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孝等了半天,沒等到司機來接卡。
他扭頭看向那位司機,說道:“怎麼,怕我騙你不成?”
前面那位司機哥的確被梁詩孝這一番騷操作搞的暈頭轉向。
他試探性的說道:“出現這種事故,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叫交警過來定個責比較好。”
生怕梁詩孝誤會還是什麼的,緊接着他又接了一句:“我可不是爲了要訛你錢,而是把這個責任劃分清楚比較好。”
梁詩孝眯起眼睛打量一番前面這司機,隨即笑了,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看到了,我現在有事,沒多餘時間耽擱。”
畢竟梁詩孝這車可不是一般的貴。
即便梁詩孝這麼說,但那名司機依然不敢去接那張卡,畢竟,這飛來橫禍他剛剛體驗過,再來一場飛來橫福,他總覺得這像是在做夢。
梁詩孝急了,衝他說道:“喂,你到底要不要?我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裏面有幾萬塊錢,足夠你修車用了。”
車窗外的司機哥用一副不確定的口吻說道:“別我接了,你回頭又報警說我敲詐勒索吧?畢竟這年頭,一切皆有可能。”
梁詩孝忽然就笑了。
他說:“兄弟,看來你上當受騙過呀?”
他擡手將黑色卡片的左下角位置展示給司機哥看,說:“看到了麼,這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帶着這張卡,去提款機看看就知道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最後一次問你,究竟要不要?”
司機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卡接了過來。
“妥。”
梁詩孝說:“哥們,車子你自己修,我走了,咱們兩清。”
那名司機哥手裏握着卡,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着揚長而去的梁詩孝,就像是被點穴了一樣,直到旁邊經過的車子,不斷地按喇叭纔將他的神魂給拉回來。
他從起先的一臉懵逼狀態,到臉上掛上一抹燦爛的笑,繼而邁着大步鑽入車裏,然後果斷的離開這裏。
速度之快,像是擔心梁詩孝會追回來要他這張卡似的。
車裏的裴瑾言看到就這樣離開的梁詩孝,簡直是一言難盡。
她問:“你就這樣走了?”
梁詩孝問:“那不成還留下來,原地圍爐夜話?”
裴瑾言:“……..”
望着這樣一臉無所謂的梁詩孝,裴瑾言心想,也就是有錢家庭裏慣出來的孩子。
飽漢哪知餓漢飢的道理?
大家同在一個地球,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區,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讓裴瑾言深深的感受到什麼叫做鴻溝。
那是一種無法跨越的鴻溝。
裴瑾言不再說話,包括剛纔那個話題,也不想再聊了。
陷入沉思的她並沒有發現梁詩孝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但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像是極度害怕空虛寂寞冷似的,梁詩孝故意清了一下嗓子,開始沒話找話的對裴瑾言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給他錢讓他直接走嗎?”
裴瑾言眼睛看向窗外的浮光掠影,心中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嘴上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你錢多吧。”
梁詩孝很果斷的否決了裴瑾言的說辭。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no,no,no,實則是爲了節省時間跟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在坐着,又是在車裏,車子又在高速的行駛着。
裴瑾言都有種想要跳車的衝動。
不過,裴瑾言並未讓這種感覺過多的影響她。
她斂去眸底情緒,淡淡的對梁詩孝說:“這種話你對多少女子講過?”
梁詩孝立即嚴肅且又誠懇的說道:“只對你一人。”
裴瑾言脣畔浮現出一抹笑意。
剛巧,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撒進來。
儘管車窗戶上有玻璃紙遮擋,但是那光影若隱若現的打在裴瑾言的臉上,從嘴角一路灑過來的樣子,將她的臉照的明暗交替,別有一種情趣在心中。
梁詩孝承認,這一刻,他的心的確動了。
臉上也浮現出少有的那種認真且又純粹的表情出來。
只不過,他的這種純真並沒有被裴瑾言看見。
因爲裴瑾言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裴瑾言語氣帶着一絲嘲諷,說:“也不知道上次是誰招來一身桃花運。”
梁詩孝明白裴瑾言說的是誰。
講真,他現在連那個女人別說叫什麼名字了,就是樣子都忘記的一塌糊塗。
他半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對裴瑾言說:“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剛纔跟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裴瑾言像是程序員抓住程序中的漏洞一般。
她似笑非笑的對梁詩孝說:“也就是說,你從前說的做的都是假的咯?”
梁詩孝瞬間有種想要撞牆的感覺。
他的內心深切的涌起了一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對裴瑾言說:“我說,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然怎麼用這種眼神兒看我?”
裴瑾言繼續扭頭看向她的車窗外,甩給梁詩孝一個後腦勺。
然後說道:“沒有誤會。”
當然不是誤會,根本是“冤家路太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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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詩孝上了高架橋,裴瑾言問:“你這是去哪的方向?”
她怎麼有種離市區越來越遠的感覺?
她心想,這貨該不會是因爲她看穿了他心中想法,而要殺人滅口吧?
不過,裴瑾言並不怕他。
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梁詩孝真要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以及舉動,她發誓,一定要將他變成奇奇怪怪的樣子!
儘管車裏開着冷氣,梁詩孝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還以爲是自己空調開的太低了!
與此同時。
裴瑾言與梁詩孝所不知道的是,正有一輛車子遠遠的跟着他們。
車上坐着一個人,那個人仰頭靠在車座上,戴着一雙墨鏡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天上,臉上看不出表情,所以也就不知道是睡着還是在醒着。
前面的司機認真而又負責的履行着自己跟蹤的職責,不緊不慢不前不後的跟着,生怕被梁詩孝發現,又生怕被他給甩遠了。
所以,跟蹤也是一項技術活!
就在梁詩孝心中想怎樣才能打開裴瑾言的心門時,只聽裴瑾言冷不丁的問:“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你小叔叔的葬禮麼,你這麼閒的出來壓馬路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