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爵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先讓她睡着,在進行催眠?”
催眠師點頭。
容非衍是經歷過催眠的人,想到之前瑾色說的,他說:“那按照你說的,如此輕鬆的控制一個人,那是不是很危險?”
催眠師搖頭:“其實催眠無處不在,但是也要看對象,也看環境,好的催眠師是需要特定環境就能催眠人,但是技術很高超的催眠師,他會很巧妙的利用自己的特長去催眠一個人。”
容非衍看了一眼院子裏的雲詩怡,說:“那是不是包括所有人都能被催眠?”
“也不是。”催眠師想了想說:“只針對一部分人,有些人自我意識特別強烈的就不能被催眠。”
容非衍點頭,這個跟瑾色說的差不多。
催眠師看了一下時間,說:“差不多時間到了,我去看下阿姨。”
容非衍點頭。
目送他離開,藍子爵說:“非衍,你真認爲阿姨被人催眠過?”
容非衍目光眯了眯說:“不是認爲,而是肯定。”
他跟雲詩怡一起生活的時間長達三十年,所以雲詩怡的變化他再清楚不過。
普天同慶的除夕終於過去,全國迎來一片新氣象。
正月初八一過,杭城的街道就變得極爲擁擠,那些回老家過年的人也逐漸迴歸到正常的生活中。
而瑾色與江景琛的約法三章也從除夕後解除。
除夕一過她便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公寓裏,經過簡單的整理之後,她便在那住了下來。
這期間她偷偷去看過雲詩怡,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又離開。
想必她跟容非衍離婚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吧,所以真要面對的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一天早上,她準備出門回警隊的時候,打開公寓門的那一剎,瑾色愣在那裏。
房子外面站着一個身材瘦高,極爲靦腆的一個人,看到瑾色出來,臉上浮現着點羞澀,主動開口說:“瑾小姐,我是過來送你上班的。”
瑾色楞了一下,聽完他說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印象中,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所以本能的保持警惕。
那個人解釋道:“我看到你在網上發佈的招聘專用司機的事,所以今天過來上班。”
瑾色不明覺厲的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發佈。”
小王笑笑,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個頁面,遞給瑾色看去:“就是這個。”
看到上面的內容,瑾色大跌眼鏡,上面寫的是招聘專用司機,接孕婦上下班。
電話號碼留的是她的,但是這消息不是她發的,這是怎麼個回事?
還有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有發佈這個消息,就在她準備讓這個人離開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容非衍打來的,她遲疑一下,才接了起來:“色色。”
電話裏依然是容非衍那性感且又低沉迷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撞進了瑾色的內心深處。
這些天她嘗試着與寂寞做朋友,以爲那樣就不會思念容非衍,可是深更半夜醒來,她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個人。
“嗯。”半晌,她嗯了一聲,因爲不知道說什麼。
好在容非衍沒有將這種尷尬持續太久,開門見山的說:“看到司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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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啞然的問道:“司機是你找來的?那個消息也是你發佈的?”
容非衍能想象的到瑾色這個時候是什麼神情,他慢條斯理的說:“嗯,你上下班不方便,所以我找了專用的司機。”
瑾色頗爲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要上班?”
因爲我足夠了解你,而你也絕不會是一個讓自己閒着的人。
容非衍沒有點明,“去吧,要遲到了。”
瑾色被他的話弄的心情幾乎難以自持,她用力壓住內心的激盪,深吸一口氣說:“我——”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那邊容非衍就截斷了她的話:“我已經跟他簽訂了半年的合同,如果違約,違約金是一百倍。”
這,還真讓她無法拒絕呢。
瑾色嘆了一口氣,“好吧,工資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容非衍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直接掛了電話。
下樓的時候,看到樓下停着的那輛蘭博基尼,瑾色再次被驚訝住。
這輛車,她記得早就還給了容非衍,爲什麼又開了過來?
