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等了一會兒,並未發現左御之有起來的跡象。
還以爲剛纔是錯覺。
剛站起來準備回房,左御之忽然從沙發上坐起。
裴瑾言就這麼暴露在他視野之內。
“我竟不知裴小姐還有這種嗜好,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偷看我?”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房間裏染上一層朦朧的光芒。
儘管光線不明朗。
可裴瑾言還是從左御之那浩瀚如海的眸子裏,發現一抹戲謔。
裴瑾言立刻板着臉,說:“誰偷看你了,我是去洗手間。”
左御之語氣分明帶着一絲揶揄,“洗手間的方向不在這裏吧?”
裴瑾言見招拆招的本領,在這一刻,竟派不上用場。
左御之起身。
高大的身形立在裴瑾言面前,像是一座大山壓下來。
空氣,驟然稀薄。
裴瑾言的心突地一跳。
她下意識後退,說:“你要怎樣?”
裴瑾言在他面前表現的一向冷靜,自持。
難得見她這樣窘迫,心中不禁起了一絲逗弄神情。
他似笑而非的說:“裴小姐,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說呢?”
裴瑾言臉色驟然一沉,心想,終究是她高估了。
她嚴肅的說:“你敢。”
左御之不說話,眼睛盯着裴瑾言的面容。
月光在她頭上落下一層輕紗,輕紗下的她,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朦朧美。
那一刻。
左御之的心中忽然產生一抹想要撕破這層輕紗的衝動。
他倏爾一笑,說:“我又沒真的做什麼,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裴瑾言故作鎮定的說:“誰,誰緊張了。”
不是沒聽出她語氣裏的顫抖,左御之心中那份逗弄她的心思更濃了。
誰讓她是他花了心思才把她“娶”回來的女人呢?
見左御之又上前一步,裴瑾言大囧,“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了!”
見她攥着毫無殺傷力的小拳頭,左御之眉峯悠然一挑。
心想,他真的做什麼,她能真的阻攔不成?
驀地。
裴瑾言感覺腳上像是碰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身體定在那裏。
她不安的問道:“你在家裏養了什麼?”
藉着月光,左御之看到地板上,他睡覺的毯子垂落下去,剛巧落在裴瑾言的腳面上。
他正想說只是毛毯而已。
但見裴瑾言對自己緊閉心門的樣子,讓他起了一絲逗弄的心思。
索性說道:“這是老房子,難保不會出現一些蟑螂啊,老鼠什麼的?”
沒等他說完,裴瑾言身形一閃,直接抱住了左御之的肩膀。
“家裏真的有老鼠?”
任哪個正常的男人,三更半夜懷裏滾進來一個女人,都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何況,裴瑾言還是他花心思給“娶”回來的。
低頭,看着裴瑾言那敞開的領口裏,露出來的香豔畫面。
一瞬間,他的身體給出反應。
尤其,這樣抱着的他的姿勢,實在太過誘人。
左御之喉間莫名一滾。
如果不是這個美麗的誤會,左御之很難會跟裴瑾言這樣“坦誠相見”。
他忍住身體給出的信號,平穩的說:“這房子有些年頭,難保不會出現老鼠——”
“那你快想辦法清理啊?”
裴瑾言冷清的聲音看似平靜,但卻夾雜一絲無助,甚至,還有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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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也有害怕的東西。
左御之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以至於她對老鼠這麼緊張?
隔着一層衣料,左御之能感受到裴瑾言身體裏傳遞過來的溫暖。
他安撫的聲音說道:“面對公司難題你都不怕,還怕老鼠?真要是來了,你一腳踢飛。”
裴瑾言靜默片刻,說:“我小時候並不怕,後來——”
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左御之問:“後來怎麼了?”
裴瑾言淡淡的說:“沒什麼了。”
好容易將她堅硬的壁壘揭開一角,結果又合上了。
望着眼前這個丫頭,左御之心底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的放下防備呢?
裴瑾言這樣抱着左御之,並未發現這樣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她等了一會兒,見左御之不動,問:“你怎麼還不去把老鼠趕走?”
好容易來一個溫香軟玉在懷,左御之怎麼可能鬆手?
他說:“你怕老鼠,其實老鼠也怕人,你剛纔那麼一動,它早就跑了。”
“真的?”裴瑾言不相信。
左御之說:“不信你看看那還有沒有老鼠。”
裴瑾言伸過腦袋看着那個位置。
地板上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裴瑾言說:“沒有開燈,當然看不見了。”
左御之沒說的是,就是開燈也沒有。
因爲本來就沒有老鼠嘛。
既然沒有老鼠了,裴瑾言的心放了下來。
心情剛鬆懈下來,忽然發現一件令她極其難堪的事情。
左御之的身體正抵在她的身上。
隔着一層睡衣,
似乎是在向她宣告,他的存在以及渴望佔領她的念頭!
裴瑾言又羞又惱,擡手推了一下他。
結果忘記他們是在站着,而自己則像是八爪魚一樣盤在他的後背上。
這麼一用力的結果就是二人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這麼一摔的結果就是,裴瑾言感覺自己差點被擠成了肉餅。
想到前天那被他擠壓的樣子,再想想今天,裴瑾言的心裏就產生一抹憤慨!
“你又壓我!”
左御之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
裴瑾言的睡衣敞開一道口子,倒在沙發上的樣子,剛好將她那粉嫩的內衣露在外面。
這樣姿勢躺着,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折磨與魅惑。
左御之的心底竄出一抹火苗。
他深吸一口氣,說:“裴小姐,咱們是夫妻。”
言外之意就是,真的發生點什麼,這不是夫妻之間本應該的事情?
裴瑾言發現自己根本看走了眼。
這個男人,比她想的還要可惡。
她磨着牙,說:“你敢!”
左御之幽幽的說:“裴小姐,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誘惑我,我已經很努力剋制,卻——”
裴瑾言實在聽不下去,忙解釋道:“誰誘惑你了,我那是口渴!”
見左御之一副戲謔的樣子,裴瑾言喟然一嘆。
終究是她因爲偷看而導致這一結果,又怨不得別人。
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裴瑾言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兒都有。
裴瑾言恨恨的瞪了一眼他,“流氓!”