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愣怔片刻:“謝璟深和清念?你們在說什麼?難不成……?”
韓遠坤喝了口茶壓壓驚:“什麼時候的事?你倆知道多久了?”
韓宴霖撓了撓頭:“我……那個,清念自小流落在外,與我們幾個做哥哥的情分都不深。我這不是怕貿然說了,清念會不高興嘛。她將來多半得是我頂頭上司,我可不能得罪她。”
韓遠坤瞪向韓宴修:“那你呢?你又有什麼藉口?”
韓宴修頭疼,腦瓜子瘋狂運轉:“我……我和二爺有合作,鉑悅府的項目全指着他,我得罪不起。”
“行啊!”韓遠坤臉黑得不行:“你們兩個臭小子,長本事了啊,連父母爺爺奶奶都敢瞞着了?”
韓宴霖面色大囧:“這不是沒辦法嘛。”
韓宴修復議:“老二說得對。”
“哼~”韓遠坤冷哼一聲:“今天是你們奶奶的七十大壽,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以後這種事不準瞞着家裏,清念是你們妹妹,談戀愛多大的事?你們都敢瞞着?這若是遇人不淑,你們誰擔得起責任?一個兩個,藉口倒是挺多。”
韓宴霖辯駁道:“我不是早都說了嘛,清唸的男朋友人挺好。你們當時也沒什麼,現在興師問罪了。難不成是對二爺不滿意?這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謝璟深吶。”
這回換韓遠坤語塞了。
要說這謝老的小兒子,方方面面,的確沒得挑。
謝老和謝老夫人親自調教長大。
相貌、身材、能力、禮數,都是極好的。
就是這性子……
據說不太好相與。
也不知道會不會疼人?
韓老夫人有同樣的擔憂:“謝老的小兒子自然是沒得挑的,可我聽說他脾氣古怪,不太好相處。他和清念在一起,清念吃得消嗎?”
韓宴霖忍不住笑了一聲:“奶奶,您這擔心可就多餘了,他寶貝清念寶貝得不行。您是沒瞧見,那個膩乎勁兒……清念剛來單位上班時,他生怕我們單位有人挖他牆角,接連送了好幾天午飯。早上送,晚上接,恨不能眼珠子掛清念身上。
“他倆啊……
“反正您就放心吧,清念絕對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剛才的表現還不明顯嗎?擺明是討好您,將來好娶清念。
“不叫您伯母,是不想把輩分拉開了。
“套路可深着呢。”
韓宴修幫腔道:“奶奶,爺爺,爸媽,你們有所不知。鉑悅府的項目,夏深集團之所以參股,就是爲了清念。他可是一口一個大表哥的喊我,對清念好得很。”
韓宴霖抿脣:“嗯,喊我二表哥,別提多驚悚了!”
坐在一旁的韓宴欽,腦海中浮現出謝二爺喊他三表哥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二哥說得對。
是很驚悚!
韓老夫人略略點頭:“若真是如此,他想娶清念,我們也不會爲難他。清念這丫頭自小在山裏長大,吃了許多苦。只要她高興,其他的都不重要。門第從來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我只是擔心她和你們姑姑一樣,平白被一個男人耽誤一輩子。我只要想想,這心裏……”
家裏每次提及韓如意。
氣氛都極其不好。
衆人紛紛出言相勸。
“奶奶,正高興的日子,您就別提不高興的事兒了。”
“是啊,這麼多親友都過來給您道賀,要是瞧見您不高興,他們該怎麼想?”
“清念說不準馬上就下來了。”
“……”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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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夫人極力剋制着情緒。
韓老爺子把手邊溫熱的茶水遞給她。
她喝了口茶順順氣。
沒過幾分鐘。
唐清念和柳淺語並肩進來了。
先前唐清念回韓家吃飯時,便提前商量好了,讓唐清念今日早點到,柳淺語幫她收拾打扮。她今天可是第二主角,馬虎不得。她早早就到了,把提前準備好的壽禮送來,說了幾句吉利話。韓老夫人便讓柳淺語帶她去酒店八樓的房間,把她從頭到腳打扮了一番。
桃花粉的晚禮服。
蓬鬆華麗的裙襬長及腳踝。
優雅的高跟鞋。
精緻的淡妝。
長髮盤着。
髮簪下墜着一枚玫瑰石,玫瑰石的顏色比衣服顏色稍深一些,不過是同色系,倒也相得益彰。
唐清念戴了一整套粉鑽寶石首飾。
是當時二表哥送她的見面禮。
她這個年紀,粉色很是襯她。
清新靈動。
嬌俏搖曳。
既有青春少女的清純青澀,又有大家閨秀的溫婉端莊。
韓老夫人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眼泛淚光:“清念,快到姥姥這來。”
“姥姥。”唐清念甜甜地喊了一聲,朝着韓老夫人走去。
韓老夫人牽起她的雙手,握在掌心裏:“我們清念真漂亮,一眨眼都是個大姑娘了。”
透過唐清唸的臉。
韓老夫人彷彿看到了當年初初長成的女兒。
其他人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唐清念是生得很像韓如意。
不怪老太太疼她。
當年老兩口最疼女兒了。
可惜……
韓老夫人拉着唐清念說話。
唐清念能感覺到至親之間天然的血脈相連,心情也有些激動。
下午五點五十。
串場的主持人和守在外面的保鏢溝通,隨即推門進來。
這休息室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能在壽宴開始前,單獨向韓老夫人祝壽的,除卻韓家的親友外,那必得是身份地位到一定高度的。像是謝璟深,不必通傳,屋外的保鏢也不敢攔他。其他人,沒有通傳那是絕對不可能進來的。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員,想進休息室都需得通傳。
主持人無外乎就是來提醒晚宴快開始了。
韓老夫人應了聲。
主持人立刻出去控場。
原本嘈雜的,各自交際的宴會廳很快安靜下來。
主持人說了些場面話。
隨即便是今晚的主人翁出場。
韓老夫人穿了件暗紅色的對襟旗袍,大紅緞子,簇新暗花。用了一整套的珍珠首飾,精神矍鑠,氣質高雅。手裏拄着實木柺杖,攙扶她上場的人便是唐清念。
謝璟深離開休息室後,徑直朝着沈星辰和顧瑾瑜走去。
他坐下後不久。
陸懷欽便到了,夏欣玥挽着他的胳膊,穿了身藍色的晚禮服,很是乖順。
紀寒洲和京圈的世家都不太熟。
場面上派人送了份賀禮,並未親自前來。
他若親自過來,難免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