晚上七點鐘，她都會與戰氏夫婦通話，慰問一下。
“楚楚，在京城過完春節，就跟阿琛來h國吧，來媽媽這裏住一段時間。阿琛說你畏寒，h國四季如春最適合你了。”
“謝謝夫人，我都聽陸琛的。”
“是剛剛睡醒嗎？感覺聲音小小的，軟綿綿的呢。”戰母笑着。
“恩，今天睡久了，讓您多等了幾分鐘。”
“……”
等戰母掛了電話，薄楚楚才關上平板。
她從椅子上起身，離開主臥，“陸琛在家裏嗎？”
“先生在做晚餐。”
薄楚楚沿着走廊前往客廳那邊的開放式小廚房，她打開冰箱拿了一個鳳梨，拿着刀準備削皮。
“太太，我來做吧。”
“不用了。”薄楚楚繼續手裏的動作，“他做飯很辛苦，我弄一點他喜歡吃的水果。”
蓉姨站在一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看着認真削鳳梨的薄楚楚，“太太，您懷孕之後好溫柔，特別體貼人。”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是陸太太，是陸琛的妻子，是戰家的媳婦，這都是她應盡的責任。
薄楚楚擺好盤，端着鳳梨去餐廳。
剛好陸琛也做完了晚餐。
見他拿着湯羹過來，薄楚楚便去消毒櫃拿了兩副碗筷。擺在桌上，又拉開兩邊的椅子。
隨後走到他身後，幫他解開圍裙的帶子，“你去洗手，我來盛飯。”
陸琛還未開口，就只看見女人去盛飯的身影了。他側目，又看見了桌上的那盤切好的鳳梨。
男人眉心漸漸蹙起，“她醒了就去切鳳梨？”
蓉姨：“太太醒後跟戰夫人通了視頻電話，我告訴她您在做晚餐，她就去切您喜歡吃的水果了。”
–
飯後。
陸琛陪薄楚楚去後庭院散步。
折返的時候遇上遠處京城大廈ied廣屏正在播放《喜洋洋與灰太狼大電影之兔年頂呱呱》
這是薄楚楚最喜歡的一部動畫電影。
滿屏都是五彩糖果。
她以前拉着他看的時候，指着屏幕裏的各種糖果物體說：“爸爸二叔三叔每年過節時都會送我一個，我已經收集了168個糖果屋了。”
“這個最大的，我等着以後你送給我呀！”
“……”
兩人站在廊上。
薄楚楚望着遠處絢爛的led大屏幕，糖果繽紛的色彩落在她身上。
陸琛低頭看她，“讓蓉姨那條毯子過來，我們在這裏看一會兒？”
她最近總容易定神。
就像剛剛，望着屏幕就出神了。
薄楚楚恍惚了一下，她收回視線，“天太冷，回屋子裏吧。”
“……”陸琛沉默了幾秒鐘，隨後應了：“嗯。”
兩人一同進了屋子。
暖氣蔓延在身周，薄楚楚手還是很涼。她一面走一面說：“戰夫人邀請我們春節後去h國小住。”
“想去嗎？”
“你在京城有工作，我是全職的孕婦，我都隨你的時間安排。”
“好，我來安排。”
陸琛摟着她的腰，下意識將她的手握緊。
今年京城的冬天很冷。
而她畏寒得厲害。
好像不管待在多暖的環境，無論怎麼暖，她手腳都涼涼的，暖和不起來似的。
薄楚楚：“你前陣子工作很忙，我找了薄傢俬人中醫，開了幾個療養的方子。明天草藥送過來，你嚐嚐看有沒有效果。”
“嗯。”他應着。
–
距離薄楚楚傍晚醒來才過去三個小時。
晚上八點半。
她躺在貴妃椅上又有點困了。
陸琛去書房處理工作，偌大的客廳就只看見椅子上女人瘦小的身影。
手機鈴聲響起——
薄楚楚睜開眼，起身拾起茶几上亮屏的手機。
是薄欽打來的。
薄楚楚接了，率先開口：“爸爸。”
“楚楚，晚上阿御打電話給我。說紅園的事情查清楚了，東側的燈你沒動手，是席家的人做的。”
“還說前段時間你開車去榕城，不是離開京城，是去追陸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