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之間的氣氛實在太過於怪異。
不過好在,這傢俬家菜每天只接三桌客人,不管幾人之間氣氛再如何詭異,也不會傳到網上鬧出緋聞。
在秦珩出現的那一刻,徐瑾屹的眸色就有些變了。
尤其秦珩口中那種親密的稱呼。
被徐瑾屹這麼盯着,秦珩心肝都在顫抖。
他正想說‘打擾你們用餐了,你們繼續吃飯,我先離開’,可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見紀棠站了起來,
當着徐瑾屹的面抓住了秦珩的手臂,對着他說道:
“他,有問題嗎?”
【那個人是誰?】
【他。】
秦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聽到紀棠和徐瑾屹方纔討論的話題。
只是這會兒看着徐瑾屹怒沉冰冷的臉色,秦珩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悄摸摸覷着徐瑾屹要殺人似的眼神,心裏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他今天,不會交代在這裏吧?
若是說陸嶼喜怒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在這一方面,徐瑾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年的腥風血雨,早已讓他習慣了掩藏自己的真性情。
雖然紀棠摸不透徐瑾屹的脾性,但直覺告訴她,再繼續待在這裏,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麼想着,她快速往旁邊挪了一步。
抓着秦珩的手卻沒有放下。
“話已經說清楚了,徐先生自便。”
說罷,她轉眸看向秦珩,問:“你吃飯了嗎?”
秦珩下意識搖頭,“沒。”
“那走吧,我們去吃飯。”
她現在說的每一個字,尤其她和秦珩旁若無人的舉止,還有她口中的‘我們’二字,都讓徐瑾屹覺得無比刺耳。
徐瑾屹過往從未接觸過情愛,對於現在心底的這種異樣,不禁皺緊了眉。
而秦珩,聽着紀棠的話,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桌上那滿滿當當一大桌子的菜。
再擡眸看向紀棠時,電光火石之間,他好像忽然明白了紀棠眼中的意思。
什麼都沒再說。
很上道的配合着紀棠:
“那正好,我這幾天天天想着約着棠棠姐一塊吃頓飯,這不一直沒機會嗎?正好,趁着今天,我帶棠棠姐出去放鬆放鬆。”
紀棠牽着脣角。
沒再看徐瑾屹,直接和秦珩兩個走人了。
看着她毫不猶豫的離開,徐瑾屹脣角不自覺繃緊。
在下一刻,幾乎出自本能,拎着車鑰匙大步追了出去。
而斜後方,吊欄鏤空花架後面,蘇宛辭和陸嶼全程看着這一幕。
在十二點整,陸嶼和蘇宛辭兩個就到了這裏。
後來見到徐瑾屹和紀棠兩個進來,陸嶼二人正準備過去說句話。
還沒站起身,就發現徐瑾屹和紀棠那邊氣氛不太對。
爲了避免尷尬,陸嶼和蘇宛辭互相看了眼,隨後默默坐了下來,無聲看着他們那一桌。
在徐瑾屹、紀棠他們離開後,蘇宛辭咬了口筍尖,瞧了眼門口的方向,感慨問:
“你覺得表哥什麼時候能追到棠棠?”
陸嶼擡了擡眼皮,“這個不好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估計會有一出修羅場。”
過了片刻,蘇宛辭又問:“陸嶼,你和棠棠一起長大,對她瞭解比較多,你覺得,她現在還喜歡錶哥嗎?”
原本蘇宛辭以爲紀棠是喜歡的。
可後來經歷了這些事,再加上這段時間鬧出的這些事,蘇宛辭漸漸發現,紀棠可能真的放下對徐瑾屹的執念了。
聽着自家小姑娘的話,陸嶼沒直接回答,反而腦回路很清奇的來了句:
“寶寶,天地良心,我雖然和紀棠認識的比較早,但我和她,可一點都不熟。所以不存在了不瞭解的。”
蘇宛辭:“……”
不是……他這人危險意識這麼強的嗎?
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單純的想問一句紀棠而已。
兩秒後,某人眉心動了動,又加了句:
“其實準備來說,我認識晚晚,在紀棠之前。”
蘇宛辭:“?”
陸嶼看着她笑道:“在我的小姑娘剛出生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了。這麼來算的話,自然是我認識你的時間更長。”
另一邊。
菜館外面。
秦珩正準備帶紀棠上車,帶着她另找個吃飯的地方。
可還沒走到自己車前,徐瑾屹就大步追了過來。
秦珩下意識回頭。
卻見下一秒,徐瑾屹目不斜視地攥住紀棠的胳膊,徑直將她拉去了旁邊那輛吉普車上。
“徐瑾屹,你幹什麼?”
秦珩想伸手去攔。
可纔剛邁出一步,前方的徐瑾屹就冷眸掃過來一眼。
那種眼神,秦珩形容不出來具體的詞。
卻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周圍的空氣逼仄冷肆的厲害。
徐瑾屹的這輛吉普車,是經過特殊改造的。
所有的玻璃,全部都是外視不可見。
所以裏面不管發生什麼,外面既看不到也聽不到。
上了車之後,徐瑾屹按住紀棠不斷掙扎的手臂。
聲音不復剛纔的輕緩,一如既往的冷和冰。
“你剛纔說什麼?現在喜歡外面那個?”
紀棠不喜歡這種被人鉗制的感覺。
偏偏她根本掙脫不開徐瑾屹的束縛。
其實倒也不必嘗試,結果也是顯而易見。
一個嬌生慣養生在豪門的大小姐,一個是出生在金字塔頂尖、卻日日夜夜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特警,其實力與力道,根本沒有可比性。
看着自己手腕處的紅,紀棠索性也不掙扎了。
她冷冷對上他的眼眸。
眼底泛着涼意和輕嘲。
“是啊!我就是喜歡他,誰規定我不能喜歡他了?我的感情,由我自己做主,跟你有什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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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徐瑾屹驀然低頭壓上了她的脣。
剩餘的話,幾乎剎那間被堵在了兩人脣齒間。
這個動作,發生的不僅突然,也太不可思議。
紀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在她的認知裏,一向剋制自持的徐瑾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動作。
她眼底的震驚太過明顯,震驚到一時間都忘了反應。
徐瑾屹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動了怒。
這麼多年來,不管在任何時候,他都可以掌控着事態發展,掌控着自己的情緒,不讓其偏離分毫。
像今天這種,沒來由的怒意,幾乎從未發生過。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緒,他的喜怒,已經漸漸開始不受他自己控制?
雖然想不通,但壓在紀棠脣上的薄脣卻毫不含糊,他強行將她壓在背椅上,按制住她所有的掙扎,遵循本能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