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眉毛一橫,轉身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隨後輕嗤一聲道,“衛局這是要明目張膽的給我開後門?這不太好吧?我爺爺公正廉明,就算來了也會讓您公事公辦!”
段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話裏話外的罵他假公濟私,衛哲臉色難看的像是霜打的茄子,又青又紫。
段野翹着二郎腿,目光一轉又落在鄧軍臉上,“來,當事人好歹發表下意見嘛,我把你打成這樣,你就甘心放我走?”
一個女警察正在幫鄧軍擦藥,他疼的齜牙咧嘴,聞言立馬忍着疼賠笑道,“想必段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傷也不嚴重,擦點藥就好了,用不着拘留!”
段野蹙起眉,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帶着一半無語一半不耐煩,“還怪我打輕了是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眼看着又要一腳踹在鄧軍身上,衛哲突然擡高音量,“夠了!”
段野動作一頓,擡眼看向他。
衛哲一雙三角眼裏有怒意有忌憚,他明白段野此舉無非是爲了見到楚禾,此路不通他還會生出別的事來。
爲了讓自己少些麻煩,他悶聲對一旁觀摩半天的警員說道,“把他暫時拘押吧!”
年輕的小警察都不敢動,畢竟這可是段宏的孫子!
年紀稍大些的警察很快反應過來,上前對段野道,“請吧。”
段野被警員帶着往收押室走,路過衛哲身旁,他壓低聲音道,口吻冷冽道,“把我跟楚禾關一起,否則我就繼續鬧!”
衛哲對上他突然冷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氣,而後咬着牙妥協,同樣低聲的跟一旁的警員吩咐,照他說的做!
段野這才滿意的勾起脣角,笑容張揚,“謝了!”
衛哲:……
警員領着段野徑直進了一間二十多平大小的收押室。
房間裏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牆上開着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戶。
都不能叫窗戶,頂多算是窗口,光線根本透不進來,一進去還能聞到一股潮溼的味道。
此刻屋子裏空無一人,楚禾並不在。
段野伸手在鼻尖呼扇了兩下,蹙着眉掃視整個房間,一臉不爽,“玩兒我呢?她人在哪兒?”
警員趕忙回答,“楚禾確實被關押在這裏,不過現在應該在審訊室。”
段野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不是說讓她來只是配合調查嗎?用得着去審訊室?”
警員支支吾吾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他說完,趕在段野發火之前,動作絲滑的往門口退,語速稍快道,“您在這裏等一會吧,也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段野剛張了下嘴,鐵房門砰的一聲合上,接着是轉動鑰匙的聲音。
他臉上的怒火慢慢變成無語,得,真給他關押上了!
煩躁的踢了下牀腿,他叉着腰來回踱步,站立不安,也不知道楚禾怎麼樣了!
雖然他沒進過審訊室,但也聽說過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與此同時,審訊室裏。
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坐在紅棕色的長桌前,對面審訊椅上坐着面色冷寂的楚禾。
審訊椅兩側分別放着兩盞落地款的大燈,燈一開,刺眼的光直射在楚禾臉上,把她臉上細小的毛孔都照的一清二楚。
她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前一片花白,對面警察的臉她已經看不清了,只能聽到低沉的男聲傳來。
“楚禾,原籍港城,十一年前落戶申城,今年二十一歲…”
男警察慢條斯理的念着資料上的信息,楚禾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冷眼直視前方,雖然被大燈照射着,她什麼都看不清。
身側的兩盞大燈是審犯人專用的審訊燈,主要是爲了給被審者施加心理壓力。
因爲人在長時間逆光之後,視覺上就會很疲勞,但警察是不允許審訊室休息或閉眼的,以此來達到擊垮被審者心理防線的目的,同時也方便警方觀察被審者的細微表情和動作。
這種燈算是一種特殊刑具,除了傷眼睛,溫度還很高,一般不會用在審訊中,除非這場審訊本就見不得光。
短短兩分鐘,楚禾已經出了滿身的汗,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堆旁炙烤。
等男警察終於唸完,身旁的女警接着開口,“楚禾,現在開始就今天中午發生的持刀殺人案對你進行審訊,我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明白嗎?”
“要問就趕緊問!”楚禾渾身都是熱的,除了神色依舊很冷,還夾雜着幾分不耐煩。
女警對上她冷厲的視線,有一瞬間的心慌,但很快就輕咳兩聲,開始面色嚴肅的問問題,“請問你爲什麼要跟對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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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來就是這種廢話問題,楚禾差點兒沒氣笑了,她冷聲道,“你們不是調了監控,看到了事情全部經過嗎?”
女警臉色一沉,提高音量說,“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熾熱的燈光照的她心裏都快着火了,楚禾努力壓着脾氣,面無表情道,“那幫人想綁架段野,我正好撞見,就過去救人,是他們先跟我動刀子,我不可能原地站着不動等着被砍吧?”
女警又問,“你跟段野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救他?”
楚禾眼皮一掀,三分無語七分不爽的瞪着對面的兩道虛影,“我是祁家的保鏢,他是祁家的親戚,你說我爲什麼救他?”
明明這些人已經把她查了個底朝天,更何況段野跟祁家的關係又不是什麼祕密,她總覺得這些問題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別的不說,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被大燈烤的有兩分熟了。
對面的男警察接着問,“你爲什麼隨身帶着管制刀具?”
男警察口中的管制刀具現在就放在那張長桌上,兩把一模一樣的銀色摺疊刀,打開後也不過只有一隻手掌大小的長度。
“什麼時候水果刀也成管制刀具了?”
“你管這叫水果刀?”
楚禾口吻淡淡,“匯鑫商廈地下商場買的,你們可以去問問售貨員這是不是水果刀。”
男警察哽了下,“那爲什麼要帶兩把水果刀?”
楚禾一本正經,“一把削蘋果,一把削梨,省的串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