司機或許看到瑾色的疑惑,解釋起來:“哦,我接到招聘的電話時,就有人打電話讓我把這輛車開過來,說你用習慣了。”
瑾色內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她極力忍住眼底的淚水,默不作聲的拉開車門坐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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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瑾色離婚的事像是雨後春筍一樣早就灑遍整個杭城,所以大家見到她的時候,都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倒是餘隊沒有那麼多孤寂,每人送了一份兒新年紅包之後,便將瑾色叫進了辦公室。
“色色,你跟容先生——”
瑾色淡淡一笑,很不在意的說:“我們離婚了。”
看瑾色說的這麼自然,餘隊嘆了一口氣,“起先我以爲是你們鬧着玩的,沒想到是真的。”
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說:“早上我接到容先生的電話,他特意交代,說你行動不便,讓我把你的工作轉入文職。”
瑾色瀑布汗,照理說,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麼從早上到現在,她就像是在被他當做寵物養一般。
“所以我決定,從現在起,你只負責證物科裏的一些文案編-輯。”
我湊。
瑾色崩潰。
還未來得及發表意見,餘隊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個上面已經決定了。”所以你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
好吧,瑾色只能答應。
“對了,去年你跟的那件案子有新的進展了。”餘隊面色轉爲嚴肅。
瑾色也不由的緊張起來,“餘隊,怎麼說?”
“通過對當年事情的盤查,我們找到當年出事的地點。”餘隊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對着瑾色說:“萬幸的是這個地方雖然化爲了拆遷的地點,但是還未進行改造。”
言外之意,一定可以查到有效的信息。
瑾色愣在那裏,同時更多的是失落,因爲她不想真的查到什麼,證明瑾茹其實是被人殺害的。
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跟餘隊點下頭,便離開辦公室回到位置上。
打開文件,看到上面泛黃的照片,瑾色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揪着一樣,難受極了。
她看了一會兒文件,拿起手機給沈經國打去電話。
幾個月來,她似乎忘記了沈經國的存在,更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跟沈經國一起生活過的事實。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個雲遊天涯的葉亦之。
也就是她所謂的親生父親。
約過地點,瑾色等到下班之後便拿着那些資料去找沈經國。
兩個人是在離警局不遠的一家餐廳裏見面,裏面的裝修還算不錯,看起來大氣又簡約。
沈經國已經在那裏,看到瑾色過來,跟旁邊的服務員說:“可以上菜了。”
服務員點頭,瑾色坐下來,沈經國就開口了:“色色,這段時間還好嗎?”
以前瑾色每次看沈經國的時候,總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現在卻沒有那種感覺了,相反,心如止水。
前所未有的平靜。
瑾色笑了笑,幫沈經國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說:“爸,喝水。”
聽到她喊自己爸爸,沈經國有些意外,很快,意外被喜悅所取代,他高興的說:“我以爲你永遠不會再喊我爸爸。”
瑾色心中有些難過,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報恩也就罷了,還用一種敵對的眼光看他,那對他不公平。
所以過去的一切對瑾色來說真的就雲淡風輕了。
換了一種想法,瑾色輕鬆多了,她開門見山的問:“爸爸,我找你來是想問一下有關我媽媽的事情。”
沈經國面色一變,很是意外的說:“色色,你怎麼又問起你媽媽的事?”
瑾色沉默一會兒說:“我只是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真相。”
沈經國說:“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你媽當年死於自殺,你就不要問了。”
“可是崔姨在死之前曾經告訴我,她的手中有關媽媽死亡的錄像。”瑾色固執的說:“崔姨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個,所以——”
“所以你就認爲瑾茹的死是我造成的?”沈經國生氣的說,端起面前的杯子猛然灌了兩口,最後放下杯子,對上瑾色的目光,他的內心地竟然有了一絲心疼。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瑾色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方面她想弄清楚瑾茹的死因,另一方面,則想知道,瑾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的親生父親不要她。
沈經國深深看了眼瑾色,最後重重嘆了一口氣說:“色色,你媽已經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瑾色聲音陡然一沉:“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在包庇着什麼?”
沈經國有些意外,有種稍稍被看透的意外,他眯着眼睛看着瑾色說:“你是不是聽人說了什麼?”
瑾色沒有說太多,從包裏拿出那一份文件對沈經國說:“這個你看一下。”
打開文件第一眼的時候,沈經國有些發愣,當看見上面顯示的地方時,整個人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