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賀煜沒幾天,便是小年了。
俗話說過了小年就是年,安陽鎮已經休集了,家家戶戶都窩在家裏,其樂融融地準備着過年的東西。
河灣村有了錢,過年的氛圍更是濃厚。
沈有慶和幾個年輕人一大早便在各個村口的禿樹上,掛了一串長長的掛鞭,寓意着炸窮氣,來年全村紅紅火火。
兩個人影互相攙扶着,揣着手從村西口進來。
是去府城給沈翠翠從過年衣服和吃食的花嬸子兩口子。
自從沈翠翠被抓後,她將滿腔憤怒都化作了怨恨,逢人便講沈家衆人的壞話。
剛開始衆人還能輕聲安慰幾句,可後來乾脆沒人願意搭理她了。
沈翠翠自己不檢點,又心思惡毒,想害梨花和七月,如今落得這種下場只怕還是輕的。
這老兩口不說教育自己姑娘潔身自好心地善良,反倒怪被她害的沈七月姐倆,真是不講理又難纏。
漸漸地,村裏人也沒人願意再跟她走動,花嬸子兩口子只靠着地裏的莊稼過活,過得也是難心。
見大年下的,這老兩口身上的棉衣破破爛爛,沈有慶有些同情,便主動打起了招呼。
“花嬸子,大有叔,回來了?這天可真冷啊。”
沈大有木訥地點點頭,面無表情。
花嬸子去了一趟府城,看到了沈翠翠,就想到了自己家不能團聚的傷心。
更是如往常一般,將怒火指向了沈七月身上。
她翻着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呦,還有人知道外頭天涼啊,這天不在家待着,淨往人家孤兒寡母的家裏鑽,人家家裏可有兩個姐兒,還有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寡婦呢,不知道你看上了誰啊?”
沈有情被她說得面紅耳赤,惱怒不已。
“我敬你長我一輩,你若是再敢瞎說,我……”
“你什麼你,誰看不出來你那點心思,人模狗樣餓人,一肚子男盜女娼,你那媳婦還在牢裏等着你去看她呢,還託我給你帶話,說等她回來就給你生個大胖小子呢,這可不是什麼黃毛丫頭能比的。”
花嬸子越說越上癮,說到最後,竟然叉着腰,朝沈家小院的方向大聲喊起來。
沈七月和沈梨花正在教桃桃和兮兮用水在地上寫字,陸景桓則舉着虎子的大字皺起了眉頭。
“七月,那死女人罵得太難聽了,要不要我去會會她?”
接收到陸景桓眼神的墨影放下了手中的斧子,將劈好的柴都碼整齊,準備出去。
誰知,一道比花嬸子更響亮的聲音突然想起。
“哎呦,以爲聚在這裏看什麼好東西呢?四大爺家現成的殺豬不看,在這兒起鬨,快走啊。”
胖嬸說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花嬸子,冷哼了一聲。
“胖嬸,我們在放鞭炮炸窮氣呢,這個女人上來就侮辱有慶哥和沈家……女子們。”
胖嬸撇撇嘴:“那牲口的眼睛裏,能看出什麼影兒來,別理她,趕緊炸,不僅要炸窮氣,還要炸跑窮鬼。”
小年輕們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對,沒錯,炸窮鬼,可別來沾邊,晦氣。”
花嬸子氣的胸口起伏,“你個胖子吃錯什麼藥了?我惹你了?”
“你沒惹我,你惹了更惹不起的人,你就作死吧。”胖嬸白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點撥了一句。
花嬸子卻不以爲然,不過是個京城富家子,能有什麼厲害的?
她以鼻子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作爲迴應,還想再說兩句,卻被一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打斷。
幾個人伸長了頭想去看看怎麼回事,有那膽子大的,忍不住朝來人的方向跑去。
隨後,那人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指了指身後,喘道:“好多紅衣人,騎馬,還有馬車,他們說叫我全村,陛下有旨。”
他的消息剛報完,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便進了河灣村。
“乖乖!”胖嬸忍不住驚呼一聲。
只見村西口處,有二十人紅衣鐵騎緩緩朝着衆人而來,他們身後有足足十輛馬車之多,此刻一半進了村,一半還在村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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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王爺在哪裏?”領頭的人直接開口問道。
“什麼小王爺?你們是誰啊?你家小孩丟了嗎?”
花嬸子看對面的侍衛和胖嬸都是一副被震的回不過神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朝那領頭人說道。
領頭人皺了皺眉,這麼囉嗦的人,要不是老王爺讓自己不要嚇着村民,自己早一刀揮過去了。
“與你何干?”領頭人毫不客氣地懟道。
隨後看到衆人身後,陸景桓和沈七月從院中走去。
“下!”
領頭之人一揮手,所有人立刻下車下馬,小跑着在小首領眼前站下,齊聲高呼。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