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依依聽了周圍的人說的話,也走近了蘇言初,低聲開口。
“這容柏水是翊王的侄子,他的父親是爲了救翊王和當初的翊王世子而死的,現在整個翊王府,都寵他寵的不行。而且,翊王權勢滔天,就算是父皇也是要讓他幾分的。你這樣打他,只怕……”
厲依依說着,沉默了下來。
她覺得矛盾,左右爲難。
容柏水竟然敢打翻蘇言初的東西,還要找藉口抓蘇言初,這樣的人,就應該狠狠地揍一頓。
可她又怕蘇言初得罪了,翊王容喻林,到時候會吃虧。
蘇言初聽了,低聲說:“放心,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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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依依聽了,倒是沒有在說話。
因爲她相信蘇言初。
這時候,容柏水忍着痛,看向蘇言初,有些得意地開口說:“怕了?怕了就趕緊滾!”
說完,他打算爬起來。
然而,他剛剛起來一點,背上就再次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
“啪——”
蘇言初再次甩出了長鞭,砸在容柏水的背上。
“撲通——”
容柏水再一次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啊——”
容柏水趴在地上,痛苦低喊了片刻。
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擡頭看着蘇言初,眼眸之中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麼敢……”
他不明白,蘇言初明明已經知道了伯父有多麼寵愛他。
她怎麼還敢這就樣子做?她不要命了?
蘇言初看着容柏水,面容冰冷:“吃完!”
容柏水咬着脣,最終只能抓起了還在荷葉上的糯米釀,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用滿是仇恨和屈辱的目光看向蘇言初。
他發誓,一定要讓蘇言初爲了今天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蘇言初收起了舜華,在桌子旁坐下,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微冷之中,帶着溫和的嗓音。
“初初,這是怎麼啦?”
蘇言初擡眸,在不遠處,看到了雲北寒。
他從遠處走來。
一身紅色衣袍,映襯着火紅的花燈,更覺驚豔。
他原本白皙到病態的膚色,在花燈的映襯之下,帶上了溫度。
就連俊美分明的五官,也多了幾分煙火和溫和。
蘇言初看着他,嘴角彎起了弧度。
在他走到跟前的時候,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已經處理好了!”
說完,蘇言初看向一旁的老闆,開口說:“老闆,再來一份糯米釀!”
老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打了翊王府的二世祖。
這姑娘竟然跟沒事人一樣,竟然還要吃糯米釀,這也太淡定了吧?
不過,既然人家小姑娘都點了,他總不能不做吧?
所以,老闆很快就將一份糯米釀端了上來,放到蘇言初面前。
蘇言初伸出素手,將糯米釀放到雲北寒面前,笑着說:“這個,我覺得你會喜歡,試一試?”
雲北寒已經在蘇言初身邊做好,看到蘇言初將東西放到自己面前,還給自己遞過來一雙筷子。
他也沒有猶豫,拿起筷子,夾起糯米釀吃了起來。
看着雲北寒將糯米釀吃下,蘇言初纔開口問:“如何?”
雲北寒點點頭:“我喜歡!”
那是一種,他喜歡的甜味。
說完,他再次夾起了糯米釀。
蘇言初不再說什麼,只是看着他吃。
厲依依看到兩人這麼從容地吃東西,絲毫沒有將容柏水放在眼裏,緊張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她忽然覺得,或許自己想太多了,也有可能,事情根本沒有她想的嚴重。
所以,她也在桌子旁坐下,恢復了悠閒的神情。
周圍圍觀的衆人都驚住了。
像這種,打厲翊王府二世祖的,還這麼淡定的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很快,雲北寒就將糯米釀吃完了。
蘇言初站起來,拿出了一大塊銀子,遞給了老闆,隨後淡淡地說:“多了的,就當是補償您的損失了!”
她剛剛打碎了一張凳子,然後他們打架,也嚇走了不少的客人。
理應給老闆一些賠償。
老闆接過銀子,連連道謝。
剛纔他還想着,今天的損失認栽了。
沒想到小姑娘就給她補回來了。
這銀兩,比他擺攤幾天賺的還多。
他瞬間就覺得,那容二公子被打,那也是活該!
人家小姑娘是多麼講理的人,要不是容二公子找茬,誰願意打他?
蘇言初將錢付了之後,就跟雲北寒、厲依依離開了。
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再看一眼容柏水。
容柏水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眼眸之中的恨意更濃了。
蘇言初竟然讓他當衆出醜,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雖然蘇言初修爲和靈力很厲害,他打不過。
但是伯父出手,肯定是可以將蘇言初打得落花流水的!
蘇言初,你就等着吧!
想着,容柏水忍着渾身的疼痛,爬了起來。
看到周圍圍觀的百姓依然沒有散去,他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周圍,冷聲說:“看什麼看?再不滾,我弄死你們!”
圍觀的百姓聽了,這才一鬨而散。
雖然蘇言初不怕這個二世祖,但是他們可沒有這種膽量!
所以只能選擇離開。
容柏水看到大家都散開了,這才一瘸一拐地往翊王府走去。
那個幾個被蘇言初一頓胖揍的將士,也爬起來,跟着他往翊王府的方向走去。
–
容柏水一身狼狽地回到翊王府,已經是夜深。
但是,他這一身是傷、衣服上全是血、衣服都被鞭子打爛的模樣,還是驚動了所有的人。
管家先是讓人將他帶回房間,然後讓人去請了府醫。
最後,是親自去報告了翊王容喻林。
容喻林三十八歲左右,面容剛毅,渾身帶着鐵血將軍的氣勢。
他聽到自家侄子被打之後,臉色十分難看,放下軍報,站了起來,就直接往容柏水的院子走去。
他鐵着臉走容柏水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容柏水趴在牀榻上,叫喊着疼痛。
府上的醫者則正在給他處理背上的傷口。
而他的兒子容祁山,正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容喻林掃了一眼容柏水背上斑駁駭人、幾乎見骨的傷,心中怒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