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握着手機，輕輕‘恩’了一聲。
“爸爸，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陸琛對我好，孩子也發育得好，日子美滿順利，最近天冷，您照顧好身體。”
父女倆又說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薄楚楚望着窗外發了會兒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
三天後。
下午停了雪，風還是很大。
薄欽打電話來，說是喊他們小兩口去家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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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薄家宅院前，兩人去ifs商場買了一些營養品。付款時沒刷卡，直接刷的薄楚楚的臉。
都是薄氏集團旗下的店鋪，公主享有一切特權。
這幾日來。
薄楚楚的信用卡恢復了，名下車、房等不動產的經理人也發來短信，說是都可以使用。
半小時後。
保時捷在宅院林蔭道上停穩。
薄欽夫婦在院門口接，見車子停下來，夫妻倆便往前走。
薄楚楚拿着營養品下車，擡眸便看見母親笑臉盈盈地朝她走過來。離近了，薄母伸手打算幫她提盒子。
婦人保養得極好的手還未碰到她的手，薄楚楚就將盒子給了一旁的管家，“吳叔，我和陸琛給爸媽買了些補品，您放儲藏室吧。”
“先進屋，外面風大，別感冒了。”薄欽走過來，說道。
“對，先進屋楚楚。”薄母附和着。
她伸手去牽女兒的手，恰逢這時陸琛繞過車子走來，薄楚楚便後退了一步挽住了陸琛的手臂。
寒風呼嘯。
空氣安靜凝結了數秒鐘。
陸琛摟住薄楚楚，給她攏了攏身上的棉服，然後禮貌緩解氣氛：“楚楚剛睡醒，有點迷糊。”
“……”薄母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笑了笑，“嗯，孕期是比較嗜睡。”
幾人相繼進了院子。
進屋後，薄欽和陸琛去了廚房，客廳裏就只剩薄楚楚母女倆。
慘淡的寂靜。
只有液晶電視上喜劇演員講臺詞的聲音。
薄母接了管家端來的牛乳，往貴妃椅那邊靠近。緩緩挨着女兒坐下，“楚楚，媽媽讓人調了一杯你喜歡喝的牛乳茶。”
離得近，婦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進入她的鼻息。
懷孕後薄楚楚對氣味很敏感。
稍微有點味道就能引起孕吐。
她點了點頭，“謝謝媽媽，醫生說我胎像不夠穩，不宜飲用茶類。”
“……那等以後再喝。”
薄母讓傭人把牛乳拿走，她再次看向身旁的女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前母女倆待在一塊兒，楚楚最愛和她撒嬌。
“之前的事情阿御跟我們細說了，有些事媽媽確實冤枉你了。你從小被嬌寵慣了，媽媽下意識以爲你是公主脾氣上來了，就沒去調查，覺得都是你做的。”
“但是你設計吊燈掉落，隱瞞懷孕，意圖逃跑棄婚是確鑿的。”
“咱們是大戶人家，不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兩家聯姻，你單方面毀約，會讓薄家顏面掃地。”
“媽媽太急於求成，想讓你在這段婚姻裏安穩下來，才會劍走偏鋒管教你……”
“我明白。”薄楚楚應着。
“嗯，你明白就好。聽蓉姨說，你不僅慰問戰氏夫婦，還溫柔體貼地與陸琛相處，這樣就很好。”
薄楚楚斂眸抿脣。
她擡頭注視母親許久，想說什麼，最後移開目光什麼都沒說。
之後陸琛薄欽拿着切好的水果進來，薄楚楚便起身，與陸琛坐在一塊兒，坐在跟薄母距離最遠的位置。
吃飯的過程中也沒交流。
離開時也沒多說什麼。
薄楚楚始終走在陸琛身旁，禮貌和客套都是他做，她一字不發。
望着車子走遠。
薄欽眉頭緊鎖，“楚楚回家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不說話，彷彿這不是她的家一樣。”
“她在跟我們倆鬧脾氣你沒發現嗎？”
“你還覺得她在鬧脾氣？”薄欽偏頭看妻子。
“她無非是想讓我們倆服軟，絕對不可能。”薄母迎上他的視線，“在家做女兒她可以任性，我能無條件包容。”
“如今做了別人家的媳婦，成了妻子，即將做母親，她就不能隨性而爲。另外這樁聯姻多重要你自己清楚，要是因爲她任性毀了婚，你也沒辦法向薄家交代。”
“薄欽我明確告訴你，不準私底下去跟楚楚求和，不準慣她的壞脾氣。不然，你就別跟我過了！”
–
彼時。
保時捷車廂內。
薄楚楚這次上車後沒有睡覺，她捧着手機低着腦袋回覆信息。
駛過十字路口，陸琛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微信聊天框。
最上方的備註是江特助。
她幾日前就跟江特助通過電話，好幾次他走到她身旁，她都沒有發現，專心致志地與江特助發信息。
在紅園她受傷，抱她離開的人是江特助。
她要離開京城，給她辦理一切身份信息的人也是江特助。
陸琛偏頭看她，眸光稍冷了些，“在跟誰發信息？”
薄楚楚很坦誠：“江凱。”
“你和江特助的關係好像很不錯。”
“我和爸爸、二叔三叔的助理關係都一樣。以前他們忙，節假日就會讓助理給我送禮物。”
“聊了些什麼？”陸琛又問。
車子抵達下一個路口，在紅燈前停下。
薄楚楚將亮屏的手機給了陸琛，她淡然地揚着脣角，溫柔道：“你自己看吧。”
對着他微冷的眸子，她臉上依然保持溫柔的笑。
上交了手機，她便躺在副駕駛座上，翻了個身面朝窗戶閉眼睡了。
輕而易舉拿到她的手機。
陸琛遲疑了兩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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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了信息，大概三十多條。
新西蘭最近有極光現象，恰逢出現在江特助監管工程的地方。他拍了些極光和企鵝的照片，薄楚楚說很漂亮。
其他的便是朋友間的客氣問候，沒什麼特殊的。
看完信息，男人關閉了手機。看向副駕上看起來孱弱的人，陸琛抿脣：“楚楚……”
車裏遲遲沒人迴應。
他探身看她，才發現毛毯底下的薄楚楚